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腦笑話,快樂搞事
●非恐怖主題
●和《對抗路暗戀》一樣都是學院梗,同屬一系列。
0.
「大事。」
宿舍中間的學習桌上點燃了一隻紅蠟燭,阿米瑞恩雙手交織抵著下巴,漂亮的海藍色眼睛裡有兩簇金黃色的光火明滅,隱藏在漠然冰冷的表面之下是按耐不住的好奇和激動。
「咱學校鬧鬼了。」
1.
除了法布恩穿著睡衣邊玩手機邊象徵性地問了一句「什麼情況」以外,格里斯頭也沒抬地把耳機摘下來從桌子上抽出來一張聽力卷子半分鐘寫完了答案,筆尖落在桌子上發出聲音震得蠟燭搖搖欲墜。伊萬諾夫把數學解析幾何的圖畫好後開始列算式,聽完阿米瑞恩的話,扯著嘴角嘲笑了一聲。
遲鍾從浴室洗完澡出來,門一開一關吹滅了阿米瑞恩的蠟燭。
「你剛剛說什麼?」遲鍾邊擦頭髮邊問。
阿米瑞恩眼瞅著沒一個人願意搭理自己,非常生氣,掏出手機準備把隔壁宿舍的佐藤本陽和卡瑞亞拖過來給自己捧場。他一邊打字一邊回遲鍾:「我說咱學校鬧鬼。具體的讓佐藤本陽過來說,他親眼目睹。」
「啊這我知道。」
法布恩放下手機,格里斯抬起了頭,伊萬諾夫把卷子一推,「怎麼回事?」
阿米瑞恩更生氣了。
遲鍾把毛巾搭在陽台,踩著拖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毛絨睡衣襯得東方人過分柔和,他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把蠟燭重新點燃,讓這裡更有恐怖氣氛。
「起因是伊塔利亞和佐藤本陽的一場賭注。」遲鍾想了一會,「具體賭什麼我不清楚,他們玩了一個遊戲,鬼故事裡挺著名的四角遊戲。佐藤本陽喊上了卡瑞亞,伊塔利亞喊上了路德維希,四個人在空教室里黑咕隆咚地玩了半天。」
很好,故事的疑點來了。
他們四個人,怎麼玩了半天的?
伊萬諾夫嘲諷道:「路德維希是怎麼答應了這個弱智遊戲的?」
法布恩笑了一聲:「我更傾向於路德維希存了逗他們玩的心,那三個都是膽小鬼。」
這時候,被阿米瑞恩微信搖過來的四個當事人敲了一下門,進來,聞此言,路德維希搖頭,「我還想趕緊結束回來學習呢,當時帶著耳機聽聽力我都沒多想,轉了兩圈之後才發覺不對。」
伊塔利亞臉色發白,坐在法布恩床上一副心梗的模樣。美人轉著椅子過去拍拍安慰,「看清那是什麼玩意了嗎?」
「不知道,太黑了……」伊塔利亞真的嚇慘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學校外面沒有燈,以至於這個遊戲的氛圍達到高潮,然後讓驚嚇程度也達到了高潮。
「應該是有人惡作劇。」格里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比如南維耶里。」
「南維耶里今天下午跟蘇埃伊里去參加競賽了,過兩天才回來。」遲鍾想起這個就生氣。
「說啥呢各位!」
南維耶里一把推開門,「喲,咋這麼多人?你們要開party嗎?」
阿米瑞恩挑著眉看向遲鍾。後者茫然,「你不是參加比賽去了嗎?」
「是明天。今天我跟老師培訓呢。這都十一點半了當然要回宿舍了。」南維耶里一屁股跟遲鍾擠上同一張凳子,「說啥呢這是。」
遲鍾又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晚上十點半下課,伊塔利亞他們浪到十一點,現在絕大部分學生都知道了。
南維耶里饒有興趣地「哇哦」了一聲,然後扭過頭看向四人,「說不準他們四個人其中已經被什麼東西頂替了呢。」
伊塔利亞當場發出尖叫,一把抱住法布恩瑟瑟發抖。而其他人沒有被鬼故事嚇到,反而被伊塔利亞的叫聲嚇了一跳。路德維希分外無語地看著挑事的南維耶里,「我是鬼,我投降,我要去寫作業了。」
他順手把伊塔利亞薅走,今天晚上玩得太浪,作業還沒寫完。
阿米瑞恩當機立斷把這可惡的語文作業推開,「走!我們去教室一探究竟!」
卡瑞亞都快哭了:「老大,我不敢……我還沒寫完作業,我先走了!!」
佐藤本陽臉色發白腳步發虛,整個人像是被吸了魂,阿米瑞恩也不想再折騰他了,一揮手讓這人也走。然後扭頭興致勃勃地看向其他五個人,「來一場屬於男人的大冒險!」
「我洗完澡了,我不要出門。」法布恩看了眼自己手機,「快沒電了,我拒絕出門。」
蠟燭的光晃了一下。
就在眾人為到底出不出門而爭執的時候,宿舍里的燈忽然閃了兩下,然後驟然熄滅。
蠟燭的光更加明亮了,映著牆上的五道影子。
隔壁宿舍的尖叫聲簡直要掀了宿舍樓。
桌子上的手機彈出消息提醒,年級主任厄斯說因為學校周圍施工,從十點開始學校斷電到明天早上六點,並且持續三天。
