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室內體育場的外面，曹艾艾正扒著窗戶偷偷摸摸地往裡面看。
「小江同志，我們要不要直接進去？」曹艾艾在外面已經等急了。
第一次參與別人的計劃，她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表現欲。
「還是不要了吧，不是說好了，要等老師喊我們再進去。」江羽雙手托著自己女朋友的咯吱窩，擔心她扒不住窗戶掉下來。
雖然不高，但也有扭傷腳的可能。
「那真可惜，他們要看到本曹精彩表現的時間又要延後了。」曹艾艾露出遺憾地表情，在她身旁的江羽保持著沉默。
到底是什麼讓和他一樣只學了兩天排球的女友如此膨脹。
總不能是大前天在市里圖書館吃的那兩包膨化食品吧。
在室內體育場內，秦霞凝視了陳正鴻一會兒。
也有些無奈，自己的老男人就這副德行，她也沒辦法。
下一次還是明示吧。
「哪兩個人，把他們叫出過試試。」說出這句話時，秦霞也沒抱太大希望，估計就是校隊正存在感比較薄弱的替補隊員。
以打藍球的體格來打排球，的確有天然的優勢。
競技類運動本身就有互通的地方，最直接的例子，奧運會的口號就是「更高更快更強」。
至於不同技巧，如果找一個或兩個人在比賽中和楊陽一起組成人牆，短時間訓練的確能做到。
「好，我去叫他們。」陳正鴻也不說其他，轉身就走過去打開室內體育場的後門。
陳正鴻讓江羽和曹艾艾躲在後門，目的是給秦霞一個驚喜。
當江羽在後門外出現的時候，秦霞眼睛沒有絲毫波動，仿佛早就預料到一樣。
而曹艾艾在江羽的身後出現，她才露出一絲意外。
陳正鴻帶著兩個人來到她的面前，秦霞眼神從曹艾艾身上掠過，問道：「你不是說兩個人？怎麼就一個人。」
「你什麼……」曹艾艾立刻想抗議，就算她矮也不能這樣無視她，江羽急忙擋住她的嘴巴。
曹艾艾膽子都長在嘴上，是真的什麼都敢說。
嘴巴被男朋友捂住的曹艾艾，張嘴想咬江羽。
可惜江羽肉厚，愣是沒有反應，把她的臉都氣鼓了。
陳正鴻出面解釋，「我能推薦她，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讓她試試就知道了。」
見到陳正鴻這麼有自信，秦霞收起輕視的念頭，帶著一絲將信將疑點頭。
「可以，就讓他們試試……楊陽你和徐妍先下來，換他們兩個人上。」
「好的。」楊陽正要發球，聽了秦霞的話，對老婆招招手，一起從排球場上下來。
兩個人來到秦霞和陳正鴻的面前後，楊陽將球遞給了江羽。
在目送兩個人上場後，徐妍有些擔心，「楊陽，你的計劃就是他們？沒問題？」
「你慢慢看著就行了，會有驚喜。」楊陽的嘴角出現一絲弧度。
在那天后兩天時間裡，他每天趁老婆睡的深，偷偷溜出出租房，在的大操場操練江羽。
江羽的表現和他想差不多，真正讓人意外的曹艾艾。
「剛才的事情我先不和你算帳，等會你不要擋在我前面。」曹艾艾臉頰紅潤，還在生江羽的氣。
「哦。」江羽老實應道。
剛才和楊陽他們對練幾個人，看到來了兩個完全陌生的人，疑惑地看向了秦霞。
秦霞微微點頭，眼神示意他們繼續。
幾個人也不想太多了，心裡都憋著一股氣。
打不過楊陽就算了，難道連這兩新加入的人也打不過。
帶著這樣的想法，幾個人重振士氣，眼睛死死地盯著江羽手上的球。
江羽拿著排球來到楊陽原來站的位置後，看大家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問題道：「那個……我不會發球。」
眾人：……
「你把球扔過網就行。」楊陽在場外喊道。
徐妍徹底鬱悶了，轉頭問楊陽：「有你這麼亂來的嗎？」
「兩天時間的確太緊張了一點，哈哈。」楊陽尷尬地笑了笑，試圖糊弄過去。
徐妍嫌棄自己老公似的，往秦霞這邊湊了湊，小聲嗆他道：「你們兩個人老男人就作吧。」
從某種意義上講，陳正鴻和楊陽同屬於三十出頭的老男人，徐妍也不客氣對自己的老公吐槽。
楊陽瞅了一眼陳正鴻，發現他沒聽見，對徐妍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
