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不同陣營的人

  第290章 不同陣營的人

  馬克-普雷拍了拍馬努特-波爾,說道:「不用說對不起,被這傢伙壓著打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還有,我和你說了,應該說my fault,不是my bad。」

  波爾坐在了替補席上,眼睛盯著賽場,看甘國陽繼續在場上活蹦亂跳。

  波爾的體能和攻防能力,只能支撐他打20分鐘左右,時間久了他支撐不住。

  畢竟他很晚才開始接觸籃球運動,用很短的時間掌握了基本的籃球技能。

  而比他籃球技能更為生疏的當然是他的英語了,雖然普雷不是第一次糾正他的語法,但波爾在自己發揮不好時還是會說「my bad」。

  因為bad發音比fault或者mistake要簡單容易很多。

  令人驚奇的是,一開始大家都笑話他這個語法錯誤,或者試圖糾正他。

  可當他堅持一直這麼說時,my bad這種說法竟慢慢被大家接受,緊跟著便流行開來。

  很多年後,「my bad」這種說法就成為了合理的語法,被寫進了詞典里。

  當然,波爾肯定不是第一個說「my bad」的人,據說他也是從其他球員那裡聽來的。

  不過其他球員沒有波爾那麼大的影響力和關注度,當「my bad」通過他傳播出去,大家就開始慢慢接受這種街頭的俚語。

  頂替馬努特-波爾上場的是子彈隊中鋒,「銀狐」湯姆-麥克米倫,開拓者這邊也換上了比爾-沃頓。

  60年代末期,湯姆-麥克米倫還是個纖瘦的英俊少年,和比爾-沃頓在全美高中籃球界一時瑜亮。

  那時候麥克米倫能以76%的命中率場均砍下47.7分,高中畢業時他引起了全美大學的爭搶,像北卡、UCLA等幾十所名校都向他拋來橄欖枝。

  1970年的《體育畫報》他壓過比爾-沃頓登上了雜誌封面,標題是「全美最佳高中生」。

  麥克米倫的父親希望他未來能成為一名優秀的牙醫,所以凡是醫科不行的學校都被淘汰,最後他選擇了醫學專業強大的馬里蘭大學。

  UCLA則招募了比爾-沃頓,事實證明沃頓在大學籃球界更加優秀和成功,他成為了美國大學籃球界最具統治力的中鋒之一。

  麥克米倫在大學同樣優秀,但進入NBA後就表現平平,他唯一比沃頓優秀的就是身體健康,出勤率很高。

  時光荏苒,十幾年時間過去,兩人都進入了職業生涯末期,麥克米倫從英俊少年變成了白髮男,沃頓成了紅毛老怪物。

  兩人都不再是場上的明星,而是板凳席上的配角,不過兩人之間的爭鬥並未停止。

  沃頓在籃下搶到籃板球補籃得手,麥克米倫隨後在左側12尺的位置,命中了一個優雅的左手勾手。

  論勾手動作的正宗程度,麥克米倫比賈巴爾還要標準,賈巴爾那種將球高高舉起,用手腕將球勾出去的動作屬於勾手中的異類。

  像麥克米倫這樣,從腰部往上一個大弧線勾出去,才是最早最標準的勾手動作。

  進球後,沃頓衝著麥克米倫吐槽:「你的動作還是那么娘娘腔!」

  麥克米倫搖了搖頭,道:「比爾,你都回波特蘭了,怎麼還那麼幼稚。伱還在搞你的反戰主義嗎?波特蘭人怎麼忍得了你的。」

  兩人在籃下卡位,甘國陽在四號位面對巴克利,直接中距離出手,但沒有投進。

  這次沃頓沒有搶到前場籃板,麥克米倫將球保護了下來,子彈隊發動反擊。

  查爾斯-巴克利一馬當先,一條龍強殺籃下,造成了甘國陽的犯規。

  麥克米倫登場後,子彈隊提升了攻防速度,總算找回了一點優勢。

  而巴克利在面對甘國陽時雖然吃虧,但憑著一身蠻力和超強的爆發,不是不能打。

  巴克利罰球時,沃頓和麥克米倫還在爭吵,沃頓說道:「我不是幼稚,而是因為我真正愛這個國家和人民。不像你,想做這個國家的蛀蟲。」

  麥克米倫嘲諷道:「我看你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犯了吧,又或者整個波特蘭人都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竟然能容忍你。」

