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猊為我提供的修真常服非常的受歡迎，就算沒有背後的運營炒作，也可以成為一個穩定可觀的收益點，銷量和價格都不用擔心，對此我非常滿意。
霍猊那邊也一樣，我每個月為他提供的五千株培元仙草，帶給他的收益一點不比我的收益差。
這個比較是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的，不是說我兩個月靠著修真常服賺了上千萬，他也靠培元仙草賺了上千萬。千萬對我來說是個改變命運的巨大數字，對霍猊那樣的宗門家主來說可能完全不值一提。那五千株培元仙草讓他獲得的實際收益，也是足以改變命運的。
劉小滿這次雖然只在真實世界呆了一天，但她心思細膩，在暗中觀察和旁敲側擊的打探下，了解到了霍猊和藥山霍家的實際情況。
她說這是她這兩個月來第三次去真實世界，每次的落腳點都是霍猊的私人別院。她在這三次穿越中注意到一點，那就是霍猊迎接她的排場越來越大，霍猊本人的精氣神也越來越好。
第一次去，霍猊只帶了我們所見過的謹言慎行兩位家臣，和十四名太太組成的太太團。當時劉小滿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以為這是一種親切的表現，另外我也囑咐過霍猊，要他在外交貿易上低調行事。
可是這個情況從第二次開始有了變化，第二次在別院迎接她的隊伍不再是老熟人舊班底，謹言慎行還在，太太團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比太太們更加年輕貌美的侍女。
這一次是劉小滿第三次穿越，按理說這一次不是定期的雙邊貿易日，規格應該不會超過正式的貿易日，實際則不然。
這回霍猊不僅帶了家臣侍女，還組了一個多達百人的儀仗隊。那場面真是鑼鼓喧天仙樂齊鳴，把見多識廣的劉小滿都鎮住了。
以前她做空間走私商人的時候經常出入真實世界，大多都是與一些在野的魔頭，或者大門宗的代表秘密交易，沒光明正大的接受過禮儀歡請。可她還是覺得這並不是常態，因為她後續見到的這些侍女儀仗隊，都顯得有些生疏僵硬。
於是她偷偷向霍猊的家臣謹言，拐彎抹角的打聽這些侍女和儀仗隊的情況。
她選的目標很準確，這個叫謹言的嘴最松，就跟那個叫慎行的最邋遢不講究一樣，要不要我怎麼能說他倆是諷刺哲學藝術家呢。
謹言透露，這些侍女和儀仗隊都是最近兩個月剛組的，以前哪有這個閒錢兒。他說不止這些，藥山如今復興輝煌起來，場面排場也該恢復了。謹言說下次劉小滿再去的話，還有祥瑞神獸相迎呢，定金都交完了，都是二手的頂級神獸，牽出去賊有面子。
聽聽他這些所作所為，感覺熟悉不？簡直和我做的事一模一樣啊。
我有了錢之後，是廣開業務大肆招人，連二手跑車都敢買了。這和霍猊招侍女儀仗，買二手神獸沒什麼不一樣。
有錢人大多喜歡嘚瑟，但我們這種不叫嘚瑟，叫補償性的虛榮，一般都是在經歷了長期的窮苦困難生活後，才會在翻身之後做出這種出於自我慰藉的嘚瑟行為。
由此我們分析出，霍猊和他掌舵的藥山霍家，在跟我進行貿易合作之前已經活的非常困難了，還不是困難一天兩天。他第一次出訪基礎世界，並不是為了表示親切才帶來了家臣家眷，而是沒有隨從可用，估計不是被開格出門了，就是被條件好的門宗挖了牆角。
再聯繫到妖族那已經到了需要靠做代加工討生計的處境，可以從側面看出真實世界的大環境也非常糟糕。
有了這個觀點再去回看那些細節，還會有新的結論。
小三以前就跟我說過，他說真實世界存在的太久了，那裡幾乎已經沒有了平頭百姓，所有人都加入了門宗教派，修煉仙法道術追求無上長生。
沒有平頭百姓，那霍猊新招的那些侍女和儀仗隊是哪來的？肯定是從其他落魄門宗招來的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還當什麼修真者。能填飽肚子，抽空還能繼續修行的侍女儀仗，比守在靈氣枯竭資源耗盡的門宗里當廢物強。
還有那些二手神獸，神獸還能有二手的？小三的資料庫里有記載，真實世界中品以上的神獸就會認主了，一生也只會認一個主人。
