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七章 賢者聖人

  聽了我媽和馬老太爺的解讀,我大概明白緣大師所代表的佛教是什麼意思了。首先他們肯定是以拯救世界普度眾生為第一前提的,其次才是宗教競爭。最近這些年傳統宗教越來越不吃香了,在無法大規模發展信徒的情況下只能保守發展,同時通過打擊同行來確保自己在業內的優勢地位。

  這次冒著嚴重違背宗教原則的風險隨我們一起進入仙界,他們就是打著破壞道教聖地純粹性的目的。總結一下,他們的心態就是我發展的不好,很難受,但只要讓你混不下去我就覺著舒服多了。

  我突然又有覺悟,以前一直覺得空大不靠譜是緣大師的原因,如今來看是整個佛教都不怎麼有節操的。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小時候的西遊記白看了嗎?人家唐僧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劫難的內容全基本都是色誘加吃肉,唯獨到了西天之後遇上索賄的了,索賄者還是佛祖座下輩分極高修行極深的尊者羅漢。上樑不正下樑歪,有著那樣的上位者,下面的人能靠譜就怪了。

  別和我說什麼他們是在考驗唐僧,索賄行賄算什麼考驗,若說真是考驗的話,唐僧就是沒通過考驗,因為他確實行賄了。哦,行賄在佛教不交行賄,叫供奉,就是特麼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鑑於此,我在對待佛教參加大飛升計劃一事的態度上有所調整,以前是他們只要聽令,按總體調度參戰。現在我有點兒擔心這些目的不純的傢伙會利用這次機會做一些別的事情,這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宗教競爭我不管,可不能給我的行動造成隱患。所以我會找緣大師溝通,要求佛教在進入仙界之後,一切行動都得聽從天健聯盟的指揮,否則我就不給他們這個拯救世界普度眾生的機會,讓後世的歷史去盡情的質疑佛教這個面對滅世的危難而無動於衷的偽君子吧。

  我有信心做通緣大師的工作,眼前還是繼續關注我手中這五萬兵力。

  我媽允許我隨時啟程返回餘生州,我說那就別隨時了,今明兩天我做最後準備,後天一早準時啟程,五萬大軍將在十日之內開抵餘生州凌天皇城。凌天皇城那邊可以按照計劃準備啟動大飛升計劃,不用給我們留太多的調整時間,思想工作早就已經在做了,大家都很積極,除了不可推卸的責任,還有集體飛升的誘惑擺在那裡。作為修行問道之人,大家都覺得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別看不起集體飛升,集體飛升就和集體婚禮一樣,該有的儀式流程都有,該有的法律效應也有,唯一的缺點就是對個人的關注度降低了。可是與這個缺點相比,集體婚禮更浪漫、更熱鬧、更有意義,最主要的是更省錢。集體婚禮往往都是有贊助方的,新人幾乎不用花什麼錢。這就是關鍵啊,一般參加集體婚禮的第一個圖的都是省錢,很多人甚至是因為自己辦不起像樣的婚禮,才積極參加集體婚禮的。

  這次的集體飛升也一樣,有贊助有組織有保障,不然讓他們自己修煉飛升?歷史上的成功率在那擺著呢,自己啥水平應該有個數。

  這樣的道理層層宣傳灌輸下去,五萬大軍的情緒不僅被調動了起來,思想也被集中了起來,擰成了一股繩,在進行飛升之前,就已經成為了一個集體,並且人人都把自己當成了集體中的關鍵核心。能產生這樣的想法,是源於我教給他們的一種思維模式,我還是拿基礎世界的集體婚禮打比方。集體婚禮中肯定也會有新人覺得委屈,覺得屬於所有人的集體婚禮不如只屬於自己的私人婚禮。我認為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他們不會變向思考,可以換一種方式看待集體婚禮嘛,可以依舊將之當作私人婚禮,除了自己兩口子之外,其他的新人全都是伴郎伴娘。

  這麼一想是不是就舒服多了,如果不行還有升級版的變向思考,新郎可以把其他新郎當作自己的伴郎,把其他新娘都當成自己的新娘,換成女性則反之。這種身臨其境的終極意淫,絕對可以打消所有負面情緒。

  學會了吧?關鍵你得會想敢想。

  進行最後整備,兩日後啟程的命令傳遞下去,大家都在興奮又期待的情緒中有條不紊的執行。

  我在臨行前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就是交代好身後事。我是說我離開仙俠州之後,需要別人幫我做的事。

  交代的對象除了吳晴憶沒有別人,她出現在真實世界的使命就是替我穩定後方。

  無名島上,吳晴憶請我吃了一頓家宴,出席者一共五人,白蓮皇吳晴憶、白蓮皇仙侶大白、無名宮先知孟水婧、無名宮聖女白澤,再加上我這個「外人」。

  外人是我對自己的自嘲,一上桌我就這麼說的:「你看你們都神神叨叨的,我就不留下吃飯了吧,把事兒說完我就回去了。」

  吳晴憶一笑:「你看誰神神叨叨的了?在外面要保持白蓮皇的形象,在家裡誰還端著那樣的身份架子,多累。」

  大白已經把霍猊的肉身交給了天狼星,用回了自己綠自己的那副身體。他把耽誤吃飯的三縷鬍子挑起來塞進衣襟,不然吃飯的時候總沾湯掛水的,他一邊塞一邊說道:「晴憶她在這一點上做的一直很好,基礎世界時就看得出來,職場上的女精英,家庭中的賢內助。」

  說的倒是有道理,渣女心機婊在家裡從來不會犯病,始終都是父母親人眼中的乖乖女。

  我看向孟水婧和白澤:「你對你的這些信徒也不端著點兒?」

  白澤道:「能分清自我與身份之間區別的人,才是真正的賢者聖人,白蓮皇日間以賢者聖人的氣魄教導蒼生,夜間回歸自我於凡塵修行,這樣的氣量與自控能力,越發的讓弟子崇拜欽佩。」

  吳晴憶拍了拍坐在旁邊的白澤的手:「好了,回到家不說這些,我也難得有你們這些知己知心,以前遇到的都是一些自以為了解我的人。」說著不忘向我和大白翻了一眼。

  我沒想到吳晴憶對白澤的影響已經嚴重到了這種程度,能夠全面崇拜一個人虛實兩面,實在不可思議。

  開席前我就提出來意:「姐姐,還有兩天我就要出發了,有些事情我還得跟你再囉嗦幾句。」

  吳晴憶道:「知道你有事要交代,不過別急,我先交代你一件事,你能做好,那麼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就也能做好。」

  「姐姐要交代我什麼事啊?」

  吳晴憶向孟水婧看了一眼:「就是這件事,你之前提過大飛升計劃不帶無名宮的人,說他們修為不高,又需要可靠的人為你留手大本營。我尊重你的一切意見,但這個人你必須帶走。」

  我看向悶頭不說話的孟水婧,對吳晴憶為難道:「別了吧姐姐,我和她的事兒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回頭再說唄,我這一趟是去做大事的。」

  吳晴憶道:「除了生死,沒有大事。若事關生死,怎能不帶著你虧欠之人呢?萬一你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豈不是要困惑一生。」

  我呆了片刻,妥協道:「好吧,姐姐的話我聽懂了,我會帶上婧兒,會消除她的所有困惑。我也絕對不會死,所以請姐姐一定按照我可以活著回來的節奏替我看家,千萬別按回不來的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