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不作數,想給你們看個番外但沒過////審,可以////群///里看,的。所以快把上一章的情節忘記忘記!(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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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衣服……」遲鍾目光帶著挑剔,「我穿睡衣去不行嗎?」
擺在他面前的西裝禮服看著就緊身,遲鍾縮在床上啃鶴衍烤的小麵包,真不想把自己框進這個框架里,他撇了下嘴,繼續啃。
不說別的,這真好吃。
「睡衣肯定不行。」鶴衍一口否決,「休閒衣大概可以吧,安總?」
安家派來的專車已經等候,安辭親自上來接人,聞言他微一點頭,「隨您心意,只是不要太不合場合就行。」
有遲鍾這句「睡衣」前提,安辭覺得他不裹個床單過去就謝天謝地了。
鶴衍今天下午去買的衣服,因為沒有量身定做,只能在商場現選。出乎遲鐘的意料,竟然買的都非常符合他的審美。
「那穿這身吧。」鶴衍買回來的時候洗淨烘乾一連套弄好了,順便搭配了一下,「又不需要見什麼人,就是去吃點東西玩一會兒,聽說安家的後花園裝飾得非常漂亮。」
「祖母喜歡侍弄花花草草。」安辭道。
遲鍾慢吞吞點著頭,然後飛速伸手把最後一個蛋撻搶走。
閃耀的臉頰都鼓起來了,「你(嚼嚼嚼)都吃幾個了,不給我(嚼嚼嚼)留一個!(嚼嚼嚼)」
「這是鶴衍給我做的。」遲鍾皺起眉,略帶不滿,「你還搶了我兩個雞腿。」
鶴衍打圓場:「還能再做還能再做,別搶,晚上要是沒吃飽我再做夜宵。」
安辭沒眼看:「所以,上將,您不換身衣服嗎?」
閃耀看了眼自己的衝鋒衣,「我這不挺好的。」
安辭閉了閉眼,然後看向鶴衍,「你呢?」
「我也算了。」鶴衍說,「我穿太正式怕融入不了他們兩個。」
安辭:「……」
容不了的圈子別硬容。
「上將,您想到什麼了來參加宴會?」安辭不解,先祈求一下寶貝妹妹的宴會不要出現什麼混亂狀況,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有點不安,他總覺得今天不太平,說不上來的那種感覺。
閃耀拿紙擦了擦嘴,「閒唄。」他抬手打了個響指,「咱們分個先後,鶴衍你和遲鍾先進去,我和安辭後面進,錯開,減少你倆的風頭。」
遲鍾問:「為什麼?」
「難道你喜歡風頭?」閃耀疑惑,指著自己一頭灰毛,「我在聯邦辨識度超高,你跟我一起進來不亞於我在你身後給你放一段《本大爺駕到統統閃開》的音頻。」
安辭:「……」
今晚的生日會真的能平平安安的嗎?
鶴衍:「……」
聯邦現在能好好的也確實很牛逼。
「……那算了。」遲鍾說,「我還不想社死。」
晚上八點。
為了讓上將這頓大佛不掉面,安辭翻出了家裡最高端的車去接人。
鶴衍和遲鍾先下車,在一群西裝革履禮服蹁躚的上層精英人士中,他倆的休閒衣顯得格外矚目。
閃耀低頭看了會通訊器的消息,等著他倆先進場了再出來。
「好像忘了什麼……」安辭思考了一會,沒想起來,他正要瞥一眼外面時,通訊器響了一下,於是他低下頭查看信息,沒注意到被攔在門口的兩個人。
沒有邀請函。
「不好意思兩位先生,必須有安小姐的邀請函才可以入場。」
安保人員一板一眼地念台詞,他只看邀請函,只需邀請函上寫了誰的名字寫了幾個人,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他又不能把上流社會這些大佬都認全。
一個月才多少工資,他哪來這閒心。
遲鍾看著鶴衍,鶴衍回頭看車上沒打算下來的安辭和閃耀。
周圍有人看了過來。
「沒有邀請函也敢來?」
「周圍的安保真不行,什麼人都能放進來了。」
「安家的宴會,這是誰家的小輩,這麼不知道儀態,穿得像什麼話?」剛有個人開口蛐蛐他倆,抬手輕輕遮擋面容,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嫌棄的不行。
旁邊忽然飄過來一句話,「不好意思,我家的。」
那些人抬頭一瞧。
只看到華啟董事長嶺穗粵狂奔出去的背影。
本來沒什麼人注意這裡,會場的眾人都在相互敬酒寒暄,西裝禮裙光鮮亮麗的外表下藏著數不清的心思,直到保安攔下人,吸引部分人的目光。
原本只是輕輕一瞥,卻見被商業大佬們包圍起來的嶺穗粵瞬間放下酒杯,像是奔赴他的珍寶一樣顧不得體面地往外沖,擠開人群,目光灼灼地看著門口的兩個人。
他甚至還能回懟一些人的陰陽怪氣——他們在宴會上不夠資格去頂級圈子裡交流,只能踩下去不如自己的人來彰顯高貴。
嶺穗粵幾乎頂著半個會場的人的目光,腳下仿佛踩了輪滑,閃現加漂移差點沒穩住甩飛出去,他在門口站定,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強撐著沒有露出破綻,瞥了眼遲鍾後立刻看向鶴衍,露出一個舒了口氣的笑。
「……」遲鍾看著他。
好像見過。遲鍾掃了眼宴會廳,他看著眼熟,不再是一晃而過的熟悉,而是覺得這個地方他來過。
在夢裡?
