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八章 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誰還不是個寶寶,誰還沒點兒好奇心,挖掘機扣坑都能引來圍觀,傳說中引導破境的一幕,我怎麼可能不好好看看。

  30名無名宮門人分成兩組,每十五人坐成一圈兒,背對圈內,面向圈外,呈丟手絹遊戲的反向隊形。

  周大福和周大生分別坐在一個圈兒內,也是盤膝之姿。

  兩人卸去了金鑾軍的制式金甲,只著便服,他們已經閉目行功有一段時間了。

  等了大約十幾分鐘,二人同時張開了雙眼,接著手上做出相同的動作,都是從扶膝轉為托天而舉。隨著這個動作,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他倆的身體後側左右兩方,竟然生出了三頭六臂!

  哪吒?怎麼到哪都能遇到這個梗?

  不,不是哪吒,仔細看的話能分辨出,他們化出的並不是哪吒那種三頭六臂,而是分出了兩個完整的分身。分出的分身呈半虛幻的狀態,動作神情和本體一般無二。

  一個本體和兩個分身之間稍稍交錯,背部交疊在一起,所以才讓我產生了三頭六臂的視覺誤差。

  我口中呢喃著:「這就是傳說中化元嬰於體外的分神期嗎......」

  周大福的本體開口道:「將軍這麼說並不準確,只有分神前期分化出體的是元嬰。到了分神中期和後期,就沒有元嬰的概念了,元嬰已經變做了元神,我們此時分化出來的就是元神。」

  我哦了一聲:「哦,明白了,回頭再聊,你先專心幹活兒,不用接我的話茬兒。」

  「不礙事的。」周大福說著,本體竟然站了起來,而他剛剛所坐的位置上,竟然又多出了一個元神,現在是三個元神背靠背的坐在一起。

  他跳出圈子,周大生隨後也跳了出來。

  我不明所以:「怎麼個意思?難不成剩下的活兒你們的元神自己就能完成嗎?」

  周大福道:「將軍說的沒錯,我們已經將需要做的事情告知於元神,這些和我們擁有同樣修為,只是沒有自主心智的元神會按照我們的命令,將剩下的工作完成。」

  正說著,兩個圈子內的六個元神開始了運功,他們都收回了托天而舉的雙手,改為單掌拍出。

  每個元神擊出五掌,每一掌都印在一名無名宮弟子的背後。中掌後的無名宮弟子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通過微妙的感知,我察覺到他們原本節奏不同的呼吸,被這一掌調整到了相同的節奏中。

  我想那些元神所做的肯定不止是調整了他們的呼吸,還統一了他們的精魄運行狀態,為引導破境做好了鋪墊。

  周大福向我抱拳施禮:「屬下獻醜了。」說完拿出我交給他的天狼星戒指,運功將之激活,將儲存在裡面的真氣修為釋放了出來。

  海量真氣湧出,周大福和周大生的元神們立刻產生感應。六名元神又分別抬起一隻手,運起神功,將天狼星戒指中湧出的真氣流分作六股,分別被他們吸收入體。

  周大福小心的把控著流量,在確認差不多分出6000年修為之後,馬上停止釋放。這時那六名元神,每人也都吸收到了足夠引導30名無名宮門人破境的功力修為。

  接著他們都抬起右手,五指微微張開端於面前約30公分處,好像在看著自己的手心。而那些剛剛被他們吸入體內的功力修為,則沿著一條連我的半永久陰陽眼都看不到的通道,幽幽蕩蕩的從元神的手上,分別傳入無名宮弟子的體內。

  周大福對我道:「最關鍵的開脈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只需要等待。」

  我難以置信:「這就完成最關鍵的部分了?」

  「是,屬下已運使元神打通了他們主導能量傳遞的少陽經脈,接下來只要將修為緩慢注入,引導成真氣星璇,再讓師弟們的精魄適應星璇的運行模式,破境就算完成了。今後師弟們每日對星璇進行一次助推,並堅持不斷有新的真氣注入,修為境界就會越來越穩固。等到靠著自己的修行從凝氣前期踏入凝氣中期,他們修為境界的狀態,便與常態修行的同境界修真者,沒有任何差別了。」

  看到沒,這就叫難者不會會者不難。我在基礎世界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為了弄出水來,我使盡全身的力氣都沒用,換成行家,一隻手就搞定。所以這引導破境說白了就跟壓力水井一樣,只要掌握技巧就很好操作。

  這個注入真氣和引導星璇形成的過程沒得取巧,必須得循序漸進慢慢的來。

  我說:「挺好,那就看著點兒吧,別出什麼意外。留一個就行,你倆換著來,大福你先看著,大生陪我出去抽根兒煙,自己一個人沒勁。」

  抽菸、喝酒、打遊戲,都屬於群體活動,有個伴感覺完全不一樣。

  到了屋外,周大生拿出精品紅河敬我,被我推開,我拿出空白包裝的九五至尊:「抽我這個,這個有勁兒。」

  周大生雙手接著,沒點上呢就開始咽口水:「這就是傳說中的九五至尊吧?跟將軍沾光了,否則屬下這輩子也抽不起。」

  我鼓勵他:「別這麼想,咱得有追求不是。不就一盒煙嘛,以後修為地位上來了,什麼好煙抽不起啊。來,點上品一品,體驗一下成功人士的滋味。」

  周大生道:「不不不,屬下留著下了班吃完飯再品,飯後抽味道更好。」說著順手把煙別在了耳朵上,換上了自己的精品紅河。

  我懶得管他,自己的夢自己圓,九五至尊我確實供不起。

  一根兒煙還沒抽完,近衛弟子老黃牛快步來報:「宮主,有情況。」

  看他的狀態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兒:「什麼情況?」

  「盟衛大人駕到。」

  聽到盟衛二字,周大生嚇的菸頭兒都掉了:「啊?盟衛大人...他們為何會在這個時候來無名宮,難不成是為引導破境的事兒而來?!」

  我對盟衛的到來倒是沒覺得怎樣,因為我和他們有交情,而且我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引導破境也不是邪魔外道。倒是周大生的反應讓我很意外。

  我問他:「盟衛大人不好招惹我知道,可你是金鑾軍的人,又不是天健聯盟的,這麼怕他們幹嘛?」

  周大生道:「屬下不是怕,而是敬......」

  「呵呵,你這敬的比怕都邪乎,都有點哆嗦了。」

  「將軍這樣說,想必是不知道盟衛大人的來歷吧?」

  「對哦,他們是加入天健聯盟之後才成為盟衛的,在此之前他們是別的身份,是他們原來的身份讓你有這樣的反應,那他們原來的身份是什麼?難道是亂世的魔王不成?」

  「盟衛大人原來的身份是真實世界長老會的使者。」

  「長老會......」這三個字不禁讓我想起了我的准老丈人霍猊,他原來就是長老會的成員,還是首席大長老。

  周大生繼續說著:「盟衛大人們在長老會任使者時主管的業務和盟衛的職責類似,負責在長老會和各大成員組織之間上傳下達。誰要是得罪了他們,他們在傳達信息的時候只要稍稍修改措辭,就能將好事變壞,壞事變災。屬下在金鑾軍供職數百年,以前經常和長老會打交道,深知那些大人的厲害,習慣了對他們的敬畏。」

  道理說的通了,可他表現出的樣子分明就是怕。

  非得把怕說成是敬,這說明是怕到了極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