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中邪

  昨夜的一場混亂恐怖又詭異,我親眼見到了一個不具肉身形態的變態胖子。

  他是怎麼做到的?或者說他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可以隱去形態,又為什麼要褻瀆我的攝像頭......

  面對未知的事物我暴露出了人性中恐懼懦弱的一面,當那傢伙緩緩退入雨幕夜色之中時,我沒敢追出去。既是怕鬼,也是怕冷……

  終於熬到天亮,是那道從窗口灑進的陽光喚醒了我,讓我從渾渾噩噩半夢半醒的狀態中甦醒過來。

  阿辰還睡著,昨晚與那隱形人的對峙好像耗費了他很大的精神體力,要不是呼嚕打的震天響我都擔心他是不是睡死了。

  如果他以後每天都這麼打呼嚕的話我寧願他睡死過去......

  下了床我先把電腦打開,一邊盲目的翻看著新聞推送一邊在腦海中回憶昨晚的細節。

  那確實是一個可以隱形或者本身就是隱形狀態的傢伙,這種現象以我的認知見識來分析,只有鬼神論和異能論能夠解釋得通。

  從他的所作所為和暴露在雨幕之下的身型來看,似乎更接近於鬼神論。

  鬼神之說我不排斥,畢竟祖傳手藝就是這一領域的,我都不信的話怎麼讓那些買紙活兒的人信呢。

  可我無法接受一個體態肥胖行為猥瑣的鬼魂存在,太毀三觀了。

  隨手打開自己平時經常登陸的某熱門論壇,這個論壇全天24小時都很熱鬧,隨時提出點什麼話題都會有人參與議論。

  我發了一個提問帖: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人隱去身形,做到徹徹底底的隱形,同時又不影響與外物的接觸?

  發完帖子我翹著二郎腿抽菸,不一會就顯示有幾十人跟帖。刷新一看,跟帖的隊形很整齊,全是一句話:兄弟我也想知道~

  一群屌絲!

  滴滴兩聲喇叭聲從屋外傳來,小霍又來送早餐了。

  我無法驅散滿心的疑慮,有些失神的搬開靠在門框上的門板,無精打采的出去取早餐。

  小霍自從上次被我用攝像頭冒犯之後對我一直挺冷淡的,幾乎不跟我說話,今天難得開口:「喂,你不要沒次都故意卸門板來表現熱情吧,實在不會撩妹就慢慢摸索,別總做出這種奇怪的事情來,一次兩次還好,經常這樣我有些怕誒。」

  我尷尬一笑,抬頭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餵你是怎麼了?」小霍突然揭開頭盔面罩,秀眉妙目流露擔憂之色:「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臉色?」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沒有吧。」

  「怎麼沒有啊,死人臉一樣。」

  「別瞎說,我看看......」我抬手把小霍的頭盔面罩又拉了下來,她的面罩是那種鏡面的,倒影很清晰。

  一看之下我大驚失色,在面罩之上,我的臉面色鐵青,眼眶一圈烏黑,嘴唇毫無血色,泛著滲人的慘白。

  我被自己的樣子嚇的倒退兩步,重新抬手去摸,入手只覺冰涼涼的。

  小霍抬起面罩問我:「這是怎麼搞的?你是去捐血了嗎?,據說捐血臉色會變差。」

  別扯犢子了,捐血加捐精也不至於搞成這樣。回想昨晚的撞鬼經歷,即便沒有任何知識和理論支持我也能斷定,我這應該是中邪了。

  「沒事沒事,最近痔瘡犯的太厲害,再加上晚上熬夜,所以臉色難看了一些。你忙吧,回見。」

  慌慌張張打了招呼我就往回走,小霍叫我:「喂!」

  「啊?」

  「早餐給你,臉色這麼差,千萬別再餓著了。」

  我接過包子套餐,這回連招呼都沒打就一頭鑽回了屋裡。

  打雷都吵不醒的阿辰一聞到包子味立刻就起來了,手指伸進墨鏡里揉著眼睛:「早啊,今天的包子不新鮮啊,有一籠是隔夜的......」

  我早已不再對他狗一樣的鼻子吃驚了,這都是基本操作。

  我把包子放在桌子上,阿辰馬上坐了過來。

  我問他:「喂,你看我有什麼不對勁沒?」

  阿辰撐著桌子把臉貼了過來,要不是有心裡準備我還以為他要親我呢。

  「沒什麼不對的啊,怎麼了?」

  這貨的眼睛沒救了。

  我換了個問題:「昨晚的事你忘了?」

  阿辰挽起袖子拿包子吃:「沒忘呀,不就是個拿紙糊攝像頭當飛機杯的變態嘛,我都抓住他的手腕了,可惜還是讓他跑了,都怪你拖我後腿。」

  「等等!」

  阿辰一口吃掉一個包子,又伸手來抓第二個,我一眼就看到了異常。

  阿辰的手僵在半空:「怎麼了?」

  「你的手......」我顫巍巍的指著他的手:「你的手怎麼了?」

  阿辰洗臉一樣把手貼在眼鏡上看了一遍,先搖頭:「沒怎麼啊。」然後恍然大悟:「哦,飯前忘洗手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激動起身,走過去抓起他的手來看,他那蒲扇一樣大的手掌,赫然變成了和我臉色一樣的青紫色!

  阿辰這才覺出不對:「仔細一感覺,我的手怎麼這麼涼呢?是包子沒熱嗎?」

  受不了這憨貨的腦迴路,他就一點都沒覺出詭異來嗎?

  我仔細檢查著他的手,不止顏色不正常,就像他自己說的,還很涼。我用他的手往自己臉上貼了貼,比我的臉都涼!

  阿辰連忙抽回手來,語氣前所未有的怪異:「葉先生,請你放尊重一些,你這個樣子…我很為難的......」

  昨晚我被寒氣沖了兩次,臉色就變成了這樣,阿辰抓了那傢伙的手腕,手的狀態也出現異常,這事太邪性了。

  顧不上吃包子了,得找個明白人問問去。

  我立刻想到了我二大爺,他是正統出馬弟子,年輕時沒少驅邪請神的,找他准沒錯。

  念及於此我拉起阿辰就往外走,阿辰不明所以:「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隨口回答:「去見我二大爺。」

  「你二大爺…你是要帶我見家長?這算是表白嗎?葉先生,追不到女孩你也不要自暴自棄啊,關鍵是我還沒放棄,你別拉著我一起墮落好不好。」

  他要麼是中邪了要麼就是變態了,否則阿辰這教科書式的2B青年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