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胎記是不是也能治好?
哪怕只是變淺一些,也是好的啊!
「你的藥膏我全買了!」
徐小姐扭頭對陳小滿道。
陳小滿搖搖頭:「你全買了,其他人就買不到了。」
「我給雙倍價錢!」
徐小姐很急切。
難得找到一款能治好她胎記的藥膏,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
她受夠別人異樣的眼光和背後的嘲笑。
你做生意,為的就是賺錢。
那就給你錢。
陳小滿很堅定地搖搖頭:「我們才開業,藥膏不多,一人只能買一瓶。」
在場百姓們聽得心頭火熱。
徐小姐開口,他們認定藥妝鋪子會賣完。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可這個小丫頭竟然限制一人買一瓶。
不就是為了讓他們也能買到嗎?
真是好店家!
徐小姐皺眉:「三倍!」
「不賣。」
陳小滿堅定地搖頭。
徐小姐抓緊帕子:「我很需要這個藥膏。」
見她服軟,陳小滿跟她解釋:「你買一瓶回家,能用很久,等用完再來買就行,藥妝鋪子隨時賣,沒必要一次買太多。」
見她實在不鬆口,徐小姐只能壓下心底的急切。
她扭頭,吩咐轎夫:「你們去藥妝鋪子一人買一瓶芙蓉面。」
四名轎夫進了鋪子,徐小姐扭頭問陳小滿:「這樣可以嗎?」
陳小滿想了下,還是點了頭:「可以。」
就算她現在不答應,徐小姐背地裡派別的家丁來排隊買藥膏,她也不會知道。
徐小姐一喜,立刻讓玲瓏也去排隊。
陳小滿攔住玲瓏:「她的胎記淡了,要在我的藥妝鋪子門口喊話。」
玲瓏急了:「小姐,我不要幹這麼丟臉的事!」
「我們打賭的事大家都聽到了,你想說話不算話嗎?」
陳小滿頭往後仰,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我就是不願意,你能把我怎麼樣?」
她雖然是個丫鬟,卻一直跟在小姐身邊。
從來都是她欺負別人,怎麼能讓一個小丫頭欺負?
不過一個商戶,就算得罪了又不能把她怎麼樣。
徐小姐眉頭蹙起。
她呵斥:「你既與人打賭,輸了就該認。」
「小姐!」
玲瓏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家小姐。
欺負她不就是欺負小姐嗎?
小姐怎麼能幫那個黃毛丫頭!
徐小姐心裡惱怒。
莫說這藥妝鋪子能治好她的胎記,單單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爾反爾,以後她的名聲都要受損。
「我的話都不聽,看來我是留不得你了,等回去了就讓管家把你領走。」
玲瓏徹底慌了。
要是被管家領走,她必從一等貼身丫鬟變成粗使丫頭。
她不想去洗衣灑掃。
想到往後的悽慘生活,她眼中含淚。
「我……我聽小姐的話。」
她死死咬著嘴唇,走到藥妝鋪子門口,憋屈地低著頭,緊緊捏著帕子。
不甘,屈辱。
可她還是張口喊出聲:「芙蓉面治好了我的胎記……」
「聲音太小了。」
徐小姐看了眼陳小滿,扭頭對玲瓏道。
玲瓏鼻子泛酸。
她乾脆閉上眼,扯著嗓子喊:「芙蓉面治好了我的胎記!」
聲音洪亮。
與她之前訓人時一樣大。
四周的氣氛變得歡快起來。
「還真喊了。」
「她聲音大,適合叫賣。」
「話喊得太平了,別人不能相信,要幫她想點詞。」
「徐家丫鬟往那兒一站,大家都要多看兩眼,喊什麼根本不重要。」
議論聲傳入玲瓏耳朵里,讓玲瓏更覺丟人。
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徐小姐顧不上她,反倒迫切地問陳小滿:「我買了膏藥,光塗抹不扎針會不會效果不好?」
她滿腦子都是治療胎記,根本顧不上其他。
「配合針灸要好得快點,只塗藥膏也能好,耗時久一些。」
「你幫我針灸吧。」
見她如此急迫,陳小滿當即答應下來,帶著她去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等兩人離開,外面的人終於放肆開了。
「徐家小姐的胎記不會真的會被治好吧?」
「我看最多能淡化,胎記哪兒有那麼好祛除。」
「能淡化也很好了,我還從來沒聽說別的藥膏能淡化胎記。」
「芙蓉面連一直沒提過的去胎記的效果都這麼好,祛疤的效果豈不是更好?」
眾人眼睛發亮。
這藥膏是寶貝啊!
哪怕自己用不著,拿出去送禮也是好的。
原本議論的眾人,幾乎是同時沖向藥妝鋪子。
藥妝鋪子只有一個夥計,根本忙不過來。
李大寶他們見狀,趕忙從自己的鋪子裡調了幾個人去幫忙。
即便如此,鋪子還是忙不過來。
只一個上午,鋪子裡的芙蓉面就被搶光了。
路過的行人發現鋪子熱鬧非凡,覺得奇怪。
再一看,外面正站著個丫鬟在喊話。
隨意打聽一下,就知道徐家丫鬟跟藥妝鋪子打賭的事。
什麼?
連徐家小姐都在樓上治胎記?
趕緊去買啊!
徐小姐再下樓時,眼角都是笑意。
只用了一回,明顯能看到胎記變淺了許多。
約定往後每天這個點過來後,徐小姐坐著轎子高興地離開了。
藥妝鋪子裡的客人卻沒少。
積攢多日沒賣出去的「芙蓉面」一個上午就被賣完了。
夥計們嗓子都喊冒煙了,後面來的客人還在問芙蓉面。
這陣仗把李大寶他們都嚇著了。
第一批芙蓉面藥膏被送到需要的人手裡。
不少人擦了幾日,明顯發現疤痕淺了許多。
她們高興地到處宣揚。
一時間,「芙蓉面」藥膏在益州城裡徹底出名了。
每日來購買藥膏的人絡繹不絕。
好在老李家的新船也拉著貨到了益州城,保證每日都能有一些藥膏賣。
不少商人聽說「芙蓉面」藥膏後,立刻想到販賣出去。
可惜一人只能買一瓶。
他們就僱人一直排隊買。
這導致藥妝鋪子的隊排出去老遠。
十天後,徐小姐做完最後一次針灸。
擦乾淨藥膏,迫不及待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銅鏡照臉。
哪怕她看得很仔細,臉上的胎記也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大致輪廓。
她興奮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手不停地在左邊臉上輕撫著。
「我真的沒胎記了!」
「你們的藥膏太好了!」
徐小姐興奮地誇讚。
陳小滿也很高興。
「配合針灸好得快,往後你不用來針灸了,在家塗藥膏,慢慢就完全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