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三章 責任劃分

  獅火營的總部很闊氣,氣場和凌天皇城裡面三級盟軍門派的封地有得一拼了。可大氣是大氣,受海仙鎮緊湊型的總體規劃影響,占地面積不是很大,只是一棟很大氣的四層小樓,再加上一個後院。

  我在獅火營總部的大會議室里兜兜轉轉著瞎溜達,從每一個窗口都往外看了看,看到他們井然有序的日常管理,看到他們忙而不亂的頻繁出兵和回營。

  看了一會兒我笑道:「可以呀,還以為你們和我見過的那些官僚部署一樣呢,就是掛個名糊弄個事兒,今天一看不僅不是糊弄事兒,你們還相當的盡忠職守。」

  獅火營首領也是余家的人,名叫余勾。

  余勾一直小心謹慎的陪著我瞎溜達瞎看,聽到我的誇獎,他陪著難掩心虛討好的複雜笑臉道:「葉公子過譽了,身為聯防軍內的正規部門,盡忠職守是吾輩的應盡之職。」

  我點頭:「行,挺好,那你忙著,我先回去了。」

  余勾稍稍側身將我一擋,為難道:「葉公子,別急著走啊,您看這事兒還沒處理完呢。」

  我裝傻:「什麼事兒?沒事兒啊,我就上來轉轉,也沒個人搭理我,那我就回去唄。」

  我這話是說給海仙港余家的大少爺余南聽的,他和謹言慎行也在會議室里,可從我進來到現在,余南他就坐在那瞪著我,滿臉的肥肉直哆嗦,顯然氣的不輕,全程一句話也不說。

  余勾趕忙對余南道:「少爺,等什麼呢?葉公子人就在這裡,你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

  余南氣道:「我沒什麼可說的,培元大酒館的事兒是他使詐,和我沒有關係。」

  余勾勸道:「現在這事兒不是你認不認的問題,是證據對你不利。培元大酒館的小堂主,還有你的護衛和兩個朋友,他們的證詞裡都明確顯示是你掌擊了桌子桌子才碎了,是你將葉公子打飛了出去,他才撞壞了龍壁和昊天鏡,是在你們的圍攻之下,三樓才整個塌陷的。」

  余南瞪向他:「當時你沒在場,也沒和他交手,你不知道這個傢伙狡猾的狠,我全程幾乎都沒碰到他,所有東西都是他使手段毀壞的!」

  余勾嚴肅道:「少爺,葉公子的條件在這明擺著,代表著妖精一族的體貌特徵如此明顯,說明他最多就是妖精的境界。這種境界,怎麼可能損壞那些天才地寶?」

  余南欲哭無淚:「他做不到我就能做到啊?誰不知道我余南是個混吃等死,靠拼爹為生的紈絝子弟,我就有實力把那些寶貝弄壞了啊?」

  第一次見到對自己這麼有數的紈絝子弟,我莫名的覺得那張大頭蒜一樣的臉不是那麼討厭了。

  余勾還要和他說明,我從後面拍了拍他肩膀,讓他退下。

  我隔著會議桌坐在余南的對面,對他說道:「昨天的事兒你就別想甩鍋了,事兒是因你而起,先動手的也是你,胡攪蠻纏窮追猛打的還是你。其實你有很多次機會讓事態停止在並不嚴峻的階段,比如當時看到桌子碎了,有點眼力的人就該知道收手了,可是你沒有。」

  余南怒道:「你承認桌子是你弄碎的了?!」

  我哼了一聲:「我什麼都沒承認,一切以證據為主,我在這起事件中就是個受害者,和藥山霍家一樣。」

  藥山霍家四個字是個信號,接收到信號,謹言立刻嚷了起來:「你們還有完沒完?藥山霍家的培元大酒館才是最大的受害方,這筆損失必須馬上賠付到位,否則我都不會去和你家余爺對話,直接報給本宗好了,讓本宗下令,將賠償從你們余家的保證金里扣除!我們算過了,損失一共是4個億,你們的保證金夠扣!」

