君家。
蘇唐動作熟練地給君司安上了藥,包紮了手臂上的傷口,檢查了一番後,靠在沙發上喝了口酒,笑聲道:「放心,我沒有狂犬病。」
君司安也不問什麼,只是看著蘇唐臉上風輕雲淡閒散自得的笑容。
蘇唐半眯著眸子看著他:「我知道你想問,我這是什麼情況。我之前受過一次傷,跟你說過的吧好像?一塊彈片穿過我的大腦,我的顱內什麼葉什麼的地方,受了創傷,不能根治,所以三不五時的我會發次瘋,很抱歉這次我發作的時間沒挑好,嚇著你了。」
「你介意我帶你去做個檢查嗎?」君司安問道。
「沒用的,我看過最好的醫生,他們說我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這一點小小的後遺症,就當是我付給死神的賄賂。」
「你好像並不在意的樣子?」
「見怪不怪吧,我見多了類似我這種病症的人,有的比我嚴重多了。」蘇唐抿了口酒,笑看著君司安:「就像你,不一樣也有PTSD嗎?只不過是每個人的表現方式不同,以及症狀輕重不一樣而已。」
君司安知道蘇唐這個人看上去很好說話,但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怎麼勸也沒辦法,固執得跟頭牛一樣。
所以他只能默默地放棄要帶蘇唐去做個腦部檢查的想法,也抿了口酒。
「是因為那首曲子,刺激到你了嗎?」君司安輕聲問。
「想多了,跟你沒關係,跟那首歌更沒關係,勃拉姆斯五號嘛,我以前又不是沒聽過。」蘇唐笑道。
「你說你不會彈琴。」
「我不會彈我還不會聽啊?」蘇唐白了他一眼,「我跳舞跳得可好了!」
「我沒想過在你生日這天搞成這樣的。」君司安抱歉地說道。
「都說了不關你的事啦,不要做聖父,把什麼問題都往自己身上攬。」
「你上次在跑馬場突然離開,也是這個原因嗎?」
「哇,你要不要這麼敏感的?」
「是嗎?」
「是啊。」
「所以曲嵐櫻也知道?」
「知道啊,他見過一次。」
「你告訴他你都不告訴我!」
「我沒告訴他啊,他撞見了嘛!」
「那你也可以告訴我啊!」
「喂,你又怎麼了?」
「去樓上睡覺!」
「我要回去了哦。」
「你敢!」
蘇唐看著突然發火的君司安有點莫名其妙,這老哥發脾氣的頻率能不能固定一下?
今天遭罪的人是自己誒,好不好,他在發哪門子的邪火?
「你是不是因為我沒跟你說謝謝,所以才發脾氣的?」蘇唐琢磨著問道,「那我謝謝你好了。」
「你閉嘴!」
「那是因為我把你咬傷了沒說道歉嗎?那對不起好了。」
「都叫你不要說話了!」
「……」
蘇唐坐直身子,放下酒杯,語重心長如個慈祥而包容的老父親,「你能不能直接一點告訴我,你想聽我說什麼?」
「我!」君司安語塞,我想聽你說什麼,我想聽你就說嗎?!
「嗯?」蘇唐對瞪著自己的君司安點頭,鼓勵他袒露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