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慢慢地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放到床邊的地上。

  後趁老婆沒有反應過來，對老婆的筆記本電腦如法炮製。

  徐妍：？

  徐妍愣愣地看著自己老公做這一切，直到床上只剩下他們兩人。

  恍惚間，房間中的空氣似乎都充滿了荷爾蒙的味道。

  楊陽雙手抓醒悟。

  「我……我今天沒穿貓咪內內啊。」徐妍慌張地說道。

  「我知道，但你就是我的小貓咪。」楊陽眼神專注地看著老婆說道。

  「可……現在才只是早上而已啊。」徐妍被老公這樣盯著，整個人像是被定住，身體一動不想動。

  或者說身體自己覺醒了一樣，精神一恍惚，手臂已經搭到楊陽的肩膀上。

  「一日之計在於晨嘛，你說呢？老婆」

  楊陽的聲音就像催命符一樣，讓徐妍不能自拔。

  一般楊陽不會主動。

  但每次他主動，徐妍都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心底里總有一個聲音在蠱惑她：

  一生就在這一個人了，滿足他，滿足他。

  徐妍自願放棄了掙扎的念頭，緩地閉上了眼睛。

  然後房門就響了。

  「小白大大，你們方便開門嗎？」

  「不方便。」楊陽果斷的拒絕了。

  「哦。」

  門外的錢香猶豫了一下，應了聲，門外就響起她下樓的聲音。

  可氣氛已經被打斷，徐妍又不願意了。

  「我們還是不要了。」徐妍雙手頂著楊陽說道。

  「那你說清楚你不要什麼。」楊陽眼睛中閃過一絲狡黠，問徐妍道。

  徐妍感覺自己臉熱的敷上面膜都能冒水蒸氣，但咬牙還是說道：

  「不要做我們結婚回來那晚做的事情。」

  「那就沒事了，我本來就沒打算那樣做，來我們繼續。」

  楊陽抓住徐妍的手，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放，自己的手已經抱住老婆。

  徐妍茫然失措，心裡感覺楊陽嘴上說的話也似乎沒有問題。

  只不過她的少女情懷，依舊讓她閉上眼睛，睫毛不由自主顫動。

  楊陽都已經能若有若無地感到睫毛擾動的空氣波動，被老婆這副誘人的模樣，勾的胃口大開。

  咚咚~

  房門再次響起，依舊還是錢香。

  楊陽此時的心情像極了第一次被關在家裡的成年哈士奇，恨地牙痒痒，好想撕咬些什麼東西。

  「沒人！不方便！請離開。」楊陽毫不客氣地甩出三連道。

  「額，媽你看吧，我說了楊陽他真的很忙。」門外錢香有些委屈地對身邊的錢媽說道。

  一聽是錢香的媽媽，徐妍腦袋裡的任何旖旎都煙消雲散。

  有朋友父母來了，夫妻兩人沒一個人出來接待，實在太不禮貌了。

  「你起開。」徐妍想推開楊陽，但楊陽手臂已經鎖死。

  看著老公不滿又倔強的目光，徐妍看著好笑，用嘴唇快速啄了一下楊陽的嘴。

  這樣楊陽才終於放行。

  徐妍打開房間門，就看到錢香身邊一股子成熟穩重氣息的都市麗人，「不好意思阿姨，我和楊陽剛才一起寫文章，有些煩躁。」

  「沒關係，是我太突然了。」錢媽看到活生生的徐妍以後，第一眼就很喜歡。

  如果不是自己生的是女娃，她簡直就馬上想收過來當自己的兒媳。

  「阿姨是錢香的媽媽？請問您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嗎？」徐妍客套了一句，在錢媽點頭後，開始帶著錢媽往樓下走。

  除非家裡地方很小，否者沒有人會和別人第一次見面，就往自己臥室裡帶。

  所以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徐妍想將徐媽帶到落下的客廳里坐會兒。

  徐妍一出來，就和錢媽你來我往地聊起天來，錢香感覺自己被冷落了。

  於是她跳出來說道：「我媽是來認親的。」

  「認親？」躲在房間裡的楊陽也被炸出來了。

  「對啊，我媽媽想當你們的媽…」錢香還沒說完，錢媽隨手從路過的飯桌上拿了一個番茄塞到錢香的嘴裡。

  錢婆婆從廚房裡出來，發現自己放桌上番茄少了一個，再看錢香嘴裡塞著一個番茄，還用雙手捧著，嘴裡不由念叨了一句：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錢香很想說：不，我沒有，是……番茄先動的手。