  昨天晚上商量對策時謹言慎行向我透露,在仙俠州,藥山霍家下面的所有從屬門派,都得質押一半的家產在藥山霍家的本宗手中,當作保證金。這些保證金會為從屬門派賺取不低的利息,但不能無辜取出,藥山霍家要以此為約束。如果有從屬門派犯了錯誤又不肯主動悔改,藥山霍家就會從保證金里扣錢,屬於一種強制性處罰手段。

  海仙港做為四大商港之一,他們總家產一半的保證金肯定得超過4個億,只要破壞培元大酒館兒的證據確鑿,他們不肯賠,藥山霍家就有權力從保證金中扣除。

  余南憋紅了臉對謹言慎行道:「兩位叔伯,這件事小侄確實冤枉,你們分明心知肚明,為何非要將責任全都推在我的身上,就因為這個傢伙是霍家主的朋友嗎?我們余家也是霍家朋友啊。」

  謹言冷聲:「朋友?場面上說的好聽而已,在藥山霍家的眼裡,你們所有門派都是走狗罷了!」

  又沒有把門的了,我和慎行一起提醒他:「謹言~謹言!!!」

  余南臉色難看到極點,我大致猜出來了,這事兒憑他根本擺不平。

  余勾是個玲瓏的人,他看出來我在這件事上很有發言權,便忽視謹言慎行的意見,只對我道:「葉公子,為了昨天的事兒,我連夜趕去見了身在海仙州出差的余爺,哦,就是海仙港余家的家主。」

  我低調道:「余家家主德高望重,在我這稱個余爺也不算過分。」

  余勾謹慎著:「豈敢豈敢,總之這件事家主聽說了,在看了證據之後,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情況。家主的意思呢,這事少爺他有責任,可不應該判全責。這可不是家主隨口一說的,是在尊重證據,尊重藥山霍家的前提下,也考慮到海仙港余家的聲譽,才這麼說的。」

  「哦,我聽明白了,那依余爺的意思,這個責任該怎麼分呢?」

  余勾直接了當的回答:「余家占四分,葉公子占四分,培元大酒館,自己占二分。」

  慎行啪的一聲摔了一個杯子:「你說什麼?我們是受害方,憑什麼占二分責任?」

  余勾有理有據道:「證據顯示,此事起因在培元大酒館小堂主處事不夠機敏,在溝通清場事宜的時候沒能圓滑處置,事件過程中也沒能及時制止,理應擔責二分。」

  我看了謹言慎行一眼,示意他們不要再說了。他們便強忍了下去。

  我說:「余爺的道理講的通,面子也得給,這個提議我可以考慮。」

  余勾察言觀色,知道這事兒基本成了,便道:「葉公子仁義英明,依我之見,其實不用考慮了,這件事這麼處理恰到好處。家主私下裡也交代了,只需要和葉公子處理好賠償事宜便可,至於你與少爺之間的摩擦,只當作少年衝動便好,不會再做追究。」

  這是在給我加碼呢,只要我答應下來,我打了余南的事兒就不追究了。否則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再做文章。

  我沒有挑剔其中的威脅味道,只當沒察覺,說道:「我要考慮的不是成與不成,而是責任分配問題。」

  「哦?葉公子覺得四四二不公平嗎?」

  「很公平,但我有一件事想求海仙港余家成全,這件事若是成了,這四四二的責任分配,還可以再協調。比如說二二六。」

  余勾大驚:「你是說葉公子二分,少爺二分,培元大酒館自己占六分?」

  「沒錯。」

  謹言慎行站了起來,我用眼神示意他們不要多說。

  謹言激動道:「別玩眼神了,這事兒不說不行!葉公子,六分責任你知道多少錢嗎?你嘴大說答應就答應,我們可承擔不起啊,你再怎麼安排也不能要我們下血本吧?」

  慎行看了看他,堅定道:「這話說的並不過分,我也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