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算是說錯一句夢話,她都有可能葬身地獄,足夠強烈的警戒心,是支撐她多活這十年的底氣。
君司安放平兩人的沙發椅,久久地看著蘇唐,直到自己也沉入夢鄉。
第二天清晨蘇唐醒過來的時候,電影早已放完不知多久。
依舊昏暗的映廳里,她一睜眼,就看到身上君司安的外套,抬眸看了看,正好看到眼前的男人,好夢沉靜的睡容。
她看得有些出神,很奇怪,她意外地覺得,此刻的自己,內心難得的安寧。
就像時光賜予她片刻的憐憫,那些每時每刻都在伴隨著自己的仇恨和血腥,都似離得很遠。
她突然就起了貪婪之心,奢求起了那四個被人說爛了的字,歲月靜好。
又自嘲地笑了笑,別想太多,你不配擁有平凡人的生活。
「君先生?」蘇唐輕喚一聲。
「嗯?」君司安閉著眼睛輕應。
「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
君司安抿笑,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兩個在電影院裡睡了一晚,太陽怎麼照得進來?
「睡得好嗎?」君司安緩慢地睜開眸子,睡眼惺忪,笑意溫柔地看著蘇唐。
「挺好的。」蘇唐把外套拋過去,搭在君司安身上。
君司安靠在沙發椅上,看著已經坐了起來揉著脖子的蘇唐,她睡得炸了毛,一撮呆毛支楞在頭頂上,一搖一擺的,可愛又好玩。
君司安看得心情大好,枕著腦袋他說,「蘇唐。」
「怎麼?」蘇唐扶著脖子回頭看他,她昨晚睡姿不佳,這會兒脖子有點難受。
「不如以後你不要叫我君先生,怎麼樣?」
「那我叫你什麼?君總?」蘇唐笑道,「君大總裁?君霸總?君霸王?霸王防脫,你值得擁有哈哈哈對不起開個玩笑,不過我覺得君霸總挺適合你的!」
什麼好意境都讓蘇唐破壞得稀爛了,她就是有這種神奇的本事,能把一切美好的畫面離奇地曲解得亂七八糟,慘不忍睹。
君司安氣得不想跟她說話,提起外套擼了一下她頭毛,順手把那撮呆毛給她按了下去,惱火地走出放映廳。
影院的經理知道頂頭大佬昨天在這裡過夜,雖然驚奇他為什麼在這兒睡,還是帶著他的特助一起睡,但他也不敢問原因。
他一晚上沒敢回去,在這兒守了一宿,直到早上看到君司安和蘇唐出來,才出了一口氣,趕緊引著兩人去貴賓休息室洗漱。
兩人站在洗手台前刷牙洗臉,蘇唐刷牙的速度快到讓君司安不可思議。
眼見著她就要漱口離開,他一把拽住蘇唐:「你,這就完了?」
「不然?」蘇唐含著一口水,含含糊糊地應道。
「再重新刷過!」
「……」
蘇唐險些把漱口水給咽了下去!
「你怎麼連我刷牙都管?你真要當我後爹啊!」
君司安擠了牙膏在蘇唐牙刷上,塞給她,「再刷過!」
「你不是吧?」蘇唐詫異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麼怪癖啊你!」
君司安懶得跟她囉嗦,按著她的脖子,壓著她強行讓她重新刷牙!
蘇唐默念不氣歌一輪,再頌心經兩遍,阿彌陀佛善了個哉,我佛慈悲耶穌在上。
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