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徵兵時間很快過去。

  學校的通知上是十二月份底入伍，選擇參軍的人可以提前參加完考試當月就走。

  淼水卻比這個時間提前半個月就離開了學校。

  楊陽問了徐妍後才知道，淼水之所以能參軍，有一部分是家裡人的原因，早走也和這個有關。

  竹樂家裡很普通，沒辦法跟淼水一起走，一個人獨守了半個月空房，最後才和大家一起走了。

  這一年淼水和竹樂都沒有回老家過年，楊陽和徐妍也不清楚兩個人的情況。

  一群人中一下子就有兩個人斷了聯繫。

  說不傷感是不可能，但也不是生離死別，所有人都懷著期待的情緒，等待他們回來。

  在這樣的期待中，三個月時間緩慢流逝。

  ……

  12年三月中旬，金鐘杯全國大賽的前夜。

  「老公你快看企鵝群，淼水和竹樂上線了。」

  第二學期開學已經一個星期多了，楊陽在收拾明天去比賽要帶的東西，徐妍忽然湊過來，用自己的臉無情地擠壓楊陽的側臉，拿手機在他眼前晃悠。

  「在看了，兩隻眼睛都在看了。至於那麼激動嘛，他們兩個人又不是去打仗，過了三個月新兵期，出來冒泡很正常好不好。」

  楊陽把最後的曲譜裝進包里，用臉把老婆頂回去，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登錄企鵝。

  「哦？竹樂和淼水是在一個軍區？這傢伙這一輩子的運氣都花在這裡了吧。」

  楊陽看著手機，損起好友來絲毫不留情。

  「你知道可能不會被分到一個軍區，還讓竹樂去參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男女兵不可能在一個兵營訓練而已。」

  「再說了，我對竹樂可沒說一個字關於參軍的事情，被天南地北的分開也不關我的事情。」

  楊陽毫無責任心的甩鍋，換來自己老婆久違的白眼。

  「虧的竹樂這麼信任你，沒想到你裡面切開始黑的。」

  「怎麼說話呢？就算不能在一起，都參過軍，至少也能讓他們能有共同話題，所以你怎麼能這樣想你老公的？得罰。」

  把包往床邊的柜子上一扔，楊陽猛地把徐妍撲到床上。

  兩個人對床墊壓迫，立刻得到回饋，在上下起伏間，徐妍烏黑的長散落在被子上，白玉般唯美的手臂展開。

  睡前穿著的英紅包裹不住趨於成熟的酮體，大半肌膚暴露在莞爾的空氣中。

  楊陽雙手壓著老婆的雙肩? 看著她清澈的雙眸? 漸漸沉浸在她的美色之中。

  「怎麼不動了？是要我主動嗎？」徐妍眨眨眼睛，嘴上詢問? 腿已經疊在楊陽腿之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楊陽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底下頭低聲問道：

