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三章 坦白從寬

  山河大散仙應該是沒少干刑訊逼供這種事兒,知道大多數人都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所以免去了最開始循循善誘套路盤問的無用功環節,直接放大招,急於見成效。

  隨著他的一聲大型伺候,左右立刻有護衛將我踢倒在地,左右開弓就是一頓鞭子。

  他們所使的鞭子是專用的刑具,具備著地品法寶的威力,不然也傷不了有修為在身的犯人。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們的鞭子都是雷元素的,雷元素在刑訊領域還真是備受歡迎啊。

  我經過變異後的肉身強度本來就非常高,在突破妖怪達到妖精境界後又有進一步提升,對一般的鞭打承受的住。雷元素對我也幾乎造不成任何傷害,可我擔心那些抽在我身上又被我吸收掉的雷元素會刺激到本命真元。

  於是我連連求饒:「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打我解決不了問題。該問什麼你們問,我全都如實招宮。」

  見我吃了這麼兩下鞭子就求饒了,山河大散仙和陪在他身邊的青龍、白虎、朱雀、麒麟四營的將軍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大殿中都是他們的人,今天這場提審就是山河大散仙派系的私人刑場,我是斷然無法全身而退了。

  又抽了我半天,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也沒有正常審問的意思,他們是就是為了打我而打我呢,於是我急了:「光抽我算什麼能耐,有本事再上更大的刑罰,這個不過癮!」

  我是真的害怕鞭子上不弱的雷元素把本命真元刺激出來,這時候再整一出兒核心能量相互排斥的大戲出來,不用倆傻兒子折騰死我,山河大散仙他們就有足夠的理由將我當場擊斃。

  麒麟將軍竟然代替山河大散仙下令:「停~」

  用刑的護衛果然停了下來,山河大散仙也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可見麒麟將軍果然得寵。

  他以真氣控制輪椅從殿上飛了起來,陰森道:「還想逞能是吧?今天本將軍就成全你!」

  話音一落,他幽幽飛起的速度猛的加快數倍,從空中重重的向我砸來。

  我被帶有法力的繩索束縛,行動不便,眼睛看到也躲避不開,被他一輪椅砸在了肚子上。

  我的修為本來就處在還沒恢復的狀態下,麒麟將軍這種半吊子高手足以重創於我。我當場就是一口血噴了出來,噴了麒麟將軍一臉。

  他就像個變態殺手一樣,被噴了滿臉的血也不嫌髒,還故意做出猙獰的表情:「我要親手摺磨你,讓你體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你會求著我殺掉你,可我絕不會那麼仁慈......」

  山河大散仙道:「麟兒,先不要急,待本盟先問他幾個問題再動手不遲,盟主那邊要結果,我們得有東西交差。」

  麒麟將軍被山河大散仙稱作麟兒,這是典型的家族長輩對晚輩的稱謂方式。

  麒麟將軍不敢忤逆,先應了一生是,又抽出佩劍在我肩膀上刺穿下去。

  「唔......」

  吃痛之下我險些痛呼出聲,強行忍耐,才將痛呼和著滿口的淤血咽了下去。

  麒麟將軍將劍擰了擰才拔出來,又控制著輪椅從我身上飛起。他就落在一旁,似是不忍遠走,好像怕有人救我又像是怕有人害我,他打定了主意今天飛得親手復仇不可。

  可我倆哪兒有仇啊,從最開始認識就一直都是他找我的茬兒。哦,他找我的茬兒可以,我在同等的程度內反擊就不行。他占便宜了就正常,吃虧了就記仇,這不是典型的巨嬰心態麼。

  「無名宮主,本盟給你機會,將你的罪行如實招來,本盟自然會按照聯盟律法對你進行公正裁決。不要有頑抗的心理,那只會讓你多受皮肉之苦!」

  同樣一句話,先用刑再說果然比用刑前就說來的有說服力,剛開始我還想在招供之前跟他們閒扯幾句過過嘴癮呢,結果一進門兒就被收拾了一通,現在我還真就沒那個閒情逸緻了。

  我掙扎著,費了好大的勁才站起來。

  「咳咳咳...副盟主天威之下,屬下不敢隱瞞。金鑾軍天牢受創純屬意外,是屬下在修行閉關之時出現的突發情況所致。」

  山河大散仙喝了口茶:「好,將無名宮主的招供記錄下來,就按這個說法上稟盟主,再給金鑾軍的石帥回個話。天牢的損壞純屬意外所致,並非無名宮主刻意為之,本盟覺得是可以原諒的。天健聯盟和金鑾軍唇齒相依,不要因為這點事鬧得不愉快。賠償的話,無名宮一個六級盟軍門派,沒有那麼財力,聯盟就替他們出了吧,盟軍門派的事兒就是聯盟的事兒,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隨著山河大散仙的吩咐,做審訊記錄的文官運筆如風,一一記錄下來。

  之後山河大散仙問我:「無名宮主,你覺得本盟的處理是否公道啊?」

  我回答道:「大義公正,不愧天健聯盟副盟主的氣量。」

  他微微點頭:「嗯,這麼說我們有了一個讓我們雙方都很滿意的開頭,希望接下來還能保持這樣的節奏。那麼就繼續吧,繼續招供你的其他罪行。」

  「其他罪行?哦,我想起來了。我在聯盟之外與金鑾軍石帥有私交,還在金鑾軍掛了個閒職,這件事情理應向聯盟上報,是屬下疏忽了。」

  麒麟將軍大怒:「誰讓你說這個了,是想戲耍我們嗎!讓你說的是害死了盟友的事兒!」

  山河大散仙對麒麟將軍道:「麟兒,淡定,這裡有本盟做主。既然無名宮主願意交代問題,我們就要給他機會,這是聯盟的律法賦予他的權利。記下無名宮主的招供,罪過就不必追究了,聯盟中私下想與石帥結交的人不在少數,甚至有人主動上門想當金鑾軍的從屬門派,對那樣不顧原則的盟軍門派我們都未曾追究,怎能因無名宮主成功與石帥結交就處罰他呢,那樣一來豈不是有妒忌之嫌。無名宮主,請繼續。」

  我心生警惕,這個老傢伙,是想借這個機會讓我把自己所有做過的錯事全都說出來,以增加我的罪責吧。我要是真這麼做了,就是中了他的計。因為我主動招供的這兩件事兒其實是想表明裝糊塗的態度,讓他們先提出問題,我好能試探一下他們的想法。可山河大散仙不接招兒,任由我隨便招供,他只管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這樣的話我說的越多對自己越不利,最後也逃不過最關鍵的問題。

  當父母的和警務人員都喜歡用這一招,趁著孩子和嫌疑人犯錯之後心虛的心理,讓他們自己交代問題,往往交代交代就有意外收穫了,全都是套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