陳正鴻對於江羽不會發球，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就像楊陽說的那樣，一個從沒以後打過排球的人，兩天時間裡，也不可能讓他什麼都學會。
只能針對他優勢，進行特殊的訓練，有短板是很正常的情況。
江羽稍稍的有些緊張，不過楊陽對他講的一下東西，他也沒忘記。
將球用力一拋，他人也趕緊跑向球網前二傳的位置。
打籃球練出來的臂力，讓江羽扔出來的球很輕鬆地就越過了球網。
可惜球在空中的軌跡明顯，被對面的人很輕鬆地將就接下來。
排球在對面兩次被墊起後，穩穩的飛向了天空。
一個後排的男生兩步衝到前面，穩穩地跳起。
隊友給他創造的機會，對面還來了兩個不怎麼會打排球的人，這一球若是能扣回去，絕對能讓自己這邊氣勢高漲。
一套動作後，排球在一聲悶響被扣了出去，男生的臉上剛要表現出喜悅的表情。
這是他在觀摩了楊陽扣球後，打出去最好的一球。
但轉眼他的表情就在球網後升起的一個身影后消失。
江羽剛跑都球網前，沒有一絲猶豫跳起，穩穩地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對面的進攻。
排球擊中他的身體，砸在網沿上，輕飄飄地落下。
「還能這樣？」
「不過是是攔網，以前老師講過。」
「他也跳的太高了吧。」
「這個大個子，我有印象，他是校籃球隊的。」
排球場上不管是哪邊，都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老師不是沒有教過攔網，但因為身高和彈跳力，還有反應速度限制，除了一兩次專項練習時，會走過場一下。
平時他們很少會專門去練，特別是占據大部分課時的對抗練習課上，實戰實用性低的可憐。
就算是楊陽也很少會阻擋別人的扣球。
因為沒必要，不讓球扣過來，自己這邊的隊員都沒機會摸到球。
在類似情況下，也沒多少人會興起攔網的念頭，大家都習慣了。
江羽的出現，動搖了他們這樣的慣性思維。
球沿著網沿滾動了一圈，眼看要落到對面的地上。
忽然一個隊員意識到還有機會，猛地向前一撲，用自己的手背，擋住了球落在地面。
「還有機會!」倒在地上的隊員，大聲地吼道。
這一吼就像樹枝捅向馬蜂窩一樣，剩下的四個人同時沖向球的位置。
可球反彈後，連人膝蓋位置都沒有，還在下落，根本沒有機會用手墊起來。
一個女生一時情急，伸出腳就踢將排球踢過了網。
曹艾艾看到以後，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
「這一招我也會。」
小聲就喊著，她在別人還沒趕過來到時候，邁著腳，屁顛屁顛地跑都球的落點。
在自己的這邊隊員驚訝地表情下，抬腿，一腳就將球踢了回去。
排球高高地飛起落在了對面最後的邊界線內。
「歐耶，沒出界！」曹艾艾美滋滋地對江羽比出了兩根手指。
秦霞看完兩個人參與的這一個來回，默默轉頭看和陳正鴻。
眼神仿佛在說，你是怎麼交出的這兩個人活寶。
陳正鴻漸漸地臉皮也厚了，不慌不忙地說道：「不只是這些，你繼續看。」
「不看了，這兩個人我收下了，參與之後的練習。」秦霞看了一下自己今天特地戴了提醒自己時間的手錶，低頭說了一句。
然後她拿起哨，吹響再喊道：「最後再練習十五分鐘，然後原地解散。」
……
秦霞收下了江羽和曹艾艾，彌補排球隊的不足，也就意味著，要有兩個人要離開。
這兩個人自然不會是楊陽和徐妍，而是李垚垚和另一個表現不佳的男生。
雖然這兩個人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有時弱小本就是原罪。
當然秦霞也不會講的那麼直接，她特地以收拾場地的名義，將留下兩個人，耐心開導。
一段時間後，男生先走了，室內體育場只剩下李垚垚和秦霞。
「垚垚，剛才我對男生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一共十二個人，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能上場比賽，所以……」秦霞也有些懊惱，都是那個老男人半路殺出來，送什麼人嘛。
自己以為幫上忙的陳正鴻，在食堂吃飯是時候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沒事，我打排球也不是為了比賽，不過老師，今天來的兩人，有一個我還認識，她本來是不會打排球的吧。」這是李垚垚剛才一直埋在心裡的疑惑。
