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同城推薦的都是什麼鬼直播，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確實，這個女人的精神不好吧，怎麼神經兮兮的。】

  【我的天，太好笑了，看看她畫的妝，好像個鬼上身一樣啊……】

  【哇，她太笨了吧，要被她自己蠢死，現如今的人還有人被電，會不會烤熟了，變成烤乳豬？】

  【她說自己睡眠不好，要天天吃安眠藥，她這麼蠢，會不會吃死自己啊？】

  【我要是活成她這樣，肯定自己找個浴缸抹手腕子，趕緊離開這個人間……】

  【……】

  ……

  拿著手機查看著某些信息的肖牧，臉色越來越冷。

  一條一條，看著四起案件的死者在某個直播間發送的信息。

  心，也越來越冷。

  半年前。

  四起『被自殺』案件的死者，共同出現在一個直播間內。

  上面那些話，都是四名死者曾經說過的話。

  有沒有發現一些『關鍵詞』？

  鬼、電、浴缸、安眠藥……

  五個月前。

  直播間的主播，自殺了！

  看到這份調查，肖牧嘆了口氣。

  怪不得，四名死者會死的那麼奇葩。

  鬼上身、烤乳豬、安眠藥、浴缸抹手腕子……

  這些話都是她們曾經說的，現在全對上了。

  然後，有人故意要讓她們這麼死！

  當時是同城直播間，可不止四名死者說過『過激言論』，還有人說過。

  很多進來看直播的人，幾乎都是冰城人，是黑省的人。

  這一點又對上了！

  當然，還不止是這些人。

  有人在四名死者起鬨引導下，加入了她們……

  肖牧的心更涼了。

  下令，去找當時在那場直播間內發送過不當言論的人，保護。

  不快一點，他擔心還會死人！

  隨後，翻出了一份個人檔案。

  姚雪兒、女、24歲、冰城人……患有輕度夢遊症、遺傳記憶障礙、神經遞質異常……

  肖牧明白了這個主播的心理為何如此脆弱。

  人和人是不同的。

  心理承受力同樣也是不同的。

  有人看到死人，會暈眩、會嘔吐、會失禁。

  但有些人什麼事情都沒有。

  可是。

  姚雪兒自殺了！

  肖牧轉過身，瞅著身後七名警王。

  看到了他們臉上的凝重。

  更看到了他們眼中的冰冷、無奈。

  稍許。

  不管是肖牧，還是七名警王，眼中的光澤變得平靜。

  該幹活了！

  ……

  冰城、溪岸藝墅別墅區。

  在當地也算是小豪宅了。

  肖牧此時正站在一棟別墅外，看著慢慢敞開的院門。

  一個保潔模樣的婦人瞅著肖牧和趙曉棠，「你們找誰？」

  「警察。」

  趙曉棠亮出了證件，「我們要見一下業主，姚軍。」

  姚軍、47歲、某水暖塑鋼建材公司的老總、離異……

  2018年的房價是個什麼水平，很多人都清楚。

  做水暖塑鋼建材就更不用說了，還是某區域代理商。

  身家四億！

  然而正是最賺錢的時候，女兒自殺了。

  姚軍把公司賣了，所有資產全部套現。

  全部換成現金！

  婦人臉色更加疑惑，「等一下，我去……」

  肖牧無視婦人，走入院子。

  他聽到了一點奇怪的聲音。

  也感知到一處監控正在『看著』他。

  「等一下。」

  婦人大喊，想要阻攔，被趙曉棠拉住。

  肖牧推開別墅門，走向奇怪聲音來源。

  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把左輪槍。

  對方正是姚軍。

  剛剛肖牧聽到的『奇怪』聲音，是在填裝子彈時的聲音。

  「來了？」

  握著槍的姚軍微笑中看著肖牧。

  沒有什麼氣質、憔悴、頹廢、像個人生失敗的中年大叔。

  「來了。」

  肖牧好像沒有看到那把槍，走到對面沙發坐下。

  「沒想到會這麼快。」

  姚軍好像對肖牧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

  又或者說。

  對警察的到來不意外！

  「夠慢了。」

  肖牧搖頭，「你找的那些殺手，有點東西。」

  「為什麼不能是我動的手？」姚軍笑問。

  「主謀是你沒錯，至於殺人……」

  肖牧好像在說一個事實，「你還不配。」

  「哈哈哈……」姚軍大笑起來。

  那笑聲非常暢快，無比的開心……怨毒。

  「沒有第一時間死，是想要和我說故事嗎？」

  肖牧語氣冷漠。

  「不，是想要問問你，或者是問一個警察。」

  姚軍收起了笑，一字一句，「我做錯了嗎？」

  肖牧沉默，半晌，冷聲，「按照父親的角度，你沒錯。按照法律的角度，你會上靶場。」

  「謝謝！」

  姚軍又笑了，笑著流出了兩行眼淚。

  眼神、表情，都變得麻木了。

  「不客氣！」肖牧搖頭。

  沒有感同身受，他從來不會亂說話。

  因為刀子沒有扎到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有多疼！

  「還想問什麼？」

  姚軍的眼神已經開始空洞無光，沒有了生氣。

  「四個億。」

  肖牧直視著姚軍，「你還要殺多少人？」

  有時候，人命很貴。

  但有時人命很不值錢。

  比如把四個億給殺手。

  以眼前四起案件的作案手段，以及某些『要求』。

  殺手收費，想來會相當的貴。

  但再貴，一條人命還是貴上一千萬嗎？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這樣一部電影？」

  姚軍忽然一笑，「有一個人活夠了……」

  肖牧眉頭微蹙，「你想說什麼？」

  「因為活夠了，他就想著去死。」

  姚軍嘴角微揚，似乎又帶著一抹令人費解的深意，「他花錢僱傭了殺手，來殺死自己。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意思個狗蛋啊……肖牧瞬間起身。

  伸手，一把抓住了面前的姚軍。

  手臂擺動。

  嘭……

  一支弩箭如閃電般飛射而來，洞穿了落地窗。

  猶如流星、疾速而猛烈，從姚軍的耳邊飛過。

  肖牧拿走那把左輪手槍，丟給了跑進來的趙曉棠。

  踏步，前沖……

  嘭……被洞穿了一個窟窿的落地窗，轟然炸開。

  漫天玻璃碎片中，肖牧彈射而起，跳出了護欄。

  沖向了另一棟別墅的。

  人，肖牧早就發現了。

  一開始只以為是姚軍的保鏢。

  也沒想到姚軍這麼狠。

  竟然讓殺手來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