「我手機快沒電了!」法布恩要鬧,「誰充電寶有電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我就一根蠟燭,省著點用。」阿米瑞恩把自己充電寶扔給他,然後吹滅蠟燭,「天意如此,走吧,學校探險。」
法布恩:「不要——」
格里斯:「你是不是怕了?」
法布恩:「……等我換個衣服。」
伊萬諾夫:「哪個教室啊?還是咱們用什麼儀式招過來?遲鍾你家筆仙有用沒?」
南維耶里:「好好玩。」
遲鍾:「……」
他沉默著先給年級主任厄斯發了個消息,老師,去堵他們,別浪太晚。
2.
晚上0:00。
阿米瑞恩在路邊撿了一根極其筆直的棍子,興致勃勃地揮舞了兩下。格里斯披著外套翻了個白眼,「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你那個棍子也沒用啊。除非是吸血鬼或者狼人之類的實物。」
他倆就論鬼能不能被觸碰到而爭論起來。
伊萬諾夫歪著頭問南維耶里:「蘇埃伊里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我也不知道那傢伙去哪了。」南維耶里聳肩,但是學校里漆黑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又是陰天連月光都沒有。
法布恩在格里斯旁邊拿著手電照路,遲鍾一個人走在最後面拿著手機噼里啪啦地打字跟他學弟吐槽這個離譜的事情。燕景雲感到無語,然後問遲鍾需不需要他們拿桃木劍和符咒去救援。
遲鍾:「……趕緊睡覺吧。」
「看路。」伊萬諾夫拉了遲鍾一把,他問阿米瑞恩,「你知道是哪個教室嗎?」
「咱們科技樓的那個美術教室。」阿米瑞恩說,然後他興致來了,扭過頭倒著走路,手裡的樹枝揮舞帶起風聲,「你們知道咱美術教室那個恐怖傳說嗎?」
這就說到法布恩的專業點上了,「當然知道!據說當年鬧得挺大的。我們美術課畫素描,就那些雕像,當時學校斥巨資買了一個全身雕像,然後每天晚上學生下夜自習之後都能聽見雕像在哭!然後其他小的大頭雕像晚上會移動位置,圍著大雕像擺出一個奇怪的陣法——是惡魔召喚的陣法!」
其他人捧場地「哇哦」了一聲。
「不過這是真的。」法布恩說,「那個全身雕像裡面,真的藏了一個小孩子。是個嬰兒。一個學生把雕像撞倒了,碎了,屍體掉出來了。」
格里斯皺起眉:「那麼大一個雕像,實心的能被一個學生撞倒?不是誰都有USA這兩百斤的體重。」
阿米瑞恩:「我才一百五!!」
格里斯沒理他,「咱學校的恐怖傳說不少。音樂教室還有因為鋼琴彈不好被音樂老師用鋼琴蓋砸斷手指,然後跳樓的學生,每天晚上在音樂教室彈琴。」
「籃球場還有一個因為摔倒而索要學校賠償,家長太不依不饒以至於學生被同學孤立,抑鬱自殺,現在每天在籃球場找人打球呢。」伊萬諾夫撇了下嘴。
南維耶里笑了笑,慢了一點退出法布恩的燈光範圍,「宿舍里還有突發火災事故燒死的學生,學校把責任推到學生頭上壓下來這件事情。死去的學生每天都在宿舍走廊遊蕩,查看情況。」
遲鍾聽了一圈,納悶道:「這還有個好鬼?」
學校很大很大,一般學生都是跑著的。此刻他們也不著急,悠哉悠哉地往距離宿舍樓最遠的科技樓走。夜晚的校園極其安靜,此刻又黑得過分,除了FR在前面照明以外什麼光線都沒有。
「咚。」
六個人腳步一頓。
空氣中的溫度下降到了冰點,仿佛瞬間就能將人的肌骨凍住。幾人保持著這個姿勢,誰也沒動,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只留下肉體在黑暗中僵硬。
弱者抱怨環境,強者已經適應,死者變得僵硬。
「咚。」
最前面的阿米瑞恩一把抓住了旁邊格里斯的手臂,往後縮,法布恩幾乎要蹦到格里斯身上,抓著手電筒發抖,「我不敢……這是籃球的聲音嗎?!」
「咚。」
阿米瑞恩真的要發瘋:「誰他媽十二點打籃球!」
「鬼唄。」南維耶里說得很輕鬆,抓住法布恩的手腕抬起手電對準那邊的操場,奈何距離實在是太遠了,手電的光只能模糊地照到一個黑影,連是不是人都看不清。
法布恩感覺有塊冰碰到自己了,南維耶里的手冰涼冰涼的。
但是籃球砸在水泥地上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過來,在恐懼的加持下像是放大了無數倍,像是錘子一樣砸在他們的耳膜里,震得心臟都疼。
然後,那個黑影,像飛一樣極速向他們跑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3.