可以想像，原來的主人得落魄到什麼損樣兒，才能捨得把自己的神獸都賣了。那些神獸得憋屈到什麼程度，才能違背本性重新認主。當然也有可能沒賣沒認主，霍猊可能把神獸的主人都一起買了下來，相當於買車之後雇司機來開，排場更足。
我和劉小滿他們研究這事兒研究了好幾天，越研究越覺得真實世界那邊有大問題。
我們做出的種種分析推論大致可以總結為：真實世界很窮，窮的很真實。
不是我們閒著沒事背地裡碎嘴子叨咕人，真實世界的大環境屬實關係著我們的生意呢，還有霍雪糕的安危和我們的未來等等，我們怎麼能不費心對待。而且我們還有基礎世界監管委員會的官方身份，掌握真實世界的實際情況也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點原因，那就是背地裡碎嘴子叨咕人是真有意思啊。
聊一聊別人的悲哀，談一談別人的不行，說一說別人不熱高興的事兒，就會讓我們覺得特別幸福特別行，特別特別的高興。這是人性本能，不想承認不代表它不存在。
又說到霍猊那些暴發戶似的行為，仙兒兒就嗤之以鼻：「以前和馬先生一家在真實世界時我們就覺出霍家開始落寞了，只不過遮掩的比較好，沒讓旁人發現罷了。這下可好，讓他們瞧不起馬先生看不上我們，後來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小姐夫，現在他們霍家指望我們的供貨翻身，回頭你讓我過去一趟，看我好好刁難他們一番。」
我皺著眉，拿腔拿調的教訓她：「胡~~鬧，頑~~皮，淘氣！做生意怎麼能意氣用事呢？光是他們指望我們嗎？大家都是相互的，我們也指望他們吶。而且有你大小姐在中間，我們以後必然會成為一家人，哪能窩裡鬥。」
仙兒兒不忿：「那也得分清個甲方乙方，你現在不把身份高低確認下來，以後等霍猊徹底翻身了你就別再想跟他平起平坐。」
我露出迷笑：「滿嘴胡說八道，哪有姑爺和老丈爺平起平坐的，我不得謙虛著點兒呀。」
仙兒兒還要和我吵，劉小滿又站出來打圓場：「誒大姐頭，我們都知道當年咱們馬家和劉家在真實世界發展了好多年，你也是跟著馬老太爺從上面下來的，你一定對那邊的情況非常熟悉，說說唄，都沒聽你說過。」
仙兒兒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擺手：「嗨呀，這有什麼好說的，我們是基礎世界的外來戶，現在我才知道，馬家和劉家很有可能是靠著北冥老祖的關照才升入真實的。我們去真實世界那會兒北冥老祖八成已經不再強勢了，我們始終就在一個蠻荒的地方生活修煉，沒有資本進入真正的修真界。霍家從來不說幫我們一把，勢力狗，我早晚要讓他們好看！」
劉小滿勸慰：「有可能霍家是不想和北冥老祖有牽連呢，大姐頭體諒一下吧。」
我也是第一次聽仙兒兒提起這事兒，以前她對這類話題很敏感，從來不說的。
我接著問：「今天既然提起來了，那你就再給說說唄，當初你們是因為啥從真實世界又落回基礎世界的呀？真的是因為協助北冥老祖和修真界開戰嗎？」
仙兒兒撐著臉：「哪有，除了馬先生和劉老鬼，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北冥老祖的存在。我們當時落回基礎世界的主要原因是窮，那時真實世界的靈氣已經非常稀薄了，大家都修煉不上去，再加上惡劣的居住環境迫使，我們只能回到基礎世界討生活。」
我同情道：「你說的輕巧，能逼得你們放棄真實世界回歸平凡，你們一定吃了很多常人想像不到的苦。」
仙兒兒神色落寞：「往事不堪回首呀。」
劉小滿抓著她的手：「以前為什麼不說呢，這種事壓在心裡不好受吧？」
「以前也很困難啊，說出來等於是給自己增加壓力。」
我問：「現在說就不會有壓力了嗎？」
仙兒兒抓起餐桌上自己那副保時捷車鑰匙，炫耀道：「曾經讓你哭過的事情，以後都會笑著說出來。現在我們都暴富了，還哪有什麼壓力呀~」
仙兒兒說的很有道理，聊了這麼多之後，我突然又對真實世界沒什麼興趣了。這個忙碌緊張，又會經常充滿刺激挑戰的基礎世界挺好，關鍵是不愁錢花，在這裡當狗都比去那裡當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