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聽到蘇老太爺這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然後轉過頭去，看向旁邊窗外的風景，用力地緩了緩心底聚攏而起的戾氣和尖銳刺痛。
這才重新轉過頭來，繼續看著蘇老太爺。
蹺起了二郎腿，小流氓作派十足地痞笑道：「不好意思啊，我是孤兒，還真沒人教過我怎麼好好說話，我就這樣。」
老太爺原本堆到頭頂的火氣，在蘇唐這句話後都忽然平息，而且很古怪地覺得有些心疼眼前這孩子。
他看著蘇唐，良久之後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計較。」
「嗯，您大度。」蘇唐也懶得跟他抬扛了，隨意地敷衍著。
蘇老太爺一瞬間覺得，聽蘇唐這麼敷衍，還不如聽她跟自己抬扛呢！
他閉了下眼睛嘆了聲氣，說道，「當年鳳項飛之所以離開京市，離開華國，是因為我們把他在華國的根拔乾淨了，他無處容身，這才去了國外的。」
蘇唐支著額頭不搭腔，聽他說。
「現在他回來了，他手裡是沒有東西的，想從頭開始也來不及了，所以，他會利用現有的資源。」
「這個資源，就是蘇家。」
「雖然拿走蘇家的人是鳳川，但你相信我，鳳川不是鳳項飛的對手，尤其是金融這一塊兒，鳳項飛非常有商業頭腦，如果他當初不走歪路，他會是一個極其成功的商人！」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呢！」
蘇老太爺看蘇唐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又忍不住喝了一聲。
「聽著啊，你繼續。」蘇唐特別配合地打了個呵欠，她昨晚跟賀北亭嘮了大半夜，真的沒睡好，這會兒困得不行。
老太爺持續恨鐵不成鋼。
但也懶得罵了。
「他會從鳳川手裡拿走蘇氏，蘇氏一旦落進鳳項飛手中，後果不堪設想，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他完全可以利用這筆財富東山再起。」
蘇唐聽著一樂：「您對蘇氏還挺自信的啊，蘇氏集團都破落成什麼樣兒了，還一筆巨大的財富呢，財負還差不多。」
「你知道蘇氏的核心技術是研究什麼嗎？」
「什麼呀？」
「大數據，換個詞，就是隱私信息。」
「CAO！」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還說這種髒話，要改！」
「……您繼續。」
「司安跟我說，你們現在跟溫斯頓酒店達成了合作，這是監控蒼梧的手段不錯，但如果他們不再需要溫斯頓，甚至有比溫斯頓更強大的數據做支撐呢？」
「當年溫斯頓酒店撤離華國後，我就在著手這件事，我們得有自己的信息庫，而且必須要有強力的監管，以保證信息庫不被濫用。」
「我當年為什麼希望守仁娶溫家的女兒，我想給蘇家上一層保險也是上一圈緊箍咒！」
蘇唐抬手：「跳過這段，那這核心技術現在落鳳川手裡了嗎？」
「當然沒有！」
「那不就完了，您捏好了，別給人家就行了。」
「你怎麼那麼天真呢？」
「我特麼……您繼續。」
「承仁這些年一直不知道信息庫的伺服器在哪裡，也不知道密鑰是什麼，更不知道研究團隊在哪兒，但這不代表鳳川也察覺不到，一旦這個地方失守，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