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桃花煞

  我喝的大醉,迷迷糊糊中也覺著有點兒什麼不對勁兒,好好的桃樹,一陣風就能給刮的葉子都沒了,衣服架一樣就剩干吧岔子。

  我問小三:「什麼風水有變?喝點酒你跟我倆裝有文化是不?別裝我告兒你!百度玩的再溜也不承認學歷!我靠空大你干毛!」

  空大醉的比我厲害,被鲶魚撲噠了一身的水也沒醒酒,酒勁兒一上頭又蒙了,跨著風水池奔大鲶魚就去了,嘴裡還浪笑著:「來吧女施主~~~」

  空大跟大鲶魚在水池裡翻騰著,阿辰在一旁興奮的對著飛濺的池水張嘴瘋咬。

  我晃晃蕩盪扶著耳機問小三:「三兒,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清楚啊?」

  我叫了兩遍小三才回話:「我在—查資料,再讓我看一下風水—陣的情況。」

  我來迴轉體頭讓小三看現場,魚瞎雞兒的蹦,樹禿的像衣架,空大和阿辰在耍酒瘋。

  小三的語氣永遠不帶任何感情,只能從它的話語用詞中判斷它的情緒。

  「我—的程式設計師呀,出大—事了。」

  我喝多了,所以注意力比較容易跑偏:「什麼程式設計師?」

  「對—我來說,程—序員就相當於你們的老—天爺。風水—出變化了,說明有什—麼東西影響了風水所向。」

  「什麼意思?咱這又鬧鬼了?讓他來,艹!讓他們一起來!」

  我借著酒勁兒根本壓不住火,覺著這世上就沒有能讓我害怕的事兒。

  可小三馬上打我的臉:「我們—擺的風水是催桃花的,所以風—水變就是桃花變,桃—花運變成了桃—花煞。」

  「桃花煞?你就告訴我是誰把我桃樹弄成這樣的就完了。是葉煮他們不?來你把名府總部地址給我,老子今晚讓他們一塊玻璃都剩不下!樓層再高都不好使!」

  「我的意—思是桃花所向被針對,以你的情況對—照,應該是霍—雪糕那邊出事了。」

  一句話讓我酒醒了一半,這狀態最少還能再喝四瓶。

  我連忙甩了甩頭,驅散不靠譜的想法,急問小三:「你剛才說小霍怎麼了?」

  「桃花煞代表著桃花運的逆—反,你喜—歡的是霍雪糕,所以……」

  「所以有人要對她不利嗎?一定是葉煮,他曾經用小霍威脅過我!」

  小三安慰我:「不—要急,不一定是生命—危險,如—果霍雪糕移情別戀或—者和其他人發生了關係,也—會導致桃花煞出現。」

  我有點沒聽懂:「啥呀?」

  「直—白的說,桃花—煞的出現,可能—是因為霍雪—糕跟別人上床了。」

  酒全醒了,我只覺通體生寒心如刀割:「這怎麼可能……」

  小三說話依舊不懂照顧別人的感受:「很—可能,霍雪—糕已經成年,最近的體—檢顯示她也很健—康,所以跟人—上床很正常,沒有性—生活才是不正常。」

  我想到一種可能:「她一直單身啊,這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會不會是有人強迫她?有沒有這種可能?」

  「很有可—能,桃—花煞出現的這麼急,如果是性—生活所致,說—明很激烈,這不像正—常情侶之間的節—奏。」

  我又急又氣:「那怎麼辦啊,她吃虧了沒有?怎麼才能幫助她?」

  小三道:「風水—魚沒死,說明桃花—煞還沒徹底做成,現在趕—過去或許來得及制止侵—害。」

  我大吼一聲:「臥槽你們大爺,都特麼別撒酒瘋了,快跟我去救小霍!」

  我這一聲怒吼發自肺腑聲嘶力竭,嚇的阿辰和空大都老實了下來。那條風水魚也不知道怎麼了,不再蹦跳折騰,靜靜地沉在池底,生機不足的樣子。

  我撿起阿辰喝的白酒瓶子抬頭一頓猛灌,用以壓下滿心欲焚的怒火。

  「哈~~咳咳咳!!!」我被白酒嗆的直咳嗽,情緒也稍微穩定了下來:「有人要對小霍不利,具體什麼模式還不知道,但很有可能是葉煮他們的手段,小霍需要我們的幫助。」

  二人差點跳了起來,阿辰怒道:「臥槽那還等什麼,干他們去啊,管他是葉煮還是名府呢!」

  空大也像著了魔一樣的一臉凶邪之色:「太過分了,竟然對女人出手,艹特麼的…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特麼也是女人,這麼說實在是罪過……」

