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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五歲那年,老方將方承的母親輸給了別人之後,方承就一心想學習賭術千術,將母親給贏回來,並且深知只有在實戰中才能練就過硬本領,可當方承剛踏入賭界時,母親便因受不了侮辱和得知方承也沉迷於賭博雙重打擊下心無雜念的喝農藥死在了他人床頭。
方承和父親老方大打出手,並在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這一走便是20多年,惡劣生活中練就一身生存本領。
三天前,方承接連幾天在一城郊地下小賭場賭博,今天剛準備動動手腳卻被人堵個正著,方承是麻將,牌九,撲克牌,呼啦啦掉了一地。賭場老闆是個滿身肥油和脖子與頭一般粗的光頭大漢楊老五,輸紅了眼的他要不是發現方承出了老千,自己得輸個底掉,那他能放了方承嗎?叫嚷著就要拿刀卸下方承一條胳膊,方承本就猾頭,見先來軟的不成,只好見機奪過了大漢手中的刀子,本想持刀嚇唬嚇唬得了,誰知這麼寸,就這麼腳下一踉蹌,那大漢的小舅子又藉機在方承後面推了一把,刀子就這麼不由自主的扎了出去,扎住了哪個器官不知道,但論手感是絕對扎著肉了,濺在手上的血也能證明。
一時慌亂,紙牌麻將滿天飛,賭場便鬧作一團。人是越多,越混亂,方承則越好逃走,有人抓著桌上的錢就走,有的人就追,有的人叫喊的打殺方承,有的招呼人救那那受傷的光頭漢子。方承瞅准機會羚羊般竄出了房子,繞過胡同,穿過樹林邊的魚塘,踩著雜草叢生的墳包逃上了大路,外套掛在了樹枝上,空空如也的褲子口袋裡,只能讓方承以步行的方式逃跑,身後百十米處還有追兵,這讓他不敢有絲毫懈怠。因為後面的追兵不僅有小跑的還有騎車的……
2
鄉村路上,前面跑著的方承背後,稀稀拉拉跑著一行人,你追我趕,多少有些城鄉結合部組織的長跑比賽一樣,不同的是後面喊打喊殺的聲音不絕入耳。
多少有些有趣,不忍心不寫:
「他侄,那貨是只兔子,你回去扯網子套他,順便看看你五叔」
「疤臉兒,你他娘小學時不是長跑冠軍嗎?」
「快,快點,那貨要不行了!」
「抓回來,給老子騸了他!」
一身材肥壯,胸口兩團大肉塊借勢晃的如同螺旋槳一般將身體慣性的搖了起來的風騷婦人,說:「騸之前,先讓老娘玩壞了它!」
……
聽到那婦人的喊話後,方承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下她。這下,他仿佛打了雞血,腳下生風,眼淚都跑了出來……
3
正當方承入地無門,面臨被一頭母怪物睡後再卸了胳膊或被騸了的境遇時……章然也將油門踩到了最低,使車的煙囪冒出一串串黑煙,黔驢技窮的方承拉開車門跳上了章然的車……
這麼一瞬間,章然的車向前衝去,外面追來的人讓他意識到自己的毀車滅跡行動難以實施了,千鈞一髮之際轉動方向將車拉回了大路上,順道駛去,由於拉的過晚,左前保險槓被擦了一半,留在電線桿子邊上,而此時的方承腳下正踩著大鬍子滿是血的臉。
章然和方承是打小光屁股玩到大的髮小,三個要好的兄弟,其中一個唐文剛從監獄裡出來沒幾年。
章然見方承這樣就知道,又是被人追打出來的諷刺道:「你丫又是出老千被人打出來的吧?」轉過頭仔細看了一眼方承又說:「不是我說,還真是,你哪天真被卸條胳膊就消停了,得,卸個腦袋,那可真省心了」
「說我,先說說你這兒吧」方承先看了看死了的大鬍子,又看了看活著的藍小藍說:「綁架殺人?算了,我不問了,就當我什麼也沒看到,前面路口,我走還不行嘛!」見章然不理他,發狠的嚇唬道:「信不信我會翻臉,大家是兄弟,真到那一步誰都不好看不是」方承本是一臉嚴肅,瞬間放下握緊並且舉起的拳頭,嚴肅的臉擠出尷尬的微笑說:「章然哥哥,咱倆可是一起玩到大的,我怎麼會和你動手呢?是吧!」方承說著一陣諂笑,此時的章然收回了手中的槍!
