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都站起來了，聽到君司安喊她等等，以為他還要拉著自己加班，苦著一張小臉：「十二點了，大兄弟！」
君司安讓她坐下，看著她許久，想著話要怎麼問才不算打草驚蛇。
「你有興趣跟我聊一聊你過去的事情嗎？」君司安輕聲道。
「沒什麼興趣。」蘇唐狐疑地看著他，這人怎麼回事，突然提這茬幹嘛？
「我想聽。」
「我不想說呀。」蘇唐笑看著他，「過去的事情對我而言，唯一的意義只在於，讓我永遠不想回到過去。」
「很痛苦嗎？」君司安問道。
「還好吧，也不是特別痛苦，普通人的生老病死而已。」
她說得很隨意，隨意到讓人很難想像她過去的經歷過什麼不堪的往事。
她仿乎就如同每一個普通人一樣，有著普通的過去，哭過一陣，難過一陣，然後走到如今。
那要怎麼解釋季玫的話呢？
君司安這些天一直在想，季玫當時在醫院裡跟自己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隱約間，他能感受出季玫對蘇唐的擔心，她似乎在擔心自己會對蘇唐不利，自己為什麼要對蘇唐不利？
還能感受出，蘇唐有過一段充滿黑暗和絕望的往事，所以季玫說蘇唐以前過得特別特別的不容易。
可如今他看著蘇唐從容隨意的樣子，又覺得，會不會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蘇唐有多會騙人，不知道她說謊的樣子逼真到可以通過測謊儀的測試。
蘇唐見君司安不再說話，歪頭笑道，「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君司安只能壓下滿心的疑惑，叮囑一聲，「路上小心，到家發個消息。」
蘇唐笑說，「我又不是女的，你不用等我消息了，早點洗澡睡覺吧。」
她說著就走出書房，君司安聽著她跟樓下的方伯打了聲招呼，笑呵呵地離開。
君司安站在書房窗前，看著蘇唐騎上機車快速消失在黑夜裡，捏了捏手裡蘇唐給自己買的眼鏡，回到臥室張開雙臂倒在床上。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完了，居然跟個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一樣，都開始春心蕩漾了。
但他真的，好喜歡蘇唐。
他放下眼鏡的時候，看到了床頭的那個丑兮兮的布偶娃娃，眼神微微頓了一下，拿過來放在胸口上，看了很久。
小小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也喜歡玩布偶，看到自己房間裡的這個娃娃時，鬧著要玩。但他什麼都可以給小小，這個卻不能。
已經褪了色的布偶娃娃真的很醜，歪歪扭扭的針線，東拼西湊的布條，用來當眼睛的兩粒扣子還各不一樣，在街邊隨便買一個玩具都比這個好看，但這卻是君司安最珍貴的寶藏。
他握著娃娃出神，眼神溫柔寧和，手機卻突然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君司安接起來：「說。」
「天驕俱樂部里那個幫著蘇甜給馬下藥的人，您想怎麼處置？」晏海問道。
「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這樣的小事不用問過我。」君司安說著就要掛斷電話。
「君少！」
「有事？」
「您之前讓我盯著GHOST的事，我有些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