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四章 悖論

  初吻是寶貴且神聖的,它對每個人來說都只有一次。得了失憶症的不算,每一吻對他們來說都是初吻。

  但只要不是失憶症患者,就永遠忘不了自己的初吻。

  可有很多人一生都沒經歷過初吻,哪怕他們分明有著豐富的情感經歷,可是卻一直沒有機會獻出自己的初吻。

  和父母兄妹之間的吻不是初吻,那是親情的體現。意外的接觸觸碰也不算初吻,那沒有情緒的投入。被無禮的追求者強行索取的吻也不是初吻,那是野蠻的暴行。

  只有經過了感情的沉澱,在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之後,那個在合適的時機正式的通過接吻的方式,第一次向自己的心儀對象宣布完全的接納和忠誠的一次觸碰,才可以被稱之為初吻。

  所以嚴格來說,這一次和孟水婧的吻,就是我人生中的初吻。

  在此之前,我一直覺得我的初吻是給了霍雪糕。那是在北台她的家中,她被淫魔所惑,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親了無力反抗的我。

  那次的經歷不怎麼美好的,當時的鬥法氛圍很緊張,阿辰還喝多了,在我想要仔細品味接吻的感覺的時候吐了我滿頭滿臉,讓我的這份珍貴經歷帶上了難以抹去的燒烤味兒。

  直到今天,在完成了和孟水婧的動情一吻之後,我才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初吻。這種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於是我將這個沒法用語言表達的美妙感覺,詳細的用文字記錄在了日記里。

  記完之後我就對著日記傻笑,自己總算徹徹底底擺脫屌絲的身份了。

  兜里有錢,吻過女孩兒,這就是脫離屌絲階級的最基本要求,看起來簡單,卻不知困死了多少宅男啊。

  吃早餐的時候,孟水婧又變成了往日的冰山女神,連門下弟子管她叫夫人時她都回應的冷冷淡淡,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樣的反差更加加重了我的征服感成就感,只有我才能融化這座冰山,讓她變成一股炙熱的暖流,與我水乳 交融......

  近衛老黃牛在我面前擺了擺手:「宮主,咱能別一大清早的就傻笑嗎?今天什麼安排,我得布置行程。」

  我樂呵呵道:「不用你陪我,今天我有點特殊安排。你放一天假吧,忙點自己的事兒。要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整天除了工作修行就沒別的,就不知道找個女朋友處個對象兒,一點追求都沒有,屌絲一個。」

  老黃牛耷拉著老臉看我:「宮主,你笑呵呵的說出這麼傷人的話,這就叫笑裡藏刀吧?」

  「傷你是為你好,老爺們兒本來就得學會自己張羅事兒,還真指望我給你們安排介紹啊?」說著我從挎兜里掏出來兩包和天下塞給他:「諾,白天自己去咱家的商鋪附近轉轉,看到中意的姑娘了就過去搭個訕,找共同語言會不會?」

  老黃牛拿著煙看了看,笑了:「了解,多謝宮主點化。」

  「去吧,以後要是有什麼物質上的需要,你可以直接找歐耶,以我的名義每天領兩包和天下。怎麼也是領導的貼身保鏢,待遇太差了外人不笑話你也得笑話我。」

  打發了老黃牛,早飯過後我連小凌都沒牽,陪著孟水婧徒步去她的責任商鋪。

  我倆避開官道,在附近的林子裡穿行。倒不是特意避人耳目,雖然也確實不想讓我倆的事兒傳的太快,但還不至於遮遮掩掩的。挑這條路走主要是為了增加一些獨處的時間,我認識的人太多,走在官道上光打招呼了,一點都消停不下來。

  我倆扯著手不緊不慢的走著。配貨的事兒有老鳳祥負責,她八點之前到位就行。

  孟水婧一邊走著一邊做著美夢:「摔盆兒哥哥,你說宮主昨天這麼撮合我們,如果我們以後讓她為我們證婚的話,她會不會答應?」

  這個問題問的我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這才幾天就談婚論嫁了,婚戀網站上的騙子也沒有這麼快的吧。

  我也不是不願意,可真心覺得最近結婚肯定不現實。

  可我這次沒犯直男癌,沒有拿大局環境反駁她,她就是隨口問問這種可能性,就當聊天了。

  我分析道:「親自證婚的話夠強,盟主大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山河大散仙和石帥都沒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怎麼可能為了我們的私事兒拋頭露面,那就不是抬舉我們,而是輕賤了其他所有的盟友。不過我覺得討一道恩賞賜婚的法旨還是有可能的。」

  孟水婧不太感興趣:「我倆的事情幹嘛要盟主賜婚,這可算不得什麼恩賞。要說恩賞的話,結婚時盟主大人要是能把那法駕轎攆借給我坐坐,婧兒倒是肯給她磕頭謝恩。」

  我笑了:「我的婧兒妹妹,你至於不至於的,不就是個轎子嘛,還讓你朝思暮想的。」

  孟水婧抓著我的手搖晃:「婧兒喜歡嘛,你看無名宮的女弟子,大家都喜歡。」

  女人的心思啊,還真是不好琢磨。

  我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就這點小要求,我滿足你就是了。」

  孟水婧大喜:「你肯為我向盟主借轎子?」

  「別說傻話,盟主的法駕你也敢借,不怕盟衛大人扣你個涉嫌篡權的罪名啊。」

  孟水婧聽到盟衛的名字就害怕,低頭道:「是你說答應我的。」

  「我是說滿足你坐轎子的願望,又沒說管盟主借。」

  「那你怎麼滿足。」

  「咱家這麼有錢,給你做一頂就是了。」

  孟水婧張大眼睛:「做一頂?」

  「對唄,不就是幾塊板子拼個箱子,再插兩根大柱杆子,上滿沾一些飛禽走獸花鳥魚蟲,最後再拿紅漆一噴麼。這麼簡單的東西,你哥親手給你做一個!」

  孟水婧感動的眼淚當時就掉了下來:「如果是摔盆兒哥哥親手做的花轎,就算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破爛,婧兒坐起來也比坐盟主的法駕還高興。」

  趕緊給她擦乾了眼淚,我真不知道自己還有能把人感動哭的能力,自己都有點慌。

  「好了,快到地方了,今天也得好好表現,爭取再賺個50萬回來。」

  孟水婧道:「你不會是因為我賺錢厲害才哄我的吧。」

  「別胡說,我喜歡的是你的身子。」

  孟水婧嬌嗔:「別說這麼變態的話啦。」

  「這是心裡話。」

  「那就是你心理變態。」

  「喂,我的底線是什麼你忘了?不許說我變態!」

  孟水婧吐了吐舌頭:「別生氣嘛,又不是真的,你要是變態,昨天晚上怎麼會不碰我呢。」

  這話說的,是在跟我玩悖論嗎?

  不碰她說明我不是變態,如果碰她就說明我是個變態。可我是一個非常想碰她又非常不想承認自己是變態的一個人,那麼我到底該不該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