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川微微眯眼,尖銳地審視著蘇唐眼中每一個神色的變幻,臉上每一個表情的轉換。
他都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樣尖銳地審視過蘇唐了。
上一次,好像是四年多差不多五年前?
那一次她把自己騙得很慘。
這一次,鳳川仍未能從蘇唐臉上看出半分異常。
她的眼像一片海,涌動的嘲諷是海水,堅定的恨是礁石。
鳳川抬手掐住蘇唐的下巴:「那你就好好記著,千萬別忘!」
蘇唐取下那枚修眉刀,推開鳳川,修眉刀在她指間靈活地轉了幾圈,就像轉筆一樣挽出了花兒。
最後她將修眉刀釘進鳳川身後的牆壁里,「對了,你派去冰島的人應該回不來了,不過別誤會,不是我們攔下的,是你尊敬的父親大人動的手。」
鳳川眼色浮現不解。
蘇唐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著鳳川:「你不是鳳項飛的對手,所以,你在預選階段就已經被淘汰了。你不夠資格上檯面拿到牌,更不夠資格成為這場遊戲的玩家,抱歉,這裡沒有預備廢物的位置。」
鳳川聽著蘇唐這口氣極大的話,坐進沙發里,支著下頜疊起了腿。
「小軟糖,你是不是覺得,你已經徹底擺脫了我的掌控,所以這麼猖狂?」
「你從來沒有掌控住過我,你心裡很清楚。」蘇唐笑看著他,「否則你幹嘛要用藥來控制我呢?我從來不是在囚籠里表演雜技引人捧腹的困獸,我是凶獸,凶獸絕不服從。」
蘇唐說完,大步離開。
與賀北亭錯身而過時,她看了看賀北亭:「我沒有說錯吧,局外人?」
賀北亭眼神複雜地看了蘇唐一眼,只是咬緊了牙關,沒有說話。
鳳川眼底閃過疑惑,局外人?
賀北亭算什麼局外人,從頭到尾他不都在局裡麼?
但鳳川已經沒心思去細想這些了,蘇唐帶來的消息讓他耐心等待的好消息成了空。
他本來想趁著今天熱度最高,直接公開蘇氏竊取他人隱私這件事,給君司安一個痛擊,製造信任危機的。
到那時候,他會把曲家,鍾家,君家都拖下水,把京市里這些惹人煩讓人厭的東西通通趕進下水道。
等到他們亂成一團的時候,自己再逐個擊破。
就算君司安當初把他們擰在了一起,他們也會分崩離析。
鳳川可太清楚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了,為了自保,他們必須要跟其他人徹底劃清界限,自證清白。
現在,他失敗了。
他再一次失敗了。
只是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到底是敗在蘇唐手裡,還是敗在鳳項飛那邊。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失敗了。
「阮唐退賽」。
他還是上了熱搜榜一,以另一種方式C位出道。
工作人員遍尋他不著,他早就玩膩了這場無聊的小兒科遊戲,現在是徹底撂擔子不幹了。
所謂網友粉絲對他退賽鋪天蓋地的猜測,分析,維護,甚至唾罵,於他而言,都是個氣體。
他會在意這些?
垃圾中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