  「你不也回了馬里蘭嗎?」

  「我是為了理想。」

  「我也一樣。」

  麥克米倫和沃頓兩人都是積極的政治活動參與者,不過他們的陣營完全不同。

  麥克米倫是里根的鐵桿,早在1983年從老鷹被交易到子彈後,麥克米倫已經計劃從政,參與競選國會議員。

  只不過他認為時機未到,所以決定繼續在球場上消磨時間,等待1986年也就是今年的競選情況,如果機會大,他準備退役投身政界。

  他已經組建了自己的競選辦公室,上個賽季在盧蘭德大量缺席的情況下,他頂了上去,拿到過一次周最佳球員,他開玩笑說「這打亂了我的競選計劃」。

  麥克米倫還早早投資了不少公司,其中有無線通信公司和BP尋呼業務公司,以及專門的投資公司,他已經躋身資本家行列,正在朝著擁有政治權力的資本家前進。

  沃頓就不一樣了,他不僅是個反戰分子,同時也反對美國的霸權主義和資本主義剝削,反對美國的白人至上主義,甚至反對美國政府。

  大學時他因為反對越戰和反對尼克森被當局逮捕,這算是他生涯中爭議最小最輕的罪名。

  1974年,美國報業巨頭赫伯特集團的千金帕蒂-赫伯特被當時的激進組織SAL綁架,兩個月後這位千金大小姐宣布和赫伯特家族脫離關係後,正式加入SAL組織,並與組織成員一起參與了銀行搶劫案等一系列犯罪活動。

  這是後來被鑑定為「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的典型案例之一,在當時成為了全美人熱切關注的重大話題。

  後來SAL組織被洛杉磯警察局剿滅,成員全部被打死,帕蒂-赫伯特被救了出來。

  因為和家族斷絕了關係,加上參與犯罪,帕蒂遭到起訴,這時候一個叫傑克-斯科特的社會活動家站出來給她提供幫助。

  而傑克-斯科特夫婦和比爾-沃頓是關係很好的朋友,當沃頓在波特蘭打球時,夫婦二人就住在波特蘭人為沃頓建造的那棟大房子裡。

  因為斯科特幫助赫伯特的原因,當時不少人懷疑有SAL的殘餘分子藏在沃頓的家裡,導致拉里-溫伯格和開拓者管理層不得不站出來澄清,可以說惹了不少麻煩。

  而沃頓經常和斯科特夫婦經常一起參加新聞發布會,發表對時政和當局的看法,部分觀點極為尖銳激烈。

  比如他認為是美國政府背後的那些人暗殺了甘迺迪總統和馬丁-路德-金,他們在世界各地向越南、中東、中美洲推翻和建立政權,發動戰爭,扶植利益集團,這完全是一種邪惡和製造混亂的行為。

  他抨擊美國的道德標準,窮人和富人有著不同的標準,窮人因為破產而偷東西要去阿提卡坐牢,尼克森這樣的人偷取了國家政權卻能在聖克萊門特的白色沙灘上過奢侈生活。

  他和傑克-斯科特一起將矛頭對準了美國體育界,認為美國體育是社會中最保守、最狹隘的部分,是准軍國主義的世界,他支持運動員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做鬥爭,他認為許多運動員因為聯盟、老闆和媒體的壓制而放棄了鬥爭。

  沃頓向全美寫了一封公開信表達他的這些觀點,在信件的最後他用馬克思的理論提醒大眾:作為工人,我們絕不能忘記自己所處的地位,正是我們的技能創造了商品和服務,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做所愛和所長的事。

  不過這一切已經過去快10年時間了,除了他們的記憶和部分老舊的雜誌、錄像之外,似乎沒有留下太多痕跡,美國社會發生了很大變化,里根及其支持者幾乎不可動搖。

  兩個上個時代不同陣營的人,在場上一邊打球,一邊繼續就一些觀點展開爭吵。

  不過兩人不管怎麼吵,都是口舌之爭,手上的動作還是很乾淨,沒有上火。

  查爾斯-巴克利問甘國陽:「阿甘,他們倆在吵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甘國陽道:「你當然聽不懂,你就知道吃漢堡……籃板球是我的!」

  甘國陽又抓下一個籃板球,開拓者發動反擊,上半場的最後一次進攻。

  甘國陽自己運球過半場,和比爾-沃頓來了一個撞牆式的傳球配合。

  沃頓將球精準的拍到了甘國陽的手中,甘國陽接球左手上籃得手!

  半場29分,甘國陽今晚的發揮強的驚人,開拓者68:58,領先子彈隊10分。

  然而裁判的哨子突然急促的響了起來,場邊發生了一些混亂。

  甘國陽一看,教練拉姆齊和吉恩-舒怎麼要打起來了!

  他連忙衝到場邊,和阿德爾曼一起將老頭拉開。

  此時老頭已經滿臉通紅,衝著吉恩-舒大罵。

  而吉恩-舒一樣嘴裡罵罵咧咧,兩人顯然在場邊吵上火了。

  甘國陽喊道:「別打別打教練!桶里的錢是我的了,你打也沒用了,冷靜,冷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