還有一個星期就要排球比賽了，臨時換上兩個人沒有打過排球的同學，不是一個十分明智決定。
「你要真的不介意，我就跟你講一下，那兩個人，先不說江羽本身是校籃球隊，身體素質擺在哪裡，就說說那個曹艾艾。」
「一開始我也不太看好她，但是從她的眼神動作來看，她的觀察和反應能力都很強，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著在平時上體育課的時候，用腳接球試試，這比用手接的難度要高很多。」秦霞耐心地解釋道：
「稍微多對她訓練一下，應該會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自由人。」
「排球是能全身接觸排球，這道理我懂……那好我沒事了，老師我先走了。」李垚垚沒有拖泥帶水，轉頭就準備離開。
「嗯，你走快點，再過一會兒，超市都要關門了，連三明治都沒了。」
秦霞有些可惜的看和李垚垚，她打球是不錯，但太平庸，沒有太突出的亮點。
李垚垚回頭禮貌地對秦霞點了一下頭，然後踏出了室內體育場的玻璃大門。
已經快晚上7點，夏天天黑的晚，夏令時晚自習在7點半開始，九點半結束。
在離開室內體育場後，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以為打球時候要將隨身的貴重物品放到老師那邊統一保管，防止東西丟失或者損壞。
李垚垚帶了一個粉色的布偶包。
才剛到運動區和教學區的橋上，她布偶包里的手機響了。
是竹樂打來的電話。
竹樂：「喂，垚垚你晚上有時間沒有。」
李垚垚：「今天晚上？你要幹什麼？」
竹樂：「你忘記了，不是你說想要知道龔力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晚上我找機會把他約出來，今天反正作業也不多，老師上課的時候一直在將考高試卷題目。」
李垚垚有些猶豫，她是對龔力有點好感，認為他很自律，為人也和善，長的也不算丑。
不過也沒到非他不可的程度，只是有些不甘心。
既然是自己提出來的要求，現在半途終止也不太好。
李垚垚：「嗯，我們老師也一樣，你說個時間吧，能去我就去。」
竹樂：「就在教學樓後面的那個亭子吧，平時那邊基本都沒去，草皮地草都長到我膝蓋位子了。」
李垚垚：「嗯，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李垚垚頭頂著夜空中寥寥幾顆的星星，朝還開著學校超市走去。
……
楊陽和徐妍在排球隊訓練結束後，到食堂蹭到了最後一點飯菜，然後各回各寢室。
楊陽作為男生，在寢室里拿毛巾擦了一下身體，把洗澡放到晚自習以後，跟著寢室的三個牲口先回到教室。
竹樂隨便找藉口，躲到廁所里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就滿面春風。
「怎麼了，又遇到什麼好事情，說來聽聽。」旭峰剛從林佳佳那邊回來，手上是有著人家娟秀字跡的隨堂筆記。
要是平時竹樂一定會酸上一兩句，但竹樂這次沒有。
他昂起頭，「等明天你們就知道了，現在我不說。」
旭峰也不買竹樂的帳，面無表情地坐下，嘴裡埋汰竹樂道：「老楊的優點你不去學，盡把他身上的毛病學過來了。」
楊陽正在刷題，抬起頭疑惑地問道：「我身上毛病很多嗎？」
旭峰略微思索了一下，「不多，也就一兩個，且讓人難以忍受，也就我們……江羽你說是不是。」
旭峰埋汰上癮，想聯合江羽一起整一下楊陽。
然而江羽一點反應都沒有。
直到晚自習鈴聲響起，上到一半的時候。
江羽忽然轉過身，敲敲旭峰的桌子。
「老旭你剛才叫我？」
「嗯？」
「就是上晚自習之前。」
旭峰汗顏，江羽這反射弧有多長。
「沒事，竹樂已經跑會自己位置了，說了也沒什麼意思。」
「那你幫我看一下，這道題目該怎麼解。」
江羽也沒轉回去，隨手就將自己的練習冊拽到兩人之間。
旭峰發現，自己寢室的傻大個忽然不愛籃球，愛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