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臉，你還有沒有點規矩！」
我義正嚴辭的質問劉二愣，就算是被左右兩個壯漢馬仔死死的按住，我也沒有一絲怯懦。
「你特麼還有臉提規矩，欠債還錢懂不懂！」劉二愣比我還橫：「這都幾號了，啊？上次說好的月底還錢，我特麼看在那天當著眾多街坊讓你丟了人的份上沒上門要，你特麼還真好意思裝糊塗啊。我不要你就不還了？我聽銀行的說你以前可從來沒耽誤過還款，故意為難我是不是！」
我翻了翻眼皮，沒算明白，轉頭問左邊的馬仔：「你們上次幾號來的？」
左邊馬仔回答：「27號！」
我又問右邊馬仔：「到今天隔了幾天？」
右邊馬仔回答：「4天！」
我轉回面向劉二愣，怒吼道：「27加4，今天31號，還沒過月呢你催你媽！」
劉二愣一拳杵我肚子上：「傻逼，2月份哪來的31號，今天都3月3號了。接了催款業務後第一單就跑飛，你知不知道我在銀行那邊有多丟人！」
這回我被打的心服口服，再也倔不起來了。吐了一口苦水道：「二愣，別打了，先別打了。我特麼也是過年這陣忙糊塗了，沒有坑你的意思。哥們兒你們撒開，我這就轉帳。」
劉二愣對他的馬仔示意一下，我立刻被放開了。
揉了揉肚子，愁眉苦臉的對劉二愣罵了一句：「你特麼就手欠吧，早晚老子給你找回來！」
劉二愣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腳：「趕緊的，再廢話別怪老子把你這個月貸款直接轉成醫藥費啊。」
換做平時我可能還會跟他斗一斗，可今天不行，我理虧在先，委託任務在後，跟他耽誤不起。
從枕頭下面拿出手機，打開支付軟體問劉二愣：「跟你怎麼走帳？不是正規渠道我可不轉啊。」
劉二愣呸了一聲：「老子不稀罕騙你那點兒小錢兒，直接轉銀行帳戶，備註里把我名字寫上，那邊就知道是我的單子了。」
我輸入完金額，笑問：「備註劉二愣？」
「去你大爺的，寫大名，你銀行帳戶填的葉摔盆啊？！」
占了個口頭小便宜，我按他的要求在備註里填上了劉宅二字。
轉帳完畢，我的另一個儲蓄帳戶上顯示扣款1萬，餘額還剩3000多。
我把轉帳結果拿給劉宅看：「吶，搞定了啊。以後跟老子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的，你就不怕把我逼出山了你們以後沒飯吃？」
劉宅沒理會我說什麼，看了一眼手機又看向我：「這就完了？」
我拿回手機確認了一下，果斷點頭：「完了。」
劉宅咬牙切齒抓住我的衣領，用力往上提：「想跟我耍花招是吧？手續費呢？！當老子跟你白玩的？！」
我被他提的有點兒上不來氣兒：「你把手鬆開，鎖我喉是不！老子欠債還錢沒的說，可你小子別想從我這拿走一分便宜錢！」
劉宅目露凶光：「不給錢我弄死你！」
我呵呵冷笑，環視屋子裡的那些馬仔：「那你可得快點動手，否則等我那位兄弟回來了，你們這些水貨誰也別想......」
一句話還沒說完，我就在馬仔隊伍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傢伙和其他馬仔一樣穿著西裝戴著墨鏡，但他的墨鏡要大一號，身高也明顯高出一頭。不是阿辰是誰，這傢伙又特麼玩藏木於林那一套。
我張口就罵：「你沒......」
我想罵他沒義氣，沒罵完劉宅就一記重拳打來：「說我沒種是吧！」
我忍著腹部疼痛瞪阿辰，想說別傻站著了，快幫我，可剛說兩個字：「別傻......」
劉宅就又是一記重拳：「說我別傻逼了是吧！」
我疼的口水都流了出來，掙扎著向阿辰發出最後的求救信號，這回我想說的是「救我出去。」
「救我......」
「就你就你，就憑你也想跟我斗？！」劉宅一拳接著一拳。
我被打的眼淚鼻涕一大把，抓著劉宅的肩膀欲哭無淚：「大哥，我真沒和你說話，你咋那麼愛接茬兒呢？」
劉宅更怒：「還特麼嘲諷我？！都給我上手，讓他長長記性！」
一頓拳打腳踢，昏天暗地，入目全是鞋底兒。
很快我就被打的神智不清了。
劉宅抓著我的頭髮讓我面向他：「葉開光，看在發小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兩天之內，1000塊錢手續費加500塊錢利息必須到帳。別讓我再找你，記住了嗎？」
我被打服了，不想再因為這點小錢沒完沒了的，我想說我有錢，現在就可以給你。
「我有錢......」
劉宅抬手就是一耳光：「你有錢也不給我是吧？！」
這貨嘴怎麼就這麼快，能別打岔別接茬了嗎。
我想說我今天晚上要去廣場公園平事，錢可以給你們，只要別耽誤我生意就行。
可我已經被打的神智不清了，含含糊糊道：「今晚…廣場公園......」
劉宅哈哈大笑站了起來：「你有種，想跟我約架是吧？行，老子就賞你個臉。按你說的，今晚廣場公園，咱們一決雌雄。葉開光，這回你要是輸了可就別再耍花樣了，以後到號老老實實還錢。」
這都哪跟哪啊，我想說我贏不了你們，都是誤會。
「我贏......」
「你贏？你能贏老子管你叫爹行吧？！你可別不來啊，別逼我來家裡抓你。兄弟們，咱走！」
我委屈的眼角崩出憋屈的淚花，這傻逼，聽不懂人話啊！
他們走了不長時間，阿辰又跑回來把我扶起：「葉先生別怕，有我在呢。」
我已經沒有力氣罵他了：「求求你放過我吧，今天要是沒有你我不至於說那些話，不說那些話就不至於被接那些茬兒，不給接那些茬兒就不至於被打成這逼樣兒。」
「別這麼說葉先生，其實我一直都做好了出手的準備的，只要有能對你造成輕傷害的苗頭我就會立刻出手，不過這些人很專業，拳打腳踢都是皮外傷，不夠輕傷級別的......」
我虛弱的看著他：「你閉嘴好嗎？我不愛聽你說話。」
「哦？是因為我說多的話您不愛聽嗎？那我說點好聽的吧。葉先生你真幾把有種，竟然敢和流氓約架，你真有把握贏他們嗎？」
阿辰的話讓我想起了剛剛的誤會，一股邪火上來誘使傷勢發作，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原來人真可以被氣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