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牧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
他知道自己有點小聰明，小智商。
過去也一直認為，這世上能把他騙了的人，應該不會多。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有可能被人騙了，騙的很慘很慘。
當然，那個人不止是把他騙了。
還有特案調查組全體，但凡接觸這起案件的。
甚至連那些清道夫，都有可能在他的算計中。
肖牧的腦海冒出了一個想法。
袁瑰雪，真的是幕後黑手嗎？
他的思維海洋內，又冒出第二個想法。
有沒有一種可能。
富豪孫凱朗死了、袁瑰雪其實也死了。
那筆錢，是被真正的幕後黑手拿走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肖牧到底想到了什麼？
從本起案件開始，就有人在挖坑，連環坑。
孫凱朗殺人潛逃是最表面的坑。
也是第一個坑，為了迷惑警方。
如果警方沒有被第一個坑坑殺。
第二個坑出現了。
袁瑰雪與清道夫。
這個坑，是專門為警隊的刑偵高手準備的。
基本上，這個坑也能把警隊的人拖死進去。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肖牧踩坑了。
誤以為這起案件就是袁瑰雪與清道夫做局。
但可怕就可怕在。
當肖牧跳出了這個坑，發現了疑點。
第三個坑出現了。
二代！
假如肖牧不是認識葉武，假如不去了解一下二代。
他有沒有可能會一頭扎進去，開始調查這個二代？
袁瑰雪的失蹤、清道夫的躲藏，光這兩樣都不好調查。
你現在又去調查這個二代，等完全查清。
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
光是這三個坑，就能把警方拖死在裡面。
或許一輩子都查不出來，最後變成懸案。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布局者的智商，得高到什麼程度？
這簡直就是在以一己之力，想把所有調查人員坑殺在這起案件里。
這樣的智商，不可怕嗎？
趙曉棠等人瞅著傻愣在原地的肖牧，一個個面面相覷，滿臉疑惑。
這是怎麼了？
半晌，肖牧回過神了，看向這些叔叔，嘆了口氣，「我們被耍了。」
一句話，眾人臉色全變。
他們如今對肖牧的智商非常認可，簡直就是特麼怪物好嘛。
可是這樣一個光用智商，都能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的怪物。
居然說被人耍了，你能理解嗎？
得什麼樣的智商才能戲耍肖牧？
「這起案件，有個人早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肖牧眉頭緊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第一步就逼著富豪孫凱朗賣掉公司。」
「而這個辦法就是變出一個『少爺』，讓孫凱朗和股東們以為少爺要搶他們的飯碗，讓他們知道公司肯定保不住，逼著他們把公司賣掉，換成現金。」
「你們可能會問，為什麼是換成現金，而不是存在銀行？」
「因為在某些時候存在銀行里的錢，不一定是你的，某些人真的可以分分鐘拿走你的錢。」
「他們肯定要擔心這個少爺惱羞成怒，把這筆錢拿走。所以孫凱朗才會把錢換成現金握在手中，這才是最保險的。」
趙曉棠等人的臉色徹底變了。
前所未有的惶恐，震驚。
因為他們發現肖牧說的非常合理。
正因為合理，出事了。
因為孫凱朗剛拿到現金不到半年，案子出現。
你會聯想到什麼？
「你們也想到了吧？」
肖牧看向眾人，「表面上孫凱朗殺了袁瑰雪，實際上是有人在挖了一個坑。普通刑偵人員如果看不破，就有可能掉進去。只會盯著殺人案件，而不會盯著那筆錢，是不是這樣？」
眾警王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他們來了，這起案件可能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
兇手殺人潛逃的懸案。
孫凱朗會變成背鍋俠，但絕對不會有人能找到他。
他會和那筆錢，以及殺人犯的罪名，從人間蒸發！
「他厲害就厲害在，算計到有可能會出現意外，出現一群刑偵高手。」
肖牧搖了搖頭，「所以提前準備好了第二個坑……袁瑰雪和清道夫。」
眾警王的炸毛炸起，渾身凸起了雞皮疙瘩。
一個涼意從尾椎骨一直竄到腦袋，驚呆了。
趙曉棠他們的智商可能沒肖牧高。
可是他們的刑偵經驗太豐富了。
只是一個提示，他們就明白了肖牧想要說什麼。
「袁瑰雪和清道夫……」
一名警王臉色陰沉不定，「都是棋子，工具人？」
如果真是這樣。
有一個壞消息。
袁瑰雪，你永遠找不到了。
甚至連清道夫你可能也找不到了。
至於為什麼找不到，還用解釋嗎？
而這個坑絕對可以把所有調查人員，全部坑死在裡面！
「你們以為這就完事兒了嗎？」
肖牧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不，他還算計到警隊有可能出現高智商的人，算計到我們可能連第二個坑都能看破，為了保險，他又挖了第三個坑。」
「二代！」
趙曉棠一臉猙獰憤怒。
其他人同樣也想到了。
「對，案子又回到了起點。」
肖牧點頭，「這個人也是真的厲害，又把咱們繞道孫凱朗賣公司，繞道這個二代的身上。」
「而這個，才是他布局中最可怕的地方，因為，這個二代很有可能是捏造的，不存在的。」
「但是，他偏偏就能做到讓孫凱朗他們相信這個二代的存在，逼著他們賣公司。」
肖牧說了一個成語，「無中生有！」
眾人的身體在一寸寸的發涼，像是寒冬臘月里沒穿衣服。
都緩緩打了一個寒顫。
好可怕的算計，好恐怖的連環坑，簡直就是走一步算百步。
把警方但凡能想到的辦法、線索、發現，都算計的死死的。
根本不給你任何機會，讓你知道他是誰，更不要說找到他。
那麼這種人，到底是什麼人？
「虛實結合、九真一假、無中生有……」
肖牧冷冷的笑了一聲，「你們還沒有想到這是什麼手段嗎？」
大家愣了一下。
突然，眾人一個個臉色巨變，驚呼出聲。
「騙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