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和鬼的第一次

  一身白衣,長發遮住了臉。

  「嗯,這不是那處破宅子之中的那個鬼魂嗎,怎麼出來了?」靠近之後,無生仔細一看之後暗道。

  雙手合十,念誦經文。對付鬼魂,他現在就這一本事。

  那白衣鬼物來的很快,片刻功夫便來到了他的身前,伸出雙手搭在了他的脖頸之上,刺骨的陰寒,這一次,經文沒有發揮想像之中的那般作用。

  「沒完沒了了,看誰好欺負呢!」

  無生惱怒,下意識的一掌拍出,金剛拍案。

  手掌一片陰寒,粘稠,就像是拍在了剛剛化凍的爛泥之中。

  啊!

  一聲奇特的尖叫,刺的他耳朵生疼,好似針刺入腦。

  他急忙盤膝而坐,雙掌合十,誦讀經文,也不管那鬼物現在是什麼樣子。

  那白衣鬼物周身突然湧出來一片黑氣,朝著無生呼嘯而來,無生覺得不太對勁,剛睜開眼睛,就開到一片黑霧當頭罩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就被一下子沖了出去。

  那一刻,他周身白光一閃,細如毫髮,一閃而沒。

  被這黑霧一衝,他便昏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地上,頭疼的要炸開,仿佛讓人那狼牙棒敲了一下子,渾身酸痛,如大病一場,起來的時候渾身乏力,就像一連拍了三掌「金剛拍案」一般虛脫。

  無生環顧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悄悄的無一點聲息,那白衣鬼物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他想了想,轉身回到了寧阿牛的家中,靈堂里,空虛和尚坐在那裡睡得很香,鼾聲陣陣。無生苦笑這來到了一旁的房間裡,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床上,當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邊圍了一圈人,空虛和尚坐在旁邊關切的望著自己。

  「無生,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很難看。」

  無生的臉色如同白紙一般,不見一絲的血色。

  「沒事。」無生說話的時候聲音沙啞,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自己的嗓子眼,鼻子也不怎麼透氣,渾身酸痛乏力。

  「無生大師,真是他感謝你了!」旁邊的一位村民道。

  「應該的。」無生道。

  昨天無生念經救治那母子的事情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對他們蘭若寺的看法有了改善,今天有人大著膽子來到了這靈堂之中,空虛已經起來了,還在念經,那村民意外的發現棺材之中死去的寧阿牛的眼睛已經閉上,面容安詳,大吃一驚,急忙出去叫他本家的人過來,村子裡的老人也過來看了看,可以確定,他已經放心的去了,可以下葬了,然後發現無生倒在床上,臉色蒼白,以為是昨天累的。

  出去一說,村子裡的人對他更感激了,這不有的人帶著米過來,有的人帶著雞蛋,還有人抓了一隻老母雞。

  「大師,你喝雞湯嗎,我現在就給你殺了燉上。」拿著那隻老母雞的人道。

  「不用了,謝謝。」無生道,雖然他很想喝,但是這麼多人呢,他畢竟是個和尚,好不容易有個正面的形象,不能輕易的破壞了。

  喝過一碗粥之後,他感覺好了些,然後念誦了幾十遍的《般熱波羅蜜多心經》,身體的不適好了大半,嗓子不疼了,鼻子也通了,渾身的酸痛消散了,也有力氣了。

  他沒急著出去,腦子裡想的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寧阿牛鬼魂的變化,還有那個突然出現的差役,那是什麼,傳說之中的鬼差嗎?還有那個白衣的鬼魂,怎麼突然就出來了,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世界?

  想了好一會,他下床,來到靈堂里,再看棺材裡的那死人的屍體,身上已無水漬,眼睛也已經閉上了,臉色不再青白的難看。

  他的妻子和孩子還有弟弟都可以下床了,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村子裡的人也看到了寧阿牛是屍體的變化,最起碼眼睛是閉上了,身上那詭異的水漬也沒有了,也知道應該是沒事,口口相傳,對蘭若寺的看法也有了些改變,原本他們覺得蘭若寺里的和尚就是騙吃騙喝的,什麼都不會,沒想到還有點真本事。

  村子裡上了年紀,輩分高的老人再次對他們表達了感謝。

  「應該的。」空虛和尚道。

  怪事已經解決了,寧阿牛的家人和村子裡的老人商量了一下,就在今天將他下葬,正好空虛和無生也在,可以為他做法事。免得拖得太久了,再出什麼意外,他們將這個想法和空虛商量了一下,他自然是答應了,然後有轉過頭來和無生商量。

  「法事,師父你會嗎?」無生聽後道。

  「就是念經。」空虛道。

  「往生咒,正合適。」

  「行吧。」無生道。

  墳地早就選好了,整個寧家村死去的人都葬在一片山上,據說是村子裡的先人找一位大師看的,說這個地方好,葬在這裡能夠保佑寧家村安寧,而且後輩還能出幾個大人物。這些年來,寧家村出了幾個讀書人,也算不得什麼大人物,倒是村子裡幾十年來一直十分的安寧,沒有遇到過大的災難。

  趁著上午抬著棺材上了山,這片墳地在一片向陽的山坡上,比較的緩,兩旁是丘陵,後面是一座山峰,站在這裡朝著山存放方向望去,一片開闊,四周山清水秀。無生不懂風水,但也覺得這個地方真的不錯。

  棺槨下葬,一抔黃土,一個墳堆,親人的哭喊,村人的嘆息,紙錢飄舞。

  空虛在念經,

  無生也在念經,

  漸漸的靈台一片孔明,風聲,人語聲,哭喊聲,都不見了,

  天地之間,似是只有他在誦經。

  再睜眼時,還是那座墳,還是那些人,還是那片山,哭聲還在,已經有些沙啞。

  空虛和尚還在念經,一副有道高僧模樣。

  整個過程很順利,沒有再出現其他的意外。

  山下回來之後,無生舉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甚至有些說不清的改變。

  中午的時候,村子裡給他們師徒二人備了一桌子豐盛的午飯,由村子裡的長輩作陪,他們兩個人還喝了一點農家自釀的米酒。

  這番經歷,讓無生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