  「你是不是又到危險期了。」

  「你猜。」徐妍不承認也不否認。

  「不用猜，應該就是了。」楊陽從床上爬起來? 「我去買點生活必須品。」

  「等一下，過年時爸媽的態度你還記得吧。」

  老婆搬出爸媽來? 楊陽正在開門的手不得不停下來。

  「咱們爸媽是在家閒著無聊? 想要有個孩子陪他們，但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

  對於這一點，楊陽也很無奈。

  雖然沒有領證，但國家也沒有規定未到適婚年齡的成年人不能生孩子? 特別是楊陽和徐妍這樣在國外已經走過流程的夫妻。

  甚至戶籍問題? 兩家人的父母都考慮到了，等上一兩年不影響。

  所以過年回家的時候，兩家人沒少暗示楊陽他們要不要生個孩子給他們玩玩。

  楊陽不說話，徐妍立刻把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裡，肩膀像是因為抽泣一樣顫動。

  「從過年開始? 我每天晚上都夢到小雨，我想孩子了。」

  人生艱難啊? 好像他這個孩子她爸不想孩子似的。

  「一個月，等金鐘杯結束了? 要是我們還沒有要回去的跡象，我陪你生。」

  楊陽最後還是妥協了? 生不生孩子是次要的? 他實在是怕自己老婆想孩子想生病了。

  徐妍一聽老公鬆口了? 立刻就精神了，臉從枕頭裡抬起來，笑顏如春花。

  「一言為定！那沒事了，我睡了，晚安老公。」

  把枕頭重新鋪好，徐妍鑽進了被窩，順手關上了燈。

  楊陽：……

  這就睡了？那他到底還要不要去買生活必須品。

  ……

  金鐘杯比賽三月開始，四月結束。

  在金鐘杯結束的這個夜晚對於喬楊師徒兩個人來說都很特殊。

  這一天正好是小喬焦的周歲生日，老喬是帶著金鐘被的獎盃回到家。

  獎盃自然按照習俗被當做喬焦抓周的物品之一，結果被這小傢伙抱起來啃了兩口就扔了一邊。

  老喬當場臉就黑了，直到小喬焦抱住一本帶插圖的名著不放後，他的臉色才稍微稍微好看一點。

  而這一天同樣是楊陽和徐妍約定造人日子。

  從那一天和老婆約定好以後，楊陽已經一個月沒碰她了。

  一個月時間裡，身邊睡喜歡的人，還碰都不讓碰，差點沒把他給憋壞了。

  這個晚上楊陽沒有放過老婆，把她按在床上折騰到後半夜才罷休。

  在這之後又過了一個月。

  眼看就要到五一長假了，『董佳瑩』回去也過去半年多時間了。

  楊陽和徐妍已經不再去想回去的事情。

  ……

  「麻麻，粑粑回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吃蛋糕了。」

  徐妍在朦朧的睡意間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緩慢的睜開眼睛。

  熟悉的客廳，熟悉的桌子，還有熟悉的女兒小雨，正眼巴巴地看著她。

  因為夠不到桌子，年幼的小雨自己拿來了小凳子，手正拽著她衣角不放，發現自己的媽媽徐妍醒了以後，目光立刻投向桌上的蛋糕，渴求的淚水不爭氣的從嘴角流出來。

  回？回來了！

  冷掉的飯菜已經被她倒掉，唯獨桌子上剩下的生日蛋糕，她想等孩子的爸爸楊陽回來以後能一家人一起分享。

  徐妍伸手摸著女兒小雨腦袋，感覺這一切宛如夢境，梗咽地說不出話來。

  小雨看媽媽不說話，眼睛裡充滿疑惑。

  麻麻沒有睡醒嗎？

  是不是因為沒有叫醒粑粑，所以還不能吃蛋糕。

  「麻麻，等一下。」

  小雨從小凳子上跳下來，穿著小拖鞋，晃動著小胳膊急匆匆地向門口跑去。

  大門已經被好好的關上，一個中年男人趴在大門口的地毯上正睡的香甜，嘴角還帶著晶瑩的不明液體。

  小雨跑到男人面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

  沒有反應。

  「粑粑，天亮了，起床了，好孩子不可以賴床。」小雨推著身為爸爸楊陽的臉。

  小雨想用楊陽平時叫她起床的辦法叫他，但人小力氣小，除了把楊陽的臉揉的變形，根本推不動。

  徐妍跟著走過來，看著自己老公又這樣加班加到一回家就睡死，笑著笑著眼角溢出了淚珠。

  「麻麻，快把粑粑叫醒，小雨要吃蛋糕。」小雨拿老父親沒辦法，只能抓著徐妍褲子，請求幫助。

  「你爸爸睡著了就很難叫醒了，小雨你先到旁邊一點。」徐妍有點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在夢裡，總之先叫醒楊陽再說。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徐妍都會把楊陽扛到沙發上，用熱毛巾幫他擦一下身子，然後搬到床上，中途楊陽有時會醒，有時不會。

  但一般醒了也會裝睡，因為這樣被人伺候會讓他感到很不好意思。

  要是在夢裡，楊陽多半不會醒的吧。

  徐妍想到這些，也打算先將楊陽扛到沙發上再說，至於蛋糕就她和女兒吃好了。

  「嗯？老婆你扛著我要去哪裡？」

  徐妍才剛把楊陽扛起來，楊陽一醒過來，迷迷糊糊地就對著她的臉來一下。

  扛著一個人的徐妍都還沒站穩，被忽然偷襲，扭頭的瞬間沒注意腳下，一個踉蹌人仰面朝上向地面摔去。

  這一下把楊陽嚇的醒了，身體急忙跟著撲過去，抱住老婆想給她做墊背。

  可惜來不及，兩個人的腦袋都和地板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咚X2

  感覺到腦袋上痛楚，躺在地上徐妍呆呆地看著楊陽。

  楊陽看著摟著老婆，也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疑惑地左右瞄了一下周圍，再看向自己老婆的眼睛，不禁詢問。