嶺穗粵攬住鶴衍的脖子帶著他往外走,表情平靜但是內心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大喊大叫返祖南蠻。
「鍾哥!」嶺穗粵深吸一口氣,把邀請函往鶴衍兜里一插,順帶著一張黑卡,「我看見了,好瘦,給你們卡去華啟消費多吃點!」
「知道了知道了。」鶴衍推開他,抬手理了一下嶺穗粵的衣領,「大老闆您得注意形象。」
「我平日就沒什麼形象。」平日裡襯衫短褲拖鞋幾乎快焊在他身上了。
嶺穗粵整理衣襟——這輩子估計都沒見他這麼講究過了——抬手跟遲鍾打招呼,「您好,我是嶺穗粵,華啟的老闆。」
「歲月?」遲鍾念了一句,「嶺穗粵。」
他聽過這個名字。
過去見過,遲鍾心想,嶺穗粵也是他的過去。
嶺穗粵差點捂臉哭出來。
這個名字被念過很多次,齊魯沒個正型的老粵,嶺桂溪偶爾玩心來了喊他粵粵或者穗穗,還有弟弟妹妹仰著腦袋喊粵哥……但是遲鍾一字一頓念出來嶺穗粵三個字,他真的感覺不一樣。
鶴衍拿著邀請函象徵性刷了一下,安保人員讓他們進去了。
嶺穗粵絮絮叨叨地叮囑,「那邊有甜點,想吃什麼都可以跟侍者說,晚上十點正式開始宴會,入座的話跟著我坐吧安全一點,雖然在安家的宴會沒人敢搞事情,但我不放心。」
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遲鍾和鶴衍身上了。
這倆人沒見過啊怎麼能讓華啟老總如此歡迎,嶺穗粵又沒有子嗣也沒其他親屬的。
「……上將說了低調。」鶴衍壓低聲音,「粵哥,忙你的去,有我在。」
嶺穗粵走得是一步三回頭啊。
商業大佬們再次圍上來,蘇家少爺蘇俊輝陪著笑,「嶺總,這兩位是?」
嶺穗粵回頭面對其他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從春光滿面變成了隨便笑笑吧反正你們也不懂,他重新拿了杯酒,抬手跟郁家的掌權人郁清江碰了下杯,「哦,那兩位啊——」
他拉長聲音,無形之間給了眾人一種威壓感,嶺穗粵笑出了氣音,側過頭遙遙一望,輕聲道,「那兩位可不簡單。」
此話一落,大佬們雖然保持住了表情,但眼神還一直往那邊瞥。
很好,裝成功了。
嶺穗粵心情好極了。
還有人想進一步打探,但是接下來登場的重量級人物瞬間蓋過了嶺穗粵的風頭。
閃耀那頭灰發真的很顯眼,他還有一縷黑色挑染,搭配上桀驁不馴與會場格格不入衝鋒衣,想不注意他都不可能,並且在場的誰不知道聯邦最年輕個人戰鬥能力最強大的上將長什麼樣子。
「這確實跟《本大爺駕到統統閃開》效果一樣。」安辭挑了下眉,安家二少爺的風頭被上將蓋過去他也不在意,「那兩個人在角落,應該不用管。」
閃耀笑著的嘴角有點僵,「你也沒跟我說這麼多人啊。」
搞得他都社恐了。
「玖言在哪?」
「我還沒看見。」安辭聳肩,「你們怎麼都來啊,我還希望我妹妹能有一個愉快的生日宴會呢。」
執行官也在這裡,誰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被抓住把柄。
「放心吧,有我在能出什麼事。」
閃耀端起一杯葡萄酒喝了口,「味道真不錯。」
安辭心想,也是,上將和執行官都在這裡了,能出什麼事。
「還好沒跟閃耀一起進場。」遲鍾叼著巧克力棒,「他在後面鎮場子就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了。對了鶴衍,剛才帶我們進來的那個人,你認識嗎?」
