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牧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這是正常表現。

  有很多人打完架後，身體都會出現這種狀況。

  激動、興奮、驚恐……一股腦在身心內涌動。

  環視了一眼小巷。

  血腥，臭氣，熏的人胃部有些不適，令人作嘔。

  噹啷。

  肖牧丟下一把砍刀，用布滿血水的手掌從褲兜內掏出手機。

  雙眼冷漠的盯著跪在面前的三名青年，撥打了方紹強電話。

  幾秒過後，接通。

  「方叔，我在……」

  肖牧語氣淡淡，「有人要殺我！」

  說完，不等對方說話便掛斷了。

  開始翻找號碼，找到一個手機號。

  國安，葉武！

  隨之撥通。

  時間不長，手機接通。

  「肖牧？」

  葉武的話語聲從聽筒內傳來。

  「葉哥，是我。」

  肖牧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重點，是他打電話叫網約車，差點被殺。

  前面說過。

  得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到控制你的手機，在你叫網約車的過程『截胡』，派人前來殺你？

  說實話，肖牧不光被嚇到了。

  都有些不敢去想對方的手段。

  這種事普通人做不到，連警察都做不到。

  能做到的人你特麼敢去想嗎？

  還有一點。

  2018年啊，而且還是在京城。

  有人敢於當街殺人，是不是挺扯淡的？

  電影都不敢這麼演。

  可偏偏就是發生了！

  沒有出乎肖牧的意料，葉武那邊沉默了。

  估計也是被嚇到了。

  能把國安人員都干沉默，這事情得多大？

  這也是為什麼肖牧會把電話打到葉武這裡。

  怪嚇人的，已經不是警察可以處理的事情。

  如果葉武都不管。

  肖牧會第一時間跑路，離開京城。

  遠離眼前的案件，因為他不想死，不想連累家人。

  當然，今晚發生的事情如果葉武不出面，他連跑都跑不了。

  因為，死了九個人！

  網約車司機，小巷內還躺著八具屍體。

  九條人命，哪怕是正當防衛也過分了。

  假如這起案件的背後之人能力特別大。

  借著眼前的事件，絕對可以把他玩死。

  是不是這個道理？

  所以找誰都沒有用，只能找國安幫忙。

  人家憑什麼幫你？

  肖牧在賭。

  賭『國安』這兩個字！

  半晌。

  葉武的話語從手機傳來，「待在原地，會有人去見你。」

  「快點吧。」

  肖牧神色難掩疲態，「不然，我怕我活不過今晚！」

  這真不是開玩笑。

  對方既然敢在京城當街殺人。

  還有什麼事是人家不敢做的？

  結束了通話，肖牧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

  吸了一口後，吐出了一個煙圈。

  珍惜吧。

  說不定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支煙！

  只是一支煙還沒有吸完。

  兩輛拉著警笛的警車沖入小巷，停在不遠處。

  七八名刑警衝下車，方紹強也是第一個跑到肖牧面前。

  當這些老刑偵們看到小巷內那宛如屠宰場一樣的場景。

  一個個倒吸涼氣，現場陷入死寂。

  等確認死了九個人。

  所有人的頭皮開始一寸寸發麻，渾身凸起一層雞皮疙瘩。

  嚇到了！

  「怎麼回事兒？」

  強壓下震顫的心神，方紹強瞅著滿身是血的小傢伙。

  肖牧沒有任何隱瞞，在整個過程說了出來。

  在場的老刑偵們臉色巨變，全都沉默了。

  能做警察的就沒有傻子。

  肖牧的話也讓他們品出了問題的嚴重性。

  「都怪方叔。」

  方紹強嘆了口氣，「不該讓你接觸這起案子。」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沒事兒。」

  肖牧臉上洋溢著打趣的笑容，「我不會有事。」

  「嗯？」方紹強驚訝。

  不明白肖牧的自信從何而來。

  隨後法醫和救護車相繼抵達。

  走了一個過場。

  那九個人都死透了，現場的痕跡也非常明顯。

  有人要殺肖牧，結果被反殺九人，正當防衛。

  可是那畢竟是九條人命，你在如何正當防衛。

  肖牧也要被控制起來，等法律裁決。

  很快，有領導抵達了。

  死個九個人，領導不出來才見鬼了。

  然而還沒有等領導做出指示。

  來了一輛車，下來了四個人。

  當他們亮出證件，眾人臉色一變。

  國安！

  「誰是肖牧？」

  一名國安人員開口。

  「我是。」

  肖牧露出一個溫良恭謙的笑容。

  隨後，他跟著兩名國安人員坐上車，揚長而去。

  剩下兩名國安人員，開始和警方一起了解情況。

  警方眾人面面相覷，都看懵了。

  方紹強鬆了一口氣。

  國安出面，小傢伙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不由得想起那輛警衛局的車，想到那位絕美女孩。

  又是警衛局，又是國安。

  方紹強內心感慨。

  老同學家的孩子手眼通天啊！

  ……

  肖牧被帶去了一個地方。

  一棟不起眼的小樓，一間類似禁閉室的房間。

  房間內有床、椅子、桌子，甚至還有兩瓶水。

  兩名國安人員走了。

  肖牧直接倒在了床上，放鬆了身心。

  人死鳥朝上，先睡一覺再說。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

  肖牧猛然驚醒，發現葉武站在面前。

  對方沒有說話，而是直勾勾的看他。

  肖牧也沒有說話，二人默默的對視。

  「不到半個月時間，13條人命了。」

  葉武的語氣很是森冷，其寒似冰。

  怎麼肥事啊小老弟，解釋解釋吧？

  肖牧微愣。

  沒錯，冰城4名殺手，今晚又殺了9人。

  正正好好13條人命，你要怎麼解釋？

  老子解釋個狗der啊……肖牧處之泰然，「正當防衛！」

  葉武：……

  見過纏小腳的，就沒見過纏小腦的。

  你特麼都殺了13個人，是怎麼好意思說出正當防衛？

  可是，沒毛病！

  首先，冰城那4個殺手的確該死。

  其次，今晚有人要殺肖牧，他也是自衛反擊。

  怎麼，不殺他們難道要被他們殺？

  但葉武問的是這個嗎？

  你一個才成年的小屁孩，憑什麼這麼能殺人？

  這特麼是正常人所具備的能力？

  換做別人，這時都已經被關進國安審訊室。

  不老老實實的交代，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葉武頭疼的雅痞，心累的問道：「老弟，你貌似是來京城上學的吧？」

  「對啊。」

  肖牧一本正經，「我可是一個好孩子，不然怎能考上人民警察大學？」

  「呵呵！」

  葉武冷笑，「既然是好孩子，你是有多閒才去幫人家查案？」

  「你這話有點問題。」

  肖牧沉下臉，「我今後想要做警察，除暴安良不是應該的？」

  葉武愣了一下，凝視著肖牧的眼睛。

  那是一雙明亮又乾淨的雙眼，不摻雜任何雜質。

  面對這樣一雙眼睛，葉武啞然失笑，「沒錯！」

  「現在不是說教的時候。」

  肖牧怨氣滔天，「對方是什麼人？」

  如果不是重生後有了掛，今晚他死了。

  這口氣能咽下去嗎？

  那你可太高看他了。

  肖牧這人有仇從來不隔夜，也不記仇。

  因為他會把仇人的狗腦子當場打出來。

  只是，葉武卻說出一句讓他意外的話。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聽到這話的肖牧，心中升騰起了恐懼。

  連國安都查不到嗎？

  完了，這把高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