  楊陽：我們回來了？

  徐妍：嗯，回來了。

  用眼神交流不夠，徐妍抱住楊陽的腦袋，狠狠地吻住了他，發泄自己內心的激動和慶幸。

  站在一旁的小雨目睹看著地上難解難分兩夫妻，都愣住了。

  等了好一會兒，小雨忍不了了，站到兩個人之間，猛吸了一口氣，握著小拳頭用力地大喊：

  「麻麻！粑粑！你們要親到什麼時候！」

  幾分鐘後，兩夫妻終於能好好地坐在桌子旁，看著兒女一個人吃著蛋糕。

  「小雨，如果再要一個孩子，你是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在剛才啃過癮以後的兩夫妻，心有靈犀的打算完成另一個世界沒完成的事情。

  再要個孩子。

  小雨蛋糕吃的正歡，想也沒想轉過頭，頂著花貓臉回答道：

  「姐姐吧，小雨想要姐姐。」

  ……

  五一黃金周，第一天早上。

  躺在床上的楊陽被窗外照進來的光線晃醒，第一時間感覺到就是自己懷裡抱著的赤條條人兒。

  他的臉一下子就躥紅，雖然知道是什麼回事，但心臟不爭氣的瘋狂跳動，都快到嗓子眼。

  要不要放開？

  傻子才會放開。

  經過短暫的思考，楊陽果斷保持原來的姿勢不變，只是手開始小心翼翼輕撫懷裡應該算是他老婆的人。

  雖然有種人生被人擅自決定的感覺，但這樣的人生又有誰不想要。

  要是可以的話，五一黃金周的第一天，他想就這樣在床上渡過。

  一個聲音很快打斷了他的幻想。

  「你要摸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懷裡的人兒已經醒了，正用複雜的目光看著他。

  被抓了個現行，楊陽臉皮發燙的厲害，但還是試探地問道：

  「你是我老婆嗎？」

  「我……」

  徐妍正準備回答，忽然感覺一陣難以抑制的噁心，抓起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就衝出房間跑向廁所。

  楊陽光溜溜做在床上，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在聽到廁所的乾嘔聲後，一個激靈趕緊披上衣服跑過去。

  隨著馬桶沖水聲響起，徐妍裹著被子才從廁所里走出來。

  楊陽早站在廁所旁邊等她。

  「按理說，那個孩子應該算是我的吧。」

  徐妍心情正複雜，更沒想到懷孕會是這麼難受的事情，看無事一身輕的傢伙，心裡就冒火。

  「是你的又怎麼樣，我準備打掉。」

  「別，我求你了，孩子是無辜的。」

  楊陽被老婆的一句懟的差點跪下，之前的楊陽對徐妍的感情早在他心裡紮根，對徐妍的愛一點不比那個重生的傢伙少。

  能有兩個的人孩子，他哪捨得不要，那不是在他身上硬生生挖一塊肉下來嘛。

  「你知道懷孕有多難受嗎？剛才我恨不得死掉。」徐妍一半委屈一半苦惱地埋怨著。

  「那個……」楊陽苦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記憶里沒這一塊經驗啊，

  「你要是難受的話，隨便怎麼發泄到我身上，或者讓我幹什麼都行。」

  看著楊陽真的為自己難受而苦惱，徐妍感覺心情好了很多。

  雖然人生提前被跳過了一大段，但該有得記憶她也有，還能遇到一個這麼在乎她的人，也算不錯。

  徐妍猶豫再三，認真地看著楊陽說道：「那麼你可以做一個優秀的爸爸嗎？」

  楊陽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後立馬瘋狂地點頭。

  「我能，我一定能，我不光要做一個好爸爸，還要做一個好丈夫。」

  「這可以是你說的，那在孩子出生前，你可要把咱們公司的資產翻十倍。」

  「啊？」

  「啊什麼啊，這是那可是『你自己』寫在今年計劃書上的東西。」

  「額，我盡力。」

  ……

  十個月後。

  首都醫院婦產科。

  出生了一個女嬰，名叫楊雪。

  （正文完，番外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