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零章 重口味組合

  大牙這孩子,不僅刀子嘴豆腐心,還謙虛。這石碑讓他嗑的,比我嗑瓜子都利索,沒幾下就雕琢成型了。

  不要懷疑石碑的材質硬度,當初我和豬二在這兒打過一架,他差點我把在石碑上嗑兩半兒,石碑都沒說掉個碴兒,那是相當的結實。後來也聽哦耶介紹過,這種石頭質地奇硬,就算不如鋼鐵也沒遜幾分,不然哪用的著以炸藥開採。一般的石頭在這些妖族混血兒手中和土塊兒沒什麼分別,徒手就能刨開。

  大牙之所以能這麼輕易的把石碑嗑成石劍,全因他的天賦異稟。他的混血血統中有食人魚的血脈,那是一種非常稀有的妖精,以牙齒堅韌無比,咬合力恐怖著稱。所以別說是堅硬如鋼鐵的石材了,就算換成真正的鋼鐵,他也能給一口嗑開。

  拿著石劍比劃兩下,手感很輕,和我有修為在身時使用天品符衣寬刃符劍時差不多。

  我對他們的強弩研究不明白,有了這件趁手的兵器,心裡才算踏實些。

  我上下打量著石劍,對大牙說:「牙,你能再幫我啃啃不?這麼多的棱兒,不夠細緻呀。」

  大牙正在檢查自己的牙齒呢,他愛牙如命,今天肯幫我這個忙,已經非常義氣了。

  「啃啃?怎麼啃啃?」

  「就是像啃蘋果皮一樣,用牙在上面過一遍。」

  「我一蘋果砸死你,不管!想管也管不了,我的牙沒開刃!」

  我悻悻然道:「不管拉倒唄,反正我有別的辦法。」

  巡邏加上刻劍,轉眼兩個小時就到了,我們該回去叫邪靈四人組起床,剩下的兩班崗是他們的。

  大牙一想到回去肯定得聽「交響樂」,不禁打怵:「靠,那樣的環境睡了都不如不睡。」

  我提議:「那就不叫他們,你就在這找個安靜的地方歇著,後半夜四小時的值班任務交給我。」

  「這是幹嘛?當好人呀?」

  「當的屁的好人,回頭就很他們說想叫他們沒叫醒,我們就替他們把班值了,明晚讓他們還我倆。這樣明晚我倆就基本一夜不用值班,到時候再找個消停地方補覺唄。」

  大牙的眼睛和牙同樣在月光下閃爍著光芒:「這主意不錯,比忍受噪音強多了。」說著他打了個哈欠:「那你自己先辛苦辛苦,我從一早忙到現在,真得睡睡一會了。」

  他確實辛苦,20多個小時基本沒閒著,比我們累多了。

  「行,我自己搞的定。用幫你找個棺材不?」

  「只有你這種變態才會睡棺材!」說著找個墓碑往後一靠,不一會就傳出了打口哨一樣的呼嚕聲,特萌,湯姆貓一樣,讓整個妖冢的氛圍都不再那麼陰森恐怖了,有一種聽著萌音軟體開著美顏相機看恐怖片的感覺。

  我也沒傻實在,邪靈四人組不搞事基本就不會有問題,於是返回到駐地附近,在一個剛好能聽到「交響樂」的距離,我也入定休息。入定的狀態下,我既可以感知周圍的動靜,又能恢復體力和精神,兩不耽誤。

  小半夜很快過去,天色大亮,我聽到林中的呼嚕咬牙放屁夢話聲逐一停止,知道他們都已經醒了。

  我先去把大牙叫醒,遠遠的扔了一塊石頭過去,精準的砸到了百米之外墓碑後面躺著的大牙,大牙被我砸的媽呀一聲跳起老高,帶著強烈的起床氣蹲在墓碑上沖我發狠詛咒。

  我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看著自己的手暗暗感嘆,還得是有點正經手藝啊,到什麼時候都丟不了。別看我以前這境界那層次的,說沒一下子都沒了,只剩這一手當初苦練飛符的精妙手法還在。

  和大牙回到營地,發現家裡六個人挺自覺,醒來之後分工明確,有的收拾帳篷有的生火煮湯。

  出任務不比在村里,消耗太大,所以我們是一天兩頓野菜湯。

  邪靈隊長問道:「大牙,摔盆兒,怎麼沒叫我們接班呀?」

  我切了一聲:「我倒是想叫了,叫的醒嗎?看你們也是太累了,就替你們把班值了。可說好了啊,不是白值的,今天晚上得還我,你們四個一共兩個班兒,加起來四個小時!」

  邪靈隊長眼中若有所思,很快答應:「行啊,這不是應該的嘛。大牙,沒問題吧?」

  他問大牙是因為大牙才是領隊負責人,他那個隊長頭銜兒是哦耶封的,相當於是前朝的官兒了。

  大牙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邪靈隊長一笑,說那就這麼定了,然後叉著腿走到火堆邊繼續幫著生火。

  大牙好奇問我:「他這是怎麼了?平時沒見他走路是這樣的呀。」

  我眯著眼睛分析:「我猜昨晚放屁的一定是他?」

  「怎麼說?」

  我給他分析:「你想啊,要是你用嘴噗噗的一宿,嘴疼不?」

  「疼不疼不知道,肯定不舒服。」

  「對唄,他放一宿的屁,相當於噗噗一宿,屁股能好受?」

  大牙仔細想像了一下我打的比方,直咧嘴:「這個說法太變態了。」

  他們各忙各的,我拿著石劍找到豬一一,對她道:「幫個忙唄,你不是說你舌頭有倒刺啥的嗎?要不……」

  豬一一面色慢慢轉變,突然扯著老嗓子大聲喊道:「姐,摔盆兒性騷擾我?!」

  另一個豬一一出現在我身後:「這種好事兒怎麼輪不到我?」

  靠,又認錯了。

  我拍拍受驚不小的豬二:「不好意思啊,讓你誤會了,認錯人了。」

  我轉身把石劍遞給豬一一:「做了個武器,太粗糙,合計著找你幫忙給拋拋光。」

  「交給我吧。」豬一一羞澀的接了過來,開始一頓橫嗦嘍豎舔。她的舌頭上果然有肉眼看不到的倒刺,像一張砂紙一樣。

  我看得後背直冒冷汗,果斷叫停:「行行,差不多就行。」

  豬一一幸福的捧著臉:「果然被性騷擾了呢,期待你做出更不理智的事情哦。」

  指的是什麼?自殺嗎?

  皮帳收拾妥當,湯也燒好了,一群重口味的傢伙盛了稀湯寡水的野菜湯喝著。我們注意到有個邪靈沒喝,大牙作為領隊負責人有義務去關心:「你怎麼不喝湯啊?白天還得趕一天的路呢,不吃東西撐得住嗎?」

  他搖了搖頭,費勁巴力的張嘴,用極度沙啞的嗓音擠出了幾個字:「嗓子疼,喝不下。」

  大牙憋著笑偷偷問我:「他肯定就是說了一宿夢話的那個唄?嗓子都說啞了。」

  我搖頭:「不一定,有可能是打呼嚕那個。」

  「沒聽說打呼嚕這麼傷嗓子呀。」

  我問嗓啞的:「你昨晚跟隊長睡的一個帳篷吧?」

  那人點頭,掐著喉結說出來一個字兒:「對~」

  我有了答案,對大牙道:「不是打呼嚕打傷的,應該是被隊長的屁嗆的。」

  大牙想了想,放下了湯:「我也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