4
車子在漫無目的的向前駛著,章然耐心的講了講自己的遭遇後問方承該如何是好,本來無計可施的方承迫於章然一次次舉起的槍,只能一個主意接一個主意的說著,大都是和藍小藍說過的一樣,不是自首就是一錯到底,總之很難收場,也有可能丟了性命,章然被說得一陣陣發冷汗。
方承這小子但凡見到美女就原形畢露,不一會便感覺自來熟一樣和藍小藍聊了起來,全然不管大鬍子愛聽不愛聽,不過也不是一無是處,他出主意說引薦本市的一位江湖老大,說是老大,不過是本市商人里的佼佼者,公司開的很大,錢也有很多,員工自然也不少。有地位,說話也有分量,主要是方承還能在他那兒說上話,能找他幫忙,這些應該能解釋清楚,這讓章然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但去見別人不帶禮物也就算了,帶著個屍體就不大禮貌了,三人都同意先將屍體找個地方存起來,埋起來是最保險的,天剛擦黑便叮叮噹噹的挖了個70厘米見深的坑,章然拍打著身上的土執意要埋,最終將大鬍子放入坑後不加土,那肚子都突出一截兒,挺得像個墳包……
三個小時後,三人協力將大鬍子入土為安,為了不讓人發現,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方承還特意從一旁將長有草的地平移栽的新土上,用一些與當下相同的鬆土做些偽裝,又將兩個盒子分別埋在不同的位置,三人在車上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到了第二天。在一個小河邊將車子洗了一遍,又簡單修了一下保險槓,這會兒的錯覺讓章然覺得一切都是個夢,仔細想想屍體、錢什麼的都沒了,不如放棄去找什麼救星,民不舉官不究,這還有什麼事兒,這他媽就是個夢。
5
車子停在樹林裡的河邊,鳥鳴稀稀,綠意盎然。
章然見藍小藍睡得很甜,不覺中仿佛是自己老婆夏嫣,幸福感洋溢在臉上,章然微笑著緊緊盯著藍小藍,藍小藍睡眼惺忪的看著章然,四目相對,紅雲泛上臉頰,一時間竟不好意思了起來,嗔道:「你幹嘛?」便別過頭去,轉臉看向了車窗外。
這時方承也醒了過來,抹了一把順著口角淌下的口水說:「咱們走吧,是該辦正事了!」
章然卻搖頭淡淡的笑說:「不去了,你們走吧!」
「我去,你不會連我們都殺吧?」方承不解,略帶疑問的說。
藍小藍也不解,問:「回頭是岸,哥你放心,我真的什麼都不會說,你別再開玩笑了,我不會離開你的」藍小藍說的很真誠,真的,加速的心跳可以作證,接著說:「妹妹特別會疼人,照顧伺候人可有一手!」
章然擺了擺手攔著說:「沒開玩笑」硬生生的臉擠出一絲微笑:「都不容易,這件事都……就這樣吧……」他天真的認為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了。
正當方,藍二人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廣播裡播了條新聞,大概是有人舉報說前幾天在郊區的斜坡道上看見小車壓著人了,根據現場情況看,的確是他殺事件。還有協警舉報,說可疑小車在檢查站出現過,經過渲染過後得出一個結論,本案系一男一女兩人劫貨殺人在逃,事件還在進一步跟進,並懸賞有線索提供的知情者……
章然和藍小藍聽後破口便罵,方承則不管廣播說的什麼,滴溜溜的轉著眼珠子問:「章然,你說讓我們走的話還算嗎?」章然沒有回覆他,看了眼楚楚可人的藍小藍,憐香惜玉的說:「你走不了了」
藍小藍終於繃不住的哭了,不見抽泣聲只見淚珠順著臉頰滑下,章然發動著車,轉過頭沖方承說:「算,是一起走,去找那個誰」章然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他,一撓頭說:「那個誰來著?」
「九叔」方承可著嗓子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