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下次她要是來了,你去對付。」無生一甩手。
「爲師不行。」空虛和尚擺擺手。
「千秋絕色噢!」
「紅顏都是禍水,何況還是個女鬼!」
「我真想撕了這張破嘴!」無生深吸了口氣。
「哎,既然是寺裡的前輩答應的事情,我們義不容辭,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們答應幫她,但是她也沒具體說是什麼事,什麼時間也就難說了,或許是一年之後,或許是十年之後,或許是百年之後,你們說呢?」
「阿彌陀佛,方丈師兄說的對。」空虛和尚合掌道。
「什麼呀這都是,師兄?」無生轉頭望著一直沒說話的無惱和尚,結果發現對方就在在那裡嘿嘿傻笑。
「我趕了一天的路,一點東西也沒吃。」
「我去給你做飯。」無惱和尚轉身離開了房間,去了廚房給無生準備晚飯。
無生也跟著出去,他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和這兩個不靠譜的和尚呆在一起。
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看到無生離開之後,空空和尚將房門關上,盯著放在桌子上的小巧佛塔。
「想不到,這座佛塔還能再回蘭若寺!還是從一個鬼仙手裡取回來的。」語氣頗有些感慨。
「這便是機緣啊,可惜上面的佛法已經消耗了大半,否則,我們對付血霧便多了幾分把握。」空虛和尚道。
「回來便好,至於佛法吧,可是重新修持,我越來越覺得無生真是和蘭若寺有緣呢!」
「師兄你做的飯真好吃。」無生一邊吃一邊翹大拇指。
「師弟過獎了。」無惱笑著道。
「真的,這不是吹啊,我下山這麼長的時間,也去了不少地方,去了好些個酒樓客棧的,但是他們那裡做的菜,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你在當和尚真是可惜了。」
「我覺得在這裡他挺好的。」無惱十分認真的回答道。
無生聽後只是笑了笑,然後繼續低頭吃飯。
吃過晚飯之後,他正準備繼續修行,結果看到空虛和尚從那邊晃晃悠悠走過來。
「師父,不看書了?」
「嗯,老看也累,出來活動休息一下。」空虛和尚邊走邊甩動著胳膊。
「師父,我怎麼看你又胖了呢?」
「錯覺,絕對錯覺。」
「我不跟你瞎扯了,我要修行了。」
「無生啊,這次回來,你路過金華了沒有?」
「路過了,在城裡轉了一圈之後又回來的。」
「沒發現什麼異常?」
「異常?」無生轉頭望著身旁的胖和尚。
「有異常,鬧鬼,專撕臉皮的鬼,師父你可別去了,你這麼不要臉的,去了肯定被他盯上。」無生道。
「說正事,除了那個妖邪,你就沒發現其它的什麼?」
「其它的,沒什麼啊,怎麼了?師父你能不能有話直說,別在這裡和我繞彎子?」
「你沒看到一隻特殊的隊伍?」
「特殊的隊伍,什麼隊伍啊?」
「沒看到就好,我聽聞這次皇帝派遣了四大神將領兵巡視四方,最近有一位神將就會經過金華城。」
「該不會是那個被弄死的血將羅烈吧?」
「不是他,他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在臨安城出現的安王,不知道爲什麼跑到那裡去了,來金華這邊的是另外一個神將,名爲鐵山。」
「這名字,很硬啊!」
「不單單是名字硬,人也硬,出了名的難對付、」空虛和尚道。
「師父你對朝廷的事情很瞭解啊,那個什麼四大神將巡視四方做什麼?」
「派遣神將巡視天下,見亂平亂,天下這麼亂,朝廷做出這樣的舉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無生不解問道。
蘭若寺地處偏遠深山之中,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會注意到,就算是那幾個神將真的是平亂的,那夜不會平到他們這裡來啊!
「名爲平亂,誰知道他們實際上是要做什麼啊?那幾位神將一路上可是殺了不少的修行者,不過和我們的關係的確是不大,就是問問。」
「那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先把我們現在面對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和無生瞎聊了一會,空虛和尚又慢悠悠的在院子裡轉了兩圈,然後就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無生擡頭看了看天上被雲彩遮住的月亮。
修行了一會,到了半夜,他也回房間休息。
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無生便早早的起來,開始一天的修行,一直到了日上中天方纔停下來,吃過午飯,繼續便在院子裡的菩提樹下拿著那副古畫仔細的揣摩起來,反正這裡是蘭若寺,也沒什麼外人。
閒著沒事幹的空虛和尚優哉遊哉的走了夠來,來到了他的身旁。
「看什麼,這麼入神?」
「一幅畫。」
「畫,我看看。」空虛和尚探頭看了一眼。
「什麼玩意,亂七八糟,鬼畫符似的。」空虛笑著道。
轉身走了沒兩步,然後猛的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一下子衝到無生的身旁,一把將那幅畫從無生手中搶了過來。
「你幹什麼?」無生見狀瞪著空虛和尚。
卻發現這平日裡沒怎麼正經過的和尚臉上流露出來罕見的認真,不,應該說是凝重。
「這幅畫你從哪裡得到的?」
「在柯城外劫貢品的時候得到的,怎麼了,這幅畫有什麼問題嗎?」看到自己師父這個表情無生也是一愣。
「這,這是幅破畫,沒意境!」空虛和尚隨手一扔,那畫又落到了無生的手中。
「破畫,破畫會當貢品被送上京城,你是沒眼力,別亂說。」無生不屑道。
「你等等。」
他一步來到了空虛和尚的面前,盯著他。
「你又蒙我?」
「蒙你,什麼時候?不能。」空虛和尚擺擺手。
「你的眼皮跳的快了,你又扯淡了,而且你右手在微微顫抖,這說明你此時的心情是不平靜的,緊張、激動、高興之類的,說吧,這幅畫到底有什麼問題。」無生指了指空虛和尚的眼睛,又指了指他藏在袖子之中的手道。
「嘶,你這次下山,本事漲了不少嗎?」空虛驚道。
「行了,別貧了,說說吧,這幅畫到底有什麼問題。」
「畫沒問題,是畫畫的人有問題。」
「畫畫的人?」無生的拿著手中這幅畫,上面沒有任何的落款,根本看不出作者是誰啊?
「師父,您知道這畫畫的人是誰?」
「看著像。」
「像誰啊,別賣關子啊!」
「一個姓莫的神經病,忘了叫什麼名字了。」空虛和尚擺擺手,然後離開了。
「你……」
無生覺得著胖和尚肯定是又在騙自己了。
他看了一會畫,這不知不覺心神慢慢的沉了下去,畫中的那幾筆墨散開了,好似變成一片天空之中飄著的雲,冬日裡的飛雪,半空裡飄著的雨,然後又匯聚在了一起,成了一道長虹,一條大河,一陣狂風,然後有分開,化爲一道道劍,飛劍,似飄雨,似飛雪,似狂風,犀利、密集、散開之後復又聚集在一起,成了一柄劍,一道劍意,迎面而來,避無可避。
啊!
無生一個激靈,猛地從這幅畫之中醒悟了過來。發現四周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看夠了?」身邊一個聲音傳來,無生轉頭一看,一張胖油光瓦亮的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