  被錢媽看了一眼的錢香，最後只能老實的捧著番茄鼓著嘴巴，委屈巴巴地啃著。

  「說來好笑，我已經有錢香這麼大的女兒了，追星什麼的，很不應該，不過你們今天剛上傳的MV，我非常喜歡。」

  「阿姨喜歡就好，至於做我們的粉絲之類，你高興就行，我們無論怎麼樣都沒關係。」徐妍有些不拘謹地說道。

  雖然她的小說粉絲中也有一些年紀偏大的，但是面基的人中，錢媽這年紀的還是第一個。

  在之前她和楊陽結婚時，到場的幾個大齡女作家，孩子最大的也不過剛上小學而已。

  「阿姨能喜歡我們的歌，我們很高興，那麼請問這次您來有什麼事情，難道是房子？」楊陽也想不明白錢媽來出租屋的目的。

  雖然房子一直在錢婆婆名下，但是子女對老年父母對於財產的處理方式，有意見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我只是純粹喜歡像你們這樣的孩子，比我和我先生年輕的時候還要甜。」

  「介意讓我一起摸一下你們的頭嗎？」

  「幹嘛？」

  「沾沾你們的福氣」

  錢媽忽然提出一個奇怪的要求，讓楊陽和徐妍猝不及防。

  楊陽轉頭和老婆對望了一下，還是沒有拒絕。

  「你們頭骨很有夫妻相，一定會長長久久。」錢媽兩隻手同時摸了楊陽和徐妍的腦袋，臉露出欣喜的笑容。

  楊陽和徐妍都困惑了。

  頭骨有夫妻相是什麼？

  錢媽去廚房找錢婆婆，楊陽和徐妍拉住錢香問道：

  「錢香，你媽是做什麼的？」

  「是做按摩的嗎？看不去氣質不像啊。」

  剛遭受不公平待遇的錢香，正拿著紙巾擦去嘴上和手上的番茄汁。

  對於楊陽和徐妍的問題，她心裡一琢磨，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我媽是市中心世紀酒店的行政主廚。」

  「聽她說，她年輕的時候，最擅長給各種動物剔骨，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裡游的，她一摸就知道怎麼將骨頭剔的乾淨漂亮。」