阿米瑞恩左手格里斯右手法布恩一路飛奔,運動會短跑冠軍的他此刻更是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速度,扯著嗓子尖叫仿佛要把校園翻過來,若不是斷電,全校聲控燈都能亮起來。
科技樓開著門,阿米瑞恩幾步跨越台階飛奔進去,格里斯死死抓住法布恩的手臂,三個人就這麼把另外三個丟下然後隨便找了一間教室鑽進去,門一開鎖了門就癱坐在上了。
「我他媽——」阿米瑞恩喘著粗氣,「真沒想到。」
法布恩在混亂中好像磕到手電筒了,現在它沒亮。按了兩下開關都沒用,法布恩在地上磕了一下,手電筒忽閃了一下,然後徹底罷工。
就這麼亮了一下,足夠三個人看見這是什麼教室了。
那個鬧鬼的美術教室。
阿米瑞恩沉默,格里斯沉默,法布恩也沉默。
因為三個人動靜太大,驚醒了應急燈光,不過走廊微弱的應急燈光只能照亮腳下,像是彩燈一樣在樓梯上發光以防摔倒,並不能提供什麼安全感,反而令教室里的黑色剪影格外明顯,那影子一動不動,悄無聲息地並排站著。
「我現在只想鑽進我暖和的被窩等待天亮。」法布恩緊緊貼著格里斯,感覺自己要窒息了,「我到底為什麼要答應你們這個荒誕的行動。」
格里斯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開手電,在美術教室掃了一圈,畫板,雕像,似乎美術生還沒有畫完,教室里的畫板呈環狀包圍雕像,畫板上夾著的紙還有未完成的素描畫。而美術教室擺了一圈的雕像,黑著燈的時候看起來極其瘮人。
「首先我們需要確定一下自己還在不在學校這個空間。別在我們出門的時候就進入了驚悚世界。」阿米瑞恩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掏出手機撥通伽納答的電話,後者接了,一上來就慌裡慌張地問怎麼回事誰在外面尖叫。
既然聽見了,那就沒事了,大家還在一起。
「長話短說,今晚JP他們玩遊戲遇到鬼了,我不信,出門轉了一圈,你猜怎麼著。」阿米瑞恩還有閒心開玩笑緩解緊張氣氛,「我還真見到鬼了。」
伽納答:「……」
伽納答:「你還好嗎?」
沒有變成神經病吧。
忽然,電話斷了。
阿米瑞恩心跳都漏了一拍,看了眼手機,沒信號,電量也不多。他側耳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沒有聲音,此刻靜得只有三個人的心跳聲。也不知道遲鍾他們三個人去哪了。
就在這時,一陣戰慄感緩緩地爬上了他們的脊柱,某種無法言說的恐怖感令人遍體生寒,FR只覺得心臟頓停血液逆流眼前發黑,他隱約覺得美術教室里的雕像動了一下,似乎想看清他們三個人的位置。
「哇啊啊——」
嬰孩的哭泣聲從四面八方包圍他們,聲音很大格外清晰,仿佛近在咫尺。格里斯面無表情地抬起頭,目光落在了窗戶上的不明物體上,手燈的光度不夠強,實在是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那玩意動了一下,露出一雙冒著白光的眼睛。
那一瞬間,三個人距離死亡就差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未完待續】
今天沒空寫,翹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