  一看這樣子就知道哥倆酒勁還沒過呢。

  大白聽到動靜也來幫忙,邁著金屬小短腿踏踏踏的跑過來:「感覺生前死後從來都沒為女人做過什麼,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是個男人就該為女人戰鬥!雖然是別人的女人……」

  自己喜歡的人有危險,我當然不介意獲得更多的助力。

  來不及準備什麼,我們隨手拎著個酒瓶子就出發了。

  搭電梯下樓,過程中小三通過霍雪糕的日常行程定位,找到了她的家。坐標顯示她家就住在離雲華名府不遠的佳緣名府,也是名府房地產旗下的樓盤。

  我們三個喝的五迷三道,經歷最初的驚急之後,酒勁兒慢慢的又頂了上來。

  大半夜的小區附近也打不到車,我們就沿著馬路一頓飛奔。

  越跑越累,越累越渴,越渴越喝手裡的酒,等跑到佳緣名府時,我們都忘記是來幹什麼的了,險些拐進旁邊的一家燒烤店兒。

  多虧小三提醒了一句:「咱們—是為霍雪糕來的。」

  阿辰掏兜拿出一把零錢:「對,吃雪糕涼快涼快……」

  我蹬了他一腳:「滾,幫不上忙就別礙事兒!」

  阿辰被我蹬的坐地上委屈:「您打我是不是,自己兄弟還動手是不是,最看不上的就是您這樣喝多了打哥們兒的,算什麼老爺們兒!」

  隔壁的燒烤店也上演著跟我們差不多的一齣戲,一桌子的兩個朋友因為喝點酒打起來了,看著確實怪丟人的。

  空大從隨身黃布兜里摸出老虎鉗,眯縫著迷離的醉眼四下打量:「護欄在哪呢?」

  我氣道:「這小區是最早一批,全開放的,哪來的護欄!」

  這片小區是北台房價最低的樓群,由於建成的較早,樓盤的分布很密集很隨意。

  我們只能找出霍雪糕的家在這棟樓里,沒法確認具體在哪個單元幾層幾號。

  情急之下我只能亂吼:「霍雪糕,你在哪?霍雪糕,你快出來!!!」

  耍酒瘋這事就跟打哈欠一樣,是會傳染的。旁邊燒烤店裡喝多了還挨了打那哥們兒,一聽我喊,傷心事也被勾起來了,搖搖晃晃的也抬頭喊:「小紅,你在哪?小紅,你快出來!!!」

  嘩啦~~

  樓上同時拉開好幾扇窗戶,幾盆水一起潑了下來。

  接著就聽老娘們兒罵街:「喝了點貓尿瞎嚷嚷,大半夜作什麼妖!」

  我被潑的邪火攻心,抹了抹臉借著酒勁兒抬頭回罵。

  罵街我哪是潑婦的對手,她們占據著地理優勢居高臨下,對著我又唱又罵,還相互配合,唱山歌一樣。

  還有個潑婦把自家四五歲的小孩子抱了起來,對著窗外解開褲子:「乖寶寶,噓噓,往那個酒鬼身上澆!」

  我喝多了反映慢,被那熊孩子壓力十足的尿呲了一臉。

  我都快氣炸了,正想再噴一波,卻意外注意到那潑婦隔壁那戶本來沒有人的窗口,慢慢浮現出了一個虛幻的身影。那身影半虛半實,面目不可分辨。

  原來如此,我的眼睛被童子尿開了陰陽。

  而那個身影,顯然是一隻鬼!

  找到小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