鶴衍給他倒了杯果汁,「那是華啟的董事長,嶺穗粵。華啟是長安的一家公司,簡單來說就是他非常有錢它,旗下產業遍布各個行業,又背靠聯邦,別人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他。」遲鍾又看了一眼,「我一定見過他。」
鶴衍攥緊了手。
「他似乎認得您,如果您想和他聊聊,這幾天應該有時間,我幫您約一下。」
「……」每當遲鍾想要再進一步去尋找自己的過去時,他就會覺得非常難受,心撲騰撲騰地跳,仿佛那過去是什麼絕望到極致根本不能回憶一般。遲鍾看著嶺穗粵,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就這麼看著就好。
他心裡想著不要靠近。
過去是不是,很糟糕啊……
遲鍾搖了搖頭,「算了,過去的就過去吧。」
他吃了兩口,感覺嶺穗粵對自己是好久不見的熱情,對鶴衍則是熟悉到骨子裡的溫柔,於是隨口問了句,「你跟他認識?」
「我原本跟著長安刑偵隊隊長蜀奕川。」鶴衍特意念重了蜀奕川的名字,見遲鍾神情微動,他就知道他沒有忘乾淨,絕對還記得以前,「川哥與嶺總認識,我也就跟他見過幾次。」
見過幾次?遲鍾擦了下手指。
那眼神可不像見過幾次。
他抬起頭掃視會場,看了好一會,鶴衍忍不住問,「您在找人嗎?」
「唔……我印象里好像在這種場合見過兩個女生,想再看看。」遲鍾端起果汁抿了一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潛意識裡記得,傷到腦子我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迷迷糊糊只有一點畫面。」
「只記得有一個女生特別漂亮,頭髮染得像是狐狸,紅色橙色金色……她很好看很好看。另一個女生非常可愛,水母頭,發尾留長,從墨綠色到薄荷綠漸變,我記得有蓮花的香味……」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人群看。
鶴衍抿了下嘴,眼眶有點酸。
「我知道您說的,這很有辨識度。」他開口道,「前者是嶺紫荊,紫荊花的紫荊,後者是嶺澳蓮,她喜歡蓮花香味。她們兩個人都是華啟的總裁。」
遲鍾恍然大悟。
「華啟啊……」他扭頭去看鶴衍,卻瞥見從樓梯上匆匆下來的女生,被他銘記於心的綠色挑染水母頭一晃而過,少女拎起裙擺,長發在身後舞動。
鶴衍回頭去看。
她像是蝴蝶一樣飄過來,站在兩人不遠處的時候,優雅地提起自己的裙擺向二人行了個禮,舉手投足之間是何等的金枝玉葉,嶺穗粵把她養得像是高貴的公主。
「晚上好,先生們。」嶺澳蓮站直身子,看向遲鍾,眼神里透露出來的喜悅不做假,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嘴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晚上好嶺小姐,這位是遲鍾。」鶴衍回禮。
「你好。」遲鍾禮貌地伸出手。
嶺澳蓮摘下自己的蕾絲手套,兩隻手緊緊握住,「您好,您一定安好……」
幾秒後,她收起自己的失態,重新戴上手套,恢復儀態,嶺澳蓮把腰側小包包里的燙金名片拿出來,上面印著她獨有的蓮花標記,「先生,這是我的名片。」
遲鍾腦子裡一晃而過的畫面,他見過這個名片。
記憶碎得不可思議,到處都是碎片,他見過這一幕,不知道在什麼時候。
「謝謝。」遲鍾伸手接過,他想像鶴衍那樣喊一聲嶺小姐,但鬼使神差的,一句「小澳」脫口而出。
嶺澳蓮離開的時候是笑著的,縱然眼眶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