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長辦公室。
肖牧走進來時,一股沉穩莊重的氣息撲面而來。
視線之內,會客區。
兩位老者正坐在沙發上,面帶微笑,看了過來。
肖牧走到兩位老人面前,抬手敬禮。
哪知二老緩緩起身,回禮。
但沒有人開口讓肖牧落座。
他們都在笑吟吟的看著他。
那微笑里藏著歲月的智慧,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這是要發生點什麼大事啊……肖牧驚訝又疑惑。
察覺到不是壞事,還和他有關!
「你曾經最大的夢想是什麼?」
公安之主的嘴角輕輕上揚,眼中閃爍著慈和的光芒。
「嗯?」肖牧愣了一下。
想不通為什麼會問他這個?
不過,他的確有過很多夢想。
幼年時,警察、軍人、飛行員。
少年時,有錢、有車、有女人。
成年時,親人安康、保家衛國、除暴安良!
人在每一個階段的夢想都是不同的。
如果說最大的夢想……肖牧笑了笑。
他早就已經做到了。
成為警界頂點,成為一名警王。
已經走完了別人一輩子需要去走的路。
那種滿足只有真正完成夢想的人才懂!
肖牧回過神時。
吳秘書端著一個托盤,一臉嚴肅的走來。
原本肖牧以為會不會是獎章什麼的。
不是,沒有任何獎章。
可是,當他的視線落到了托盤之上。
整個人都呆滯住了,甚至是忘記了呼吸。
傻愣愣的看著托盤上的物品,失了神兒。
那是兩套擺放整齊疊放的警服。
一套公安警服、一套國安警服。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警方之上,都擺放著一件白襯衣!
不知道多久,回過神的肖牧,心臟亂跳。
雙眼好似在冒火一樣,目光灼灼盯著兩套警服。
比看到什麼獎章、什麼榮譽稱號……都要狂熱!
肖牧終於明白公安之主為什麼會問出:你曾經最大的夢想是什麼?
白襯衣,同樣也是他兩世最大的夢想啊。
而這種代表著夢想的獎勵,超越了一切。
比什麼都要重!
「不會有警銜提升、也不會有軍銜提升、更不會給你提升級別、也不會有獎章。」
國安之主微笑著問道:「只給你一件白襯衣,可以嗎?」
「可,可以。」
肖牧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嘴巴都有些哆嗦,「足夠了!」
「哈哈哈哈……」
兩位老人開懷大笑,笑聲充滿整個房間。
那笑聲里滿是歲月的風霜和人生的感慨。
你看,肖牧那讓所有老闆們頭疼的獎勵。
就這麼簡單的解決了。
可是,真的很簡單嗎?
19歲的白襯衣,嚇不嚇死個人。
哪怕是最低級別的正處白襯衣。
那也是無數警察最終的夢想啊!
尤其是看到眼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天下第一的年輕人能激動成這樣,也值得兩位大部扛鼎開心大笑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地方。
肖牧越表現的激動興奮。
越代表他永遠不會站在國家與人民的對立面。
這才是最讓人滿意,開心,值得高興的地方!
「帶著你的獎勵回家好好休息吧。」公安之主滿臉笑容。
國安之主笑容戲謔,「別忘記穿上,給你的秋哥看看。」
肖牧:……
糟老頭子壞得很!
人家就差明著說:快回家和你的女人顯擺去吧。
而作為過來人,他們哪裡會不懂年輕人的心理。
可問題是,肖牧的確是想回家和秋哥顯擺的。
被人猜中了心事,肖牧的老臉也得微微一紅。
表示一下羞恥!
……
離開了部長辦公室,肖牧到是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到了特案調查處,想裝逼。
男人不裝逼,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當七位警王表情複雜,瞅著肖牧在他們面前換上了三級警監製服的那一刻。
說實話他們酸了,比檸檬都要酸。
因為在場的除了趙曉棠,有六位警王還是警督警銜。
說不羨慕那真是騙人的。
可要說到嫉妒……他們不配!
因為他們都清楚,人家是拿著何等天功,才換來的這件白襯衣。
就算想嫉妒你都沒有那個資格去嫉妒,你甚至都沒有那個本事。
普通人所謂的玩命,在肖牧乾的那些事兒面前,都特麼是弟弟!
「別告訴我爸。」
裝了一圈逼,肖牧美滋滋的吸著煙,「起碼暫時別告訴他,能瞞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
「嗯。」趙曉棠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都是幹這一行的,肖國棟更是老刑偵。
真看到兒子穿上白襯衣,那不是高興。
而是做父母那無法想像的擔憂與驚恐。
他們寧可讓自己的孩子一生碌碌無為。
也不想讓一個19歲的年輕人,去穿上那件白襯衣。
因為對比把孩子照片掛在牆上的概率。
沒有什麼比活著,更能讓父母心安了!
「夢想成真的感覺怎麼樣?」
趙曉棠呼出一口煙,笑呵呵的調侃。
「爽,爽的一塌糊塗。」
肖牧咧著嘴笑,「前所未有的舒爽!」
「是啊。」
趙曉棠感慨,「當初我穿上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可後來發現肩膀更重了。」
「嗯。」
肖牧點了點頭,「一樣。」
當你千辛萬苦的穿上這件襯衣,就會擔心會不會把襯衣弄髒。
髒了,所有的夢想便會破碎!
「晚上請客吃飯。」
趙曉棠拍了拍小老弟的肩頭,「今晚不醉不歸。」
「好。」
肖牧站起身,離開特案調查處,離開了公安部。
等回到家中。
當李芳看到肖牧身上的那件白襯衣後,人都傻了。
沒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等回到後宅,肖牧還想和秋哥顯擺一下。
可是葉秋嫙看到他的白襯衣,愣住了神。
突然。
她捂住了嘴,雙眼浮現出了水霧,好像在壓制著什麼。
然後……
瘋了似的跑到傻眼的肖牧面前,一把死死地抱住了他。
那平日裡假裝的淡定,被撕開了。
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與不安,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
死死地抱著肖牧,好像他下一刻會消失不見一樣。
肖牧愣了許久,伸出雙手,把秋哥緊緊摟在懷中。
語氣溫柔又沙啞,喃喃。
「對不起,讓秋哥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