  錢香笑盈盈地回答了楊陽和徐妍。

  可這個答案讓他們笑不起來。

  ……

  錢香的胡話，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就被錢媽拆穿了。

  作為懲罰，錢香一個人洗了所有人的碗筷，包括阿花和小梨的。

  在周六日過去以後，徐妍小說字數已經逼近百萬字，而楊陽的小說遭遇了滑鐵盧。

  雖然對比其他新人作家來說算很可以，甚至可能再有一個推薦就能立馬火起來。

  但開始掉收是不爭的事實。

  原因很簡單，是有一個書友發起的五月不看《中餐廳》運動。

  那個書友正巧就是被楊陽禁言的網友。

  「佳節胖三斤，為了在五一過後，不成為大肚佬，堅決抵制美食文，待九月養膘之時，便是我們再看之時。」

  明眼人都看出這個傢伙就能看出來，他是惡意報復楊陽。

  但人家偏說了不是不看，是為了保持身材，暫時的離別。

  大家感覺好，跟著也效仿起來。

  一時間，楊陽的評論區快被『九月再見』給淹沒了。

  雖然收藏沒有什麼變化，但追訂在活動開始的頭幾天的確少了很多。

  楊陽很想告訴這些人，事實和他們真的想的相反。

  美食文有望梅止渴的效果，最適合減肥的人看了。

  當然如果有人告訴楊陽說，他要增肥增肌。

  他也會說，美食文有開胃的效果，能讓人精神上把任何難吃的健康食物想像出好吃的味道。

  徐妍笑話楊陽，很形象地表現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句話。

  楊陽不滿反駁，正是他的鬼，餵飽了這個家。

  就在這樣的氛圍下，四月份轉眼已經過去。

  省級高校籃球聯賽也正式結束，省內三強隊伍正式決出，在楊陽和許一航的帶領下成功的拿到了籃球聯賽第一名。

  但在校長找了楊陽問他要不要走職業路線以後，楊陽選擇搖頭。

  運動的巔峰是沒有止境，但生活卻有。

  楊陽身體還少年，但靈魂已經是一個三十而立的成年人。

  他有自己對生活理解，他的目標並不在籃球上。

  許一航他們中間的一些情況和楊陽類似。

  不是他們選擇了籃球，而是籃球選擇了他們。

  有不少人，因為別人一句『你好高啊，你應該打籃球』從而打籃球。

  剩下的人中，有籃球夢想的自然也有，但楊陽幫他們該做的已經做的很多了。

  自己的夢想，自己去博去拼。

  省級比賽第一，這一塊敲門磚已經送到他們手裡，想要用就拿去。

  不枉費青春路上相遇相伴一場。

  得到了這個回答以後，校長站在辦公室的窗口，打了很長的一通電話。

  具體內容是什麼，楊陽不知道。

  但是通過江羽轉述，他得知，雲中的校籃球隊已經被省會的一家籃球俱樂部看中。

  五一假期期間，雲中校隊的一部分人會被拉去集訓，但其中並沒有楊陽的名字。

  後來江羽問了楊陽關於未來願不願意轉職業的事情後，才明白楊陽的不被選中的原因。

  「那我也不去了，沒有你的在身邊，我不踏實。」江羽忽然像表白似的，摸著後腦勺站在楊陽的面前說道。

  「你不去，為什麼？」

  楊陽有些錯愕，江羽不是很喜歡打籃球的嗎？

  「我自己心裡有數，打籃球是愛好，真要變成工作，我沒有那個本事……而且她本來就不喜歡我打籃球。」

  江羽說話間，抬起頭看向從校門內往外走到曹艾艾。

  今天是2009四月30日星期四，籃球聯賽在前天剛結束。

  本來五一七天長假，按照國內學校慣例，放假前兩個星期沒有雙休日。

  但今年是市裡的活動比往年多，各種活動舉辦，如果上課，不少活動要延後，會增加活動成本。

  所以幾個學校一商量。

  五一前雙休日照常休息，但往後每周周六一整天都要用來補落下的課時，剩下周日一天休息。

  高三學生感覺無所謂，本來他們就兩個星期放兩天，虧損減半，重要的是快高考了，時間也緊張，雲中給他們放假，他們也不過是換個地方學習而已。

  高一高二的學生們就怨聲再道了。

  不過這對於已經在學校旁邊租了房間的楊陽影響不大。

  老婆在的地方就是家。

  「那你以為準備做什麼？」楊陽等著徐妍帶著曹艾艾他們過來，順便問江羽道。

  「做什麼？工作嗎？我沒想那麼多，總之先考一個大學吧。」江羽眼睛中閃過一絲迷茫，然後堅定地說道。

  「省級比賽第一有高考加分，你有空再去申請一個二級運動員證，也有加分。」

  「啊？為什麼？」

  「努力一把，大學來北華跟我混。」

  「嗯。」

  江羽憨實地點了一下頭，春末的微風掃過，他身後的樹杈跟著搖擺，仿佛也點頭。

  曹艾艾個子不高，但一馬當先地跑到江羽面前，開始迫不及地踮腳，扒拉江羽地說道：

  「江羽快說說，我們還有多少錢，五一，我有好多地方要去。」

  「我們的生活費只夠下半個學期正常花銷的，沒有餘錢出去玩。」

  江羽木著臉惋惜地說道。

  「啊，怎麼會這樣。」曹艾艾放開江羽的衣服，沮喪地開始碎碎念：「老爸的私房錢也被我偷的差不多……」

  「不過我已經和表哥說，以他的名義，向我媽一筆我們兄弟一起去南雲遊玩的旅遊費，我表哥答應幫我圓這個謊了，不過我媽的話……。」

  曹艾艾一聽立刻緊張地聞聞道，「你媽怎麼說？」

  「我媽也答應了。」

  「萬歲，江媽萬歲！」

  曹艾艾聽到這個好消息，跳的就像一個幼兒園的小孩子。

  楊陽看著這兩個貪玩的傢伙，心情也跟著變好了。

  江羽這根木頭也在漸漸的成長改變，以後應該會變的更好吧。

  可楊陽好心情多久，就被老婆親手打斷。

  「校辯論賽的辯題已經出來了，你要不要看。」徐妍拖著行李箱走到楊陽的身邊，將一張通知送到楊陽的手上。

  「不是說五一過後定下來嗎？」

  「不清楚，是昨天你們打完比賽回來以後，校長忽然改主意了吧。」

  「這該死的老傢伙，就不能讓我好好的過一個假期，剛幫他拿了一個全省第一。」楊陽嘀咕著接過通知，在上面看了一眼。

  「人應該是以理性為主還是以感性為主。」

  楊陽看了看選題，轉頭問徐妍，「你們選哪個？」

  「是老師做主選的，不是我們自己選。」徐妍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朝他們跑來。

  「楊陽，你們先別走！」

  竹樂一路狼狽的跑過來，到楊陽面前的時候，喘氣就像破布一樣。

  「你幹什麼？你媳婦掉河裡了，還是你老婆快生了。」

  「我倒希望是這兩件事情，至少我有媳婦和老婆。」

  竹樂喘了一會兒，再說道：「班主任讓我跑過來告訴你，五一過後辯論賽選題是理想和感性，我們是理性。」

  「哦，辛苦你了，但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楊陽看竹樂臉上還一臉潮紅，不禁好奇地問道。

  竹樂表情一僵，粗重的呼吸這時候也為之一頓。

  「可能是手機沒電吧。」江羽在一邊幫忙解釋道。

  「對，就是這樣。」竹樂連忙點頭。

  但竹樂的手機鈴聲偏偏在這個時候不時宜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