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安相信一些蘇唐死也不會信的事。
比如他相信，鳳川對蘇唐偏執變態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不僅僅是因為他有病。
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君司安的猜測是正確的，鳳項飛這驚世駭俗的一手，的確不僅僅是為了對付蘇唐和君司安。
準確一點來說，鳳項飛覺得他兒子這個號廢了，決定代練。
鳳項飛住宅。
他似乎很喜歡侍弄花草，來京市後住的院子裡，也種滿了花花草草，也常在院子裡修枝剪葉。
鳳川走進來時，他並沒有任何意外神色，甚至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後，便低下頭去繼續給一株松樹盆景掐芽。
鳳川抬手打翻了他的松樹盆景。
鳳項飛手裡還握著一些新掐下來的松葉，抬頭看著鳳川，鳳川一臉挑釁之色。
「你想從我手裡得到蘇氏集團，是麼？」鳳川嗤笑。
「是，又怎麼樣？」鳳項飛倒也沒有否認。
「我拿到手了的東西，你見到我吐出去過？」
「那要看你守不守得住。」鳳項飛拿過倚在一側的拐杖，撐著地面緩步走回屋內，邊走邊說，「你以為你真是君司安的對手？」
「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寧可這蘇氏集團在我手裡玩砸了，廢了，我也不會給你的。」鳳川笑道，「所以你想都不想要，我會讓出股份。」
鳳項飛坐進軟椅里，望著鳳川笑了一下。
「那我問你，你是因為《孤女》的電影黃了，才意識到我對蘇氏集團的企圖，還是因為你自己想到了我要做什麼，所以猜到我想要蘇氏集團？」
「有區別嗎？」鳳川諷笑，「無論是哪一個原因，你的目的都是從我手裡搶東西。」
鳳項飛深深地看著鳳川，他兒子魔障了。
已經開始變蠢了。
他抬手，賀北亭便為他奉上新沏好的茶。
這默契得他們好像才是一對父子，而鳳川應該是個敵人。
「鳳川，你此刻的憤怒源自於你的無能，你精通心理學，應該明白你此刻的狀態。」鳳項飛拔著茶杯蓋聞著茶香，緩聲說道。
鳳川走上前，湊近鳳項飛，看著他的臉：「我此刻的憤怒源自於我對你的恨，我恨我沒能在靈安寺炸死你！」
鳳項飛臉皮微動，握著茶盞的手指也微微扣緊。
但他畢竟是君司安口中千年的狐狸，依舊能壓住情緒，平穩地說道：「那你為什麼沒有動手呢？」
鳳川笑著不說話。
鳳項飛替他回答：「因為蘇唐。」
鳳川拿走鳳項飛手裡的茶盞，放在一邊，然後雙手撐在他椅子兩側的扶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尊敬的鳳主大人，你想做什麼？」
「我想讓你清醒清醒。」
鳳項飛蒼老的雙眼裡迸發出精光，「鳳川，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兒子，你再怎麼否定這件事，也更改不了這個事實。我會讓你知道，你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不僅可以為你鋪路，還可以毀掉你的妄想！」
「哦，是麼？比如毀掉冰島的資料庫？毀掉我籌謀許久的計劃？」鳳川嗤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