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如洗,星星點點。
少了白日的喧囂,多了一份寧靜。
肖牧吸著煙,坐在花壇邊,瞅著不遠處的居民樓發呆。
半晌。
「那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肖牧丟掉菸頭,踩熄。
強烈的破案欲求,又讓他迅速冷靜。
大腦思維邏輯重新變的嚴謹、清晰。
疑點無數,破綻無數,偏偏沒有任何痕跡。
這樣的案件前所未有。
超出常理,又不合理。
面對這種情況警王都傻了,他自己也懵了。
但有一點肖牧已經可以確定。
特案調查組被人演了。
現在還想騙他的眼睛。
準備把他也給演進坑。
這能忍?
肖牧瞪起雙眼,抬手。
劍來……啊不,掛來!
命運輪盤憑空乍現,懸浮在面前。
瞅著那可憐的命運值點數,肖牧想哭,又哭不出來。
距離上次抽到超凡之體,已經過去了13天。
13點命運值,以命運輪盤的尿性,九成肉包子打狗。
隨手點了個『單抽』。
然後……
【謝謝參與】
肖牧:_| ̄|●
輪盤哥,大家認識這麼久了,友誼的小船還是很穩的。
給個面子唄?
又是兩個單抽。
【謝謝參與】
【謝謝參與】
我去你大爺的,干他。
肖牧怒了。
一衝動,點了十連抽。
來啊,來戰啊!
可能是感受到了肖牧的怒火和怨氣。
也有可能這貨走了狗屎運。
突然。
紅金色的光芒匯集,組成了四個字。
【無雙之嗅】
臥槽,中了!
肖牧跳了起來,一臉興奮。
緊隨其後,他的鼻子出現刺痛,酸麻,轉瞬消失。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肖牧:(╯□╰)
這,這就完了?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的嗅覺變得不同了。
特別靈敏,可以嗅到空氣內過去從未聞到過的氣味。
還能捕捉到空氣中的氣味形態。
這種捕捉可以快速延伸,識別判斷,嗅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無窮無盡的氣味被肖牧的嗅覺鎖定。
在通過某些物體散發出來的氣味,範圍,辨別大小、物種。
比如人、貓、狗、食物……
「臥槽!」
肖牧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個能力有什麼用,轉行去當緝毒犬嗎?
想想就不寒而慄!
一個念頭,嗅覺恢復正常,肖牧嘴角直抽搐。
從中不難發現,命運輪盤雖然給的能力變態。
但不一定能用上。
老話說的好:有,總比沒有強。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含著眼淚強行安慰了自己一波,肖牧咧嘴。
這波血虧!
「先吃點東西。」
趙曉棠走了過來,遞來一個快餐袋。
兩盒菜、一個飯、一瓶水。
肖牧沒客氣,坐在花壇上拿起來開吃。
吃了幾口,他就想秋哥做的飯菜了。
也不是說葉秋嫙做的東西比外面的好吃。
是她給你做的飯,和外面的食物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又說不出來,反正是很好吃。
趙曉棠沒有胃口,坐在一旁吸菸。
等小傢伙吃完,問了一句話,「確認了?」
「嗯。」
肖牧拿起礦泉水,猛灌了一口,又打個飽嗝,「確認了!」
趙曉棠雙眼一亮,「說一說,看看和我們想的是不是一樣。」
「不是第一現場。」
放下礦泉水瓶,肖牧歪著腦袋想了想,「大概率,噪音是故意為之,監控視頻也是假的,涉案住宅裡面的痕跡其實也是早就打掃過的。案發現場不在這裡,殺人錄像是提前錄製之後,故意上傳到雲端,假裝被我們發現,讓我們誤以為案發地在這裡。同時在留下一隻斷手,配合監控視頻,老刑偵都能被他騙了。」
「至於第一現場……」
肖牧冷笑,看向面前的小區,「應該在這裡吧?」
為什麼這麼猜?
視頻里的客廳裝修、家具、家電、地板……戶型。
和案發現場一模一樣。
別的東西都能偽造,但是戶型偽造起來會很麻煩,
同等於重新『建造』一座房子,而後在進行裝修布置。
肖牧看過調查報告。
該涉案小區屬於高檔小區,送裝修、家具、家電,拎包入住。
有那偽造出一個『作案現場』的時間、人力、物力,還有可能被看出馬腳。
何不直接買一間裝修、家具、家電一模一樣的房子,是不是這個道理?
「和我們想的差不多。」
趙曉棠眼神複雜的瞅著肖牧,服氣了。
已經不敢再把面前的少年當做孩子看了。
而是看著一個完全可以和他們掰掰腕子。
甚至有可能把他們手腕掰斷的同級存在!
「可惜,該小區所有類似案發現場住宅的房子,我們都查過了。」
趙曉棠苦笑,「沒有任何發現。」
肖牧想到的,他們也想到了。
甚至都已經查了,沒有找到!
「一定是在這裡。」
肖牧的語氣非常確定,以及肯定,「既然能偽造出案發現場,清理乾淨第一現場,很難嗎?」
趙曉棠眼皮一跳,點了點頭,「行,我們重新再查一遍。」
他叫來同事,調派人手,開始重新對該小區進行排查。
肖牧拿出煙點燃。
沒有去幫忙,而是在默默吸菸。
安排完,趙曉棠走過來坐在一旁,「有沒有想過就算找到了第一現場,也沒有任何意義?」
以對方作案的手段,把他們都演進去的能力。
能算計不到萬一被人看穿,而不布置後手嗎?
「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件事兒。」
肖牧冷冷的笑了聲,「對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大概是……」
趙曉棠沉思少許,「讓我們以為他只是殺完人,而後潛逃?難道說他並沒有去國外,而是換了一個身份隱藏在國內?」
「我想確定的不是這個。」
肖牧臉上浮現出了古怪的笑容,「趙叔,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如果沒有找到第一現場,才是最可怕的?」
「嗯?」趙曉棠愣住了。
細品了一下肖牧的話。
突然,惡寒如潮水般浸沒心臟。
讓他頓時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駭然失色的看著面前少年,「你是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
肖牧深吸口氣,一字一句,「那個女人,真的死了嗎?有沒有可能,真正死的那個人,是富商?」
趙曉棠的頭皮炸了。
也差點給肖牧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