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八章 重蹈覆轍

  還行吧,總體來說仙俠書院的考試試卷不算難,都是一些基礎的東西,也沒什麼套路。就一道問答分析題能拉點分,那是用來區分層次的,肯定要有。

  仙俠書院畢竟最高學府,不存在升學率一說,沒必要用高難度的考試給學生施加壓力。難度適中,大家都過得去,挺好的。

  我的發揮非常不錯,修真方面的知識重理解,只要道理懂了,九成以上的問題就算不熟悉,順著道理也能捋出個答案來。這就跟考駕照科目一一樣,只要三觀不扭曲智商沒問題,一天沒學過也能考個七八十分兒。

  在科學的審題、豐富的經驗和深刻的理解下,我是全班第一個交卷的。一路美滋滋的出來,外面等著看熱鬧的高年級學長們都向我投來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葉恩公,這麼早就出來了」

  大白是研究院的人,不用考試,也跑我這邊看熱鬧來了。

  我先問他:「不是讓你去附身替阿辰考試嗎?你怎麼跑這來了?」

  「小三說有它就行,不用我冒險,它在考場上發現了防作弊的陣法,我要是附身容易露餡兒。」

  我哦了一聲:「這樣啊,沒事兒,小三很靠譜,肯定能過關。」

  「那你怎麼辦?出來的這麼快,是一道題都不會嗎?為什麼不讓小三幫你打小抄。」

  「我就不能是文思泉湧一氣呵成啊?」

  「什麼意思?你是把卷子答完了出來的?」

  「對唄,題目都太簡單,問答分析題還是和意識力有關的,我剛好拿手,也答得非常輕鬆。」

  「那你及格不成問題吧?」

  「老弟,看不起誰呢?我都給自己估分兒了,滿分100,我最起碼能得98。那兩分兒還是扣在卷面上的,我的字一貫不咋好看。」

  大白相信了我說的話,關鍵我表現出的自信不由得他不信,我自己都信呢。

  可小三兒有不同的看法:「就——你,最多——78分兒。」

  「胡說,那麼簡單的題我不可能錯,你是怎麼給我估出來的?」

  「你寫名——字了嗎?」

  「嗯......臥槽!」

  我觸電了一樣渾身一僵,轉身就往回跑。

  考場門口的教職人員攔住我:「同學你幹嘛?考場重地,不能隨便出入。」

  「我是考生,我沒隨便,就是出來方便方便,題還沒答完呢,我得回去繼續答。」

  「那不行,不合規矩,考試開始之後只出不進。誰讓你不憋這點兒了,考試前你們先生沒教你怎麼運功憋尿嗎?!」

  還真教了,這事兒我不能冤枉無塵先生。

  我苦著臉求饒:「先生,照顧照顧,我不是作弊,我剛才一馬虎名字忘寫了,這分丟的冤枉,您通融一下。」

  「那就更不行了,粗心大意是修真大忌,通過考試給你個教訓就是考試的目的之一。馬上退下,我進去幫你把情況和主考官反映一下,可以讓你的試卷依舊有效。再糾纏的話我就不管你這事兒了,到時候就不是扣分那麼簡單,有可能讓你這一科都作廢!」

  我被懟了回來,惱羞成怒的噴小三兒:「你搞毛?我忘了寫名字你沒看到嗎?!為什麼不提醒我,真不靠譜!」

  「是你讓我不——許幫你作弊的,一個名——字20分,我提醒你——怕你怪我。」

  「名字又不是試題,提醒一下根本不算作弊!」

  「怎麼說——都是你,當時我提——醒你的話,你指不定又——得怎麼說我呢。而且我確實——沒注意,你一上來不寫名——字不答卷,先審了一遍——題,多專——業呀,我就沒關——注你這邊兒,替小霍姑娘——他們打小抄去了。」

  真的煩,怎麼又在陰溝里翻了船。

  小三安慰我:「壓力不——用太大,除了沒寫——名字和卷面不——整潔之外,內容方面確——實答的沒問題。跟你——比起來,其他幾——位都很吃力,我還得繼續——幫他們作弊去。小霍姑娘你是不——是在開玩笑,真氣星璇往——哪邊兒旋轉的你都——不知道,自己內視一下自己——的真氣星璇——是怎麼轉的!這都是等同——於算算數數手指的——基本技能,你怎麼連這點——技巧都不會?!還有——阿辰,對號都打到——括號外面去了,你到底是——近視還是瞎?阿——星,討論神靈魔獸性——別的問答題不要引申到——你自己,你的情——況特殊,不具——有代表性。」

  看小三忙成一鍋粥,我也不好意思遷怒它了,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我果然不適合校園象牙塔,社會獨木橋才是我的歸宿。

  第二環節的筆答時間是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幾乎所有考生都會充分利用時間進行答題和檢驗,反倒是我這個唯一能做到冥想的人心浮氣躁,十幾分鐘就跑出來了。

  我倒是不在乎考試結果影響到我的節奏,可還是對其他人的成績好奇。於是一有考生出來我就上去問:同學發揮怎麼樣呀?同學怎麼出來這麼晚呢,是不是題目太難了呀?同學有沒有忘記寫名字呀?可不能馬虎大意。

  一路問下來,我的心情越發低沉,因為他們的回答都很悲觀。

  感覺沒考好。

  大題亂寫的。

  好像有幾道選擇題寫錯了。

  能及格就行。

  這類回答,分明是學霸們用來裝嗶打臉的專屬台詞,敢說出這種話的,滿分那是底線,很有可能會有超常發揮,因種種原因被額外加分,獲得超過滿分的分數。

  不要懷疑他們的心機,在這方面他們和基礎世界的孩子們一樣有天賦。學習委員出了考場就蹲地上開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忘記寫名字的那個人。

  小戴樹也在最後蹦蹦噠噠的出來了,嘴裡啃著香腸問我:「大哥你考的怎麼樣?」

  我反問他:「我還行,你呢?」

  小戴樹很自信:「我估了一下,最少98分兒,那兩分得扣在卷面上,讓我抹的全是油。」

  他的自信和態度讓我想到了我自己,我好像看到了有人墊底的希望:「弟弟,你名字寫了嗎?」

  小戴樹用理所當然的眼神看著我:「當然寫了,我是吃貨,又不是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