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器是黑改的，查不到源頭，網絡是利用了日租屋的WIFI。」

  趙曉棠沉著臉匯報，「日租屋登記的是某省人員身份信息，從非法渠道獲得追查不到……對方的反偵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連痕跡都沒有。」

  這也是意料之中，能做下這案子的人不可能是白痴！

  此時，其他人也都在看著默默吸菸的肖牧。

  「金陵刑警大隊的其他人都查過了？」

  肖牧吐了一個煙圈。

  「查了。」

  董瑞城苦笑，「都沒有和四名被害人一同出現在某些地方，做過某些事情……測試過，沒說謊。」

  「難道對方要殺的人只有四個？」

  肖牧歪頭看向窗外，「奇了怪了，這四名警察到底做了什麼？」

  沒線索怎麼辦？

  一樣可以推理！

  其實兩個最明顯的線索已經出現了。

  1，假如作案人是『意外製造師』，且是團隊，能僱傭他們的應該是個『大人物』，普通人不可能接觸到這類職業。

  2，四名警察的身亡可能是牽涉上某種因果，不然那位大人物是有多閒才會去殺他們？

  而重點就在『因果』上。

  這四名警察到底做了什麼，或者是無意間做了什麼，又或者是知道、看到、聽到……多種可能。

  接下來線索要從什麼地方開始找？

  瘋狂推理中的肖牧進入了某種狀態。

  開始對四起案件復盤、推敲，所有的信息開始在大腦內瘋狂拼湊，融合。

  時間在慢慢的過去。

  肖牧始終沒有推理出靠譜的線索。

  「先去吃點東西。」

  趙曉棠喊了一聲，叫醒推理中的肖牧。

  「好。」

  回過神的肖牧，眼神里透著疲憊。

  眾人一起走出公寓，坐電梯下樓。

  剛走出單元門。

  突然。

  肖牧瞳孔一縮，感知到了危險。

  最奇怪的是沒有感知到任何殺意，感知不到危險來源。

  什麼鬼？

  停下腳步的肖牧雙眼環視四周。

  咦？

  視線凝固在一處地方。

  十幾米外，有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孩子。

  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

  這個孩子一隻手上拿著打火機，一隻手上拿著一包香菸。

  他要吸菸？

  不是，孩子只是把煙點燃。

  然後蹲下，蹲在一個排污井蓋前。

  伸出拿著香菸的手，慢慢的把香菸伸向井蓋上的小孔。

  肖牧眼皮一跳，大腦沸騰，開始瘋狂計算。

  計算腳步，計算時間，計算眾人行走方向……

  如果他沒有感知危險，這時候他們會走向那個孩子。

  而那個孩子剛好會把點燃的香菸丟入排污井內。

  再然後……

  模仿之能-跳蚤。

  嘭，肖牧腳下出現震響，身形從原地消失。

  出現時，已經蹲在孩子面前。

  兩根手指夾住了香菸，停在了排污井蓋上。

  不對，危險還沒有解除！

  剎那抬頭。

  肖牧看向上空，臉色一變。

  一扇窗戶連同窗框，一同掉落了下來。

  砸下的位置剛好是他和孩子所在之處。

  肖牧抓住了孩子，起身，後退了一步。

  還是不對，還有危險？

  洞察之眼……肖牧眼球瘋狂左右上下移動。

  隨後雙眼鎖定了落下的窗戶。

  雙層玻璃窗戶，里一層外一層。

  奇怪的是。

  窗戶玻璃中間夾著一團衛生紙。

  衛生紙？

  肖牧眼皮一跳，瞬間後退，出現在單元門前。

  放下孩子的剎那，抓住了單元門。

  轟了一聲。

  單元門被肖牧直接抓了下來，仿佛一面盾牌。

  身體再次移動，出現在馬上砸在地面的窗戶前。

  舉起單元門。

  嘭。

  窗框砸在地面。

  同一時間，肖牧手中的單元門也拍在窗戶上。

  轟！

  窗戶內衛生紙團炸開，好像手雷爆炸。

  震盪的肖牧手臂都顫動了一下。

  爆炸？

  肖牧冷笑。

  假如，他沒有把單元門蓋在上面。

  出現爆炸，必然會把玻璃炸碎。

  被炸碎的玻璃碎片也會像子彈一樣四下濺射？

  到時候就算他們沒有被窗戶砸到，躲開了。

  也會被玻璃碎片擊中，不死也得重傷？

  想像的挺好，下次別這麼想了……肖牧嗤笑。

  「沒事吧？」

  趙曉棠等人衝來，甚至連配槍都拔出來的。

  他們又不瞎，都看到了爆炸，警惕著四周。

  「不用看了，人應該是跑了。」

  肖牧看向身前排污井，指了指，「危險的東西在下面。」

  他已經嗅到了排污井內不光有甲烷等氣體（沼氣），還嗅到了汽油味，聞到火藥味！

  趙曉棠快速掀開排污井蓋，臉色一變，也聞到了汽油味。

  他看向地上還在燃燒的香菸，又看看排污井，最後看向孩子，臉色變得鐵青。

  不光是他，這時候那些警王們有人掀開了單元門，看著下面被炸碎的窗戶。

  「氯酸鉀和……赤磷？」

  一名警王的臉色古怪了起來，喃喃，「摔炮？！」

  之所以知道這東西，是因為曾經接觸過一起違禁鞭炮案，查獲了一批違禁摔炮。

  摔炮，也叫砂炮，是一種一摔就炸的小爆竹，很多人都玩過。

  摔炮的成分一般含有氯酸鉀和赤磷。

  氯酸鉀是強氧化劑，磷是強還原劑。

  且兩種物質的敏感度非常高，遇撞擊或擠壓會產生爆炸。

  說明剛剛的窗戶內雙層玻璃種衛生紙團，是個大號摔炮。

  其目的就是為了炸碎玻璃傷人。

  而眼前的排污井內也查看過了。

  沼氣非常的重，還發現了汽油，更發現了火藥。

  如果把菸頭這種『明火』丟下去，只要引燃任何一種，都會出現恐怖的爆炸。

  現場附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就不用多說了。

  想通這些，眾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肖牧的眼睛瞅著那個瑟瑟發抖的孩子。

  他已經猜到剛剛有個人來過了。

  利用他們在公寓的時間，布置了一些陷阱。

  又或者是早就布置好一個陷阱。

  而眼前這個孩子就是觸發陷阱的關鍵，也是誘餌？

  如果是這樣的話……咦？

  肖牧抬頭，看向另一棟公寓樓，看到了一雙眼睛。

  他的臉上覆蓋一層寒冰，差點氣笑。

  不是，誰給你的膽子。

  你特麼居然不跑，還敢在附近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