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五章 認慫

  我說你們這不就是欺負人嗎,幹啥呀最低的五級,給我們安排個六級?

  副盟主說無名宮編制太小人員太少,實力跟五級盟軍相比都顯得太弱,所以只能定在六級,不然五級的會不服。

  我說那我還不服呢。

  副盟主就從凌天皇城裡叫出來了一個五級盟軍的弟子,那人剛才在場邊打旗呢,受到召喚一個閃身就跳進了場中。

  副盟主說了,編制人數上可以照顧我一下,畢竟萬法末世,不少大門派也遭遇過損兵折將的情況,聯盟也都給按照正常待遇安置了。我只要當著20萬人的面兒,證明自己擁有能敵得過五級盟軍的實力,就給我按五級的算。

  我可以在20萬人面前被嫌棄,可以在20萬人面前被呵斥,可以在20萬人面前被歧視,我還在乎在20萬人面前比武嗎?

  我不在乎!

  但我不想在20萬人面前挨揍。

  妥妥的打不過啊,這傢伙一進場就練上了,似乎有意要在大庭廣眾秀一波修為一樣,那一套拳打的,如龍爭虎鬥,就我這小樣嬸兒的上去,不得讓他扯吧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到底有多大實力只有我和無名宮的人知道,其他人一直以為我深藏不露,以為我又能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呢。

  我剛想出人意料的認個慫,一個人恰到好處的站了出來,勸了我一波。

  竟是那麒麟女,她從閱兵台上一躍而下,不是使用身法的那種閒庭信步,而是女超人那種嗖的一下跳下來,哐的一聲落到地上,還擺出雙腿彎曲單拳杵地的姿勢。

  我的腿都抽抽了,問道:「你下來啥意思?我又沒說想挑戰三級盟軍。」

  麒麟女站直身體,只比我略矮半頭,隨著她的站起,我的目光不知不覺的又被她那誇張的上圍吸引了。

  她這一次沒有鬧情緒,而是將一個捲軸和一柄制式長劍遞到我面前,嚴肅的對我道:「六級盟軍也是盟軍,還不速速受封!」

  這句話說的嚴肅冷淡,但裡面所含的規勸之意已經非常明顯了,也有一些替副盟主解釋的意思。

  我的目光從她身上挪開,看向閱兵台,副盟主眉頭微鎖,似乎對麒麟女的行為有些不滿。在他的身後,可以看到麒麟將軍那張惱怒扭曲的臉孔。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今天天健聯盟確實有意羞辱無名宮,在之前也是有意刁難。一切都是麒麟將軍從中做梗,而這麒麟女似乎沒有參與這些,不然沒必要站出來替我解圍。

  我權衡利弊,撇嘴一笑,將麒麟女手中的分封文書和佩劍接了下來,卻沒再去理會她,而是對閱兵台副盟主敬禮:「無名宮唐突了,副盟主莫怪,諸多同道盟友莫怪。」

  麒麟女被我無視,原本平淡的臉上慢慢露出氣惱的表情,我假作沒有看見,竟自返回無名宮陣營。

  恰在此時,那名五級盟軍弟子也打完了一套拳,還向周圍拱手呢:「小的獻醜了,咦?應戰者何在?」

  麒麟女一腳將他蹬飛,罵了一聲滾。

  我剛剛進的激進退的自然,副盟主也不方便強行追究,只能得過且過。

  收編儀式結束,演兵場周圍打著對應封地名稱大旗的旗手,來到對應的門派陣前,有序的引導著對應門派飛離演兵場,去往封地。

  不淨真人他們臨走前跟我交換了一個眼神,暗示我要保持冷靜,有他們三家一級盟軍待遇的門派撐腰,我怎麼也不至於過的太差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說到底我跟麒麟營和天健聯盟都沒有什麼仇怨,無非就是單純的看我不順眼。現在我六級盟軍的地位已經認了,算是讓他們出了氣,以後不至於再揪著我不放了吧?我就不信他們天健聯盟這麼閒。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我們還是無人接引,什麼意思?讓我們自己打聽路啊。

  這可難不住我,我可以去找南城樓的石錦玉啊,咱到哪都有朋友。

  正想安排大家原地休息,我去找人兒,一名灰頭土臉的傢伙冒了出來,他拘謹小心的在遠處向我們打招呼。

  那人一副小童子的樣貌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個打雜的:「請問你們是剛入盟的無名宮嗎?」

  滿場的人一肚子邪火,看到來人的樣子頓時壓不住了,一起站起來:「就是我們,沒完了啊?害想咋滴?!」

  小童子嚇的都坐地上了,連連擺手:「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的是奉命給你們引路的。」

  我們凶神惡煞的壓了過去,小童子想跑又不敢跑,哆哆嗦嗦的陪著笑臉,就像我們會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在我們接近到四五米距離時,他不敢傻站著了,連忙一邊往一側小跑一邊引路:「大...大人們這邊請,伙房就在演武場附近。」

  跟在小童子身後,我們都搖頭嘆氣,互相看了看,又覺好笑。

  老鵡最先笑了出來:「哈哈哈,我們的摔盆兒宮主真威風吶,敢跟聯盟副盟主叫板。那位副盟主道理上來說,應該算當今世上前六號人物了吧?就說咱們宮主霸氣不霸氣吧。」

  其他人也有的說有的笑,既為自己的待遇鬱悶,又為我今天的登高一呼感到解氣。

  我自嘲道:「霸氣個屁,我呀,就是個土老冒,自卑心理太強,總怕帶著你們挨欺負,這才遇到點刺激就炸廟。」

  大牙竄到最前面,轉過來倒退著邊走邊說:「我也覺得摔盆兒太衝動了,六級盟軍不也比我們原來的身份好多啦,怎麼說也是正規軍了。要是真有人敢欺負我們,我早就上去掀他們天靈蓋兒了。」

  豬一一道:「你就胡吹能耐,不像個老爺們兒。」

  「這叫什麼話,不信你讓他們欺負我一個試試?!」

  引路的小童子停下來道:「大人們,到了,這裡就是你們的封地。」

  說笑中的我們抬頭一看,他把我們帶到了演武場一側,面前是一個面積不小的院落,院落中堆滿了各類陳舊的工具,斧鑿筐桶一應俱全。

  小童子道:「大人們好生安歇,小的去復命了。」

  破落的院子,規模和整潔程度還不如開光村呢。和進入凌天皇城之後一路見到的壯闊巍峨如天上地下,讓我們產生了極大的落差。

  老鵡他們都問我:「宮主,怎麼辦?」

  我呵呵一笑:「能怎麼辦,收拾收拾住下唄。」

  「安排這種地方當封地,他們這不是明顯羞臊我們嗎?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算了,但這事兒輪不上咱們操心,剛才不是有人吵著要去掀人家天靈蓋兒嘛,咱們等著看熱鬧唄。」

  都去看大牙,大牙惡狠狠道:「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把床鋪好......」

  我們搖頭無語,都對刀子嘴豆腐心有了新的認識,原來是嘴狠心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