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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龍山的雪越來越大了,在和尚正說著,眾人驚訝之際,窗外的盤龍山上轟隆隆打了個響雷,隨後便颳起了大風,預示著暴風雪將至......
和尚看了看窗外,黑蛋兒站起身將窗戶關的更緊了,扯來幾床被子,放在榻上。
「聽你這麼說老黃皮是惡人自有天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黑蛋兒坐在榻上問道。
和尚嘖嘖嘖砸了下嘴巴說道:「那還有假,最後被扔進攪碎機里的屍體就是老黃皮的」
「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就這麼平平淡淡的死了?那之前那麼多的鋪墊就是給老黃皮安排一個這樣的結局?你讓我們怎麼想?」章然有點難以置信,那老黃皮粘上毛比猴子還精,能讓凌宇這麼一個小雛給收拾了?這說不通啊!
和尚親眼所見,怎麼能有假呢,怔了怔說道:「那還有假!我看的真真的,要不是事發突然,好像是老黃皮要剁凌宇和雷宸兩人的手指,兩人合力才反殺的老黃皮,你們看這個人」和尚指著躺在榻上的燕方說道:「燕方,跟了老黃皮近四十年了,身受重傷的躺在這裡,何苦來的呢!」
「哈哈哈,你看這就是破綻,凌宇和雷宸能弄得過老黃皮也就算了,這燕方可是生里死里蹚過來的,我和黑蛋兒合力也不敢說能將燕方給放倒吧?還中那麼多刀?假不假啊」
「你這個貨,凌宇和雷宸在捅刺老黃皮時,燕方並沒有出手,說是凌宇事先以燕方妻兒老小做威脅,才沒有阻止」和尚被章然問的有些急切。
「既如此說,那燕方又怎麼會受傷呢?他站著未動被凌宇刺的?」章然心中有疑問,所以才接著說道:「不對不對」章然反問著自己:「按你所說的,這燕方對老黃皮而言並非那麼忠心啊!算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啊!為什麼還要費盡周折將他救回這問天寺啊?」
和尚接下來講了燕方是怎樣一刀一刀還給凌宇的,是怎麼強忍著疼痛要以命相抵的,並且還說到燕方還給老黃皮的那一刀,是怎麼樣的義薄雲天的。燕方雖是跟著老黃皮作惡多端的人,可他又是那麼真實到有點假的人!四刀啊!眉頭都沒皺,視死如歸啊!我和尚對於這件事,敬燕方是條漢子,所以才將此人背回問天寺的。
和尚生動形象的講著他在地下工事裡的所見所聞,說的章然啞口無言。
2
此時的窗外又轟隆隆的打了幾個響雷。
樂潛居,夏四爺躺在臥室內的床上,由於前日突然間的暈厥,醫生說急火攻心,傷了元氣,需要靜養。張釗同在前日夏四爺昏迷的時候隔著窗戶看過之外,一直還沒和他這個四哥說上一句話。一直是和秦縱相處在一起。
「大哥、四哥、六哥,老七我沒來晚吧!路上耽擱了兩天」人還沒進門,便大著嗓門喊著前來的,不用說肯定是從雁嘴山來的喬晟喬七爺了!喬晟在很多年前去了趟大三縣,搞了幾趟順水放排的生意掙了些錢後,便回到雁嘴山照顧年邁的老爹去了。喬老爺子算是老來得的這麼一個兒子,待的金貴,而喬晟也十分孝順,一直將老爺子送走之後,仍然不願離開雁嘴山,便在喬老爺子的墓前起了個宅子,由於喬老爺子在世時喜歡向日葵和養馬。喬晟又經過多方的努力,在院子前後盤了三百畝地種起了向日葵,一望無際的向日葵,金燦燦的,壯觀極了。喬晟每日的主要工作就是侍弄地里的向日葵,收貨時將向日葵煉成油售賣。閒時遛馬釣魚,是正兒八經的散仙,由於在雁嘴山捐資建了幾所學校和醫院,是出了名的慈善家。在雁嘴山誰人不知道喬校長的為人啊!提起喬晟沒有不豎大拇指的。
雁嘴山是當地人司空見慣的習慣性稱呼,原來的名字只有在一些地圖上才會有正式的名字,聽得多了,那正式的名字叫什麼,我也說不上來。只知道那後面有海拔並不怎麼高的山,遠遠望去極似一隻穿雲的雁嘴,所以因此而得名。
坐在輪椅上的秦縱看到喬晟過來了,當即在嘴前豎著食指,口中噓著說道:「這麼多年沒見了!依然是這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麼不穩重?」
「大哥,多大歲數啊?在您面前不也是弟弟不是」喬晟呵呵一樂,但聲音卻沒減少,轉身抱著張釗同問好:「你好啊!六哥,三年了,想死你們了!」
張釗同擁抱著喬晟,拍了拍他的後背。
「大哥,腿怎麼樣了?颳風下雨的還疼不疼了啊?」喬晟鬆開張釗同,半蹲在秦縱的輪椅前,說著:「狗日的柳瀚承,三年前的虹橋之役前一天,竟然敢設計在314省道撞你,他現在死了沒?」
張釗同說:「柳瀚承現在老實了,卸任了工作縮回了他那間四合院」。
2015年虹橋之役時,柳瀚承在前一日的314省道上,駕車撞斷了秦縱雙腿,試圖分散夏四爺對虹橋之役的準備,不過柳瀚承並沒有占到多大便宜,被斷腿的秦縱硬生生的掰下了一條胳膊,用車上的碎玻璃連捅了柳瀚承胸口十三下,在醫院裡躺了三個月才給救回來半條命。由於秦縱的雙腿被撞斷,分了夏四爺的心思,那和老黃皮的虹橋之役最終打了個平局,才不得已以和棋收手。
「柳瀚承如果還敢呲牙,我把他的牙給他給他掰了去」喬晟說著拍了下秦縱的輪椅車扶手。
3
「老七,前些日子烏城發生了些事,遠山和皓月死了,就葬在南山公墓,有時間去看看」秦縱坐在輪椅上氣定神閒。
喬晟聽到施遠山和楊皓月兩人的名字,氣不打一處來,說道:「大哥,您也別勸,他二位我見不了一點」張釗同站在一旁,並未做聲。
「大哥,他倆做的那事,是當哥的做的人事嗎?」喬晟欲說,被秦縱擺了擺手攔著了,說道:「行了,兄弟一場,再說人都死了,看看不少啥」
喬晟並沒有直接回答秦縱,而是轉身沖張釗同說:「六哥,四哥啥時候能醒啊?」張釗同也在等。
正在這時,大小眼從裡屋跑了出來,先是沖張釗同鞠了一躬,說了句:「師父,四爺醒了!」
正當三人準備前往臥室去看夏四爺時,臥室的門開了,夏四爺從裡面走了出來,秦、張、喬三人看著夏四爺從裡面出來,才一日未見,感覺夏四爺老的得有二十幾歲,前日還精神矍鑠的夏四爺竟然在一夜之間白了頭髮,突然之間的滿頭白髮,還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