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後，冰城。

  一間酒店包廂內。

  一張大大的飯桌四周坐滿了人。

  肖牧和葉秋嫙，肖國棟與劉雲英，四名警察，四名教師。

  一群人唱著生日歌，為劉雲英慶生。

  肖牧也專門給老媽準備了生日禮物。

  葉秋嫙更是為婆婆準備了一隻翡翠手鐲，綠的嚇人那種。

  「這得不少錢吧？」

  戴上手鐲後劉雲英開心的不得了。

  「不值錢呢。」

  葉秋嫙挽著婆婆的手臂撒嬌賣萌。

  肖牧：……

  肖國棟：……

  他們是第一次見到睜著眼睛說瞎話能說到這種程度的。

  可問題是，劉雲英信啊。

  雖然她也看出這隻鐲子很不對勁兒。

  但兒媳婦說不值錢，那就是不值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劉雲英和自己那些教師老姐妹都喝的有點高，開心說笑。

  而一群男人都在聽著她們說笑，或是小聲交談。

  這時候一個女教師一臉開心驕傲，「這次我家小明能考上國防大真不容易啊，也總算熬出頭了，等以後畢業了，肯定是能當上軍官的。」

  眾人都笑著點頭。

  這不是開玩笑，的確是這樣。

  國防大畢業正式入伍後基本都是中尉、上尉、少校，對應本碩博。

  每一個能考進去的，的確都有資格驕傲。

  「不過小牧也不錯了，在京城讀警校，也很有出息的。」

  女教師不忘記誇獎一下肖牧。

  「周姨說笑的。」

  肖牧笑著搖頭，「警院和國防大比不了的。」

  在場的五名警察，包括肖國棟嘴角直抽抽。

  可真能裝啊！

  回想當初某一起『連環自殺案』。

  肖牧領著七名警王查案，把他們刑偵大隊都給震撼的傻了。

  雖然在場的警察除了肖國棟，沒有人知道肖牧如今的級別。

  但是你就想啊，能領著七名警王查案的人，級別能低了嗎？

  這群老刑偵有幾個是傻子！

  當然，眼前的生日宴根本沒有什麼裝逼打臉現代網絡小說的狗血橋段，大家都是朋友。

  人家女老師也只是單純想顯擺一下。

  要是真裝逼的話，肖牧的白襯衣亮出來。

  在場各位有一個算一個，有一頭……這個不能有。

  反正裝不了，都是叔叔阿姨，都是長輩！

  等散席後回到家。

  劉雲英還是各種的開心，摟著她的心肝肉肉好兒媳。

  婆媳二人嘰嘰喳喳的聊天，父子倆又蹲在陽台抽菸。

  「再有五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吧？」

  肖國棟的老臉有些紅。

  也不知道是因為喝酒，還是因為要做爺爺，反正就是很激動的樣子。

  「我說，那是我的孩子好不好，您激動個什麼？」

  肖牧很得瑟的開始裝起來了。

  「啪！」

  肖國棟一巴掌給兒子的囂張氣焰抽沒了，笑罵，「有孩子了不起啊，你老子我也有。」

  您說的好有道理……肖牧哭笑不得。

  「等有了孩子，當了父親，你也要好好規劃一下未來了。」

  肖國棟語重心長，「不能再任性了。」

  肖牧：……

  一個警督說教一名警監。

  他覺得智商受到了嚴重的侮辱，然後又想起了一件事。

  「我媽是不是發現什麼了？」肖牧蹙眉。

  記得上一次回家，劉雲英說過一句話：兒子比老子有出息。

  可是不應該啊。

  老爸不會說，也沒有人敢背著他去老媽那裡泄露什麼。

  老媽又是知道了什麼，或者猜到了什麼？

  「感覺你小子有時候猴精猴精的，有時候也傻乎乎的。」

  肖國棟白了一眼兒子，「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你是你媽身上掉下來的肉，但凡有那麼一點變化，你媽會看不出來嗎？」

  肖牧一愣，恍然大悟。

  終於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氣質！

  人的氣質會隨家庭、環境、級別、層次而改變。

  人，哪有生來就有氣質的，都是後天培養出來。

  一年前，肖牧只是一名18歲的普通少年。

  轉眼一年過去。

  又是白襯衣，又是軍方少校，更是正處級別。

  見過的大人物太多了，殺過的大人物也不少。

  不管是戰兵，還是蒲公英，都是站在某些職業頂點上的王。

  可是如今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隻只螻蟻，敢露頭他就敢秒。

  更是能和國安之主這種存在談笑風生。

  有一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肖牧自己根本沒有發現他的氣質變化。

  可是別人都清楚，都能感受到，親人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好比第一次見到王勇的時候，肖牧能在王勇身上感知壓力。

  如今他一個眼神都能嚇的王勇心驚膽顫。

  想一想現在肖牧身上的氣質已經變成何等模樣。

  劉雲英自己的崽兒，當媽的怎麼可能沒有發現？

  「原來老媽只是在裝糊塗啊。」肖牧唯有乾笑。

  「你媽要是傻，能生出你這種有腦子的兒子？」

  現在換肖國棟得意了，「想當初你都不知道我追你媽……」

  「行了行了，老爸您這逼裝的也太深沉了吧？」

  肖牧大笑，「當年要不是您乖乖的聽話，我媽會看上您？」

  「這是跟誰倆呢，小兔崽子想挨揍是吧？」

  肖國棟準備動用做爹的武力震懾，抽出了褲腰帶，「敢嘲笑老子妻管嚴？」

  「老爸您肯定不是的，我是行了吧？」

  肖牧立刻服軟陪著笑臉，「我錯了。」

  這就是東北男人最後的倔強，一輩子都不會承認自己怕媳婦。

  「服不？」肖國棟瞪眼。

  「龍傲天不服，趙日天也不服。。」

  肖牧苦笑，「但是我服了行嗎？」

  「哈哈……」

  肖國棟大笑，摟住兒子肩膀，又變成了相親相愛好父子。

  強行達成共識！

  隨後肖牧殷勤掏出一根煙，遞到老爸嘴邊，「爸，吸菸。」

  「乖。」肖國棟樂呵呵的咬在口中。

  「爸，和您商量點事兒。」肖牧嘿嘿笑道。

  「噗！」

  肖國棟連忙把煙吐掉，一臉嚴肅，「有事說，咱們爺倆沒必要這樣，天塌了有老爸給你頂著……只要不提錢，我們還是好父子。」

  肖牧：……

  原來已婚男人的敵人，是生活啊。

  爸，您把路走絕了，玩的真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