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賭局定下來了,兔子也沒再說別的廢話了。他跟著早就跟他招手的鬍子,叫上了李文強他們一起離開了這裡,省得別人說他站這裡干擾對方。
「一個半小時。」兔子出了門之後朝門裡面喊了一句:「記得把表還我。」
然後他也沒等裡面答應,拉著李文強一路壞笑著,就跑回了辦公室。關上門,才哈哈笑得腰都彎了下去。
因為兔子笑的直不起腰來,在一旁的鬍子給李文強解釋道:「那孫子跟兔子是一個培訓班出來的。那個人品行不行,妒忌心又重,又成天想著朝上爬。後來知道兔子是老闆這邊的人,還想著鑽營進來鍍金呢。」
「因為這個,當年還坑了兔子一把。」鬍子撇了撇嘴:「要不是老闆保著,兔子早就因為泄密蹲無期去了。後來就算是搞清楚了,也因為抓不到證據,辦不了那孫子。」
說道這裡鬍子猛的反應過來了,連忙對兔子問道:「你不是真要整死他吧?老闆那可不好交代。」
「我又不傻。」兔子說了一句誰都不相信的話:「整整他罷了,那孫子就是一純的傻子,腦袋裡的東西早就讓人教死了。那個保險箱是改造過的,有兩個點跟其他型號都不一樣。」
說完之後,兔子還很有自信的斷言道:「一個半小時,那孫子不上焊搶,有三個小時能開開,我就跪著去給他上煙。」
既然兔子都把話說的這麼滿,再加上賭局已經定下來了,現在轉頭反悔,就是讓人打臉。所以,眾人也就只能選擇去相信他的「專業精神」,而不是什麼實力因素了。
因為之後的信息分析李文強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再加上讓兔子連驚帶嚇的,他真是沒多少體力撐下去。現在眼皮都開始打架了,所以打了個招呼,自己就跑去睡覺了。
李文強這一覺睡得是天昏地暗,醒來之後發現外面的天都蒙蒙亮了。一算時間,自己這一睡就睡了快十個小時了,於是他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洗了個臉。看了眼睡得打呼的胖子,自己披上衣服就下了樓。
地庫里因為分隔空間的板子都已經架好,所以顯得整齊了許多。但裡面在工作的人,可沒那麼「整齊」,一幫人忙的熱火朝天的,恨不得自己有八個腦袋十六隻手。
李文強輕車熟路的繞到了鬍子他們辦公室那。他正打算進去呢,就注意到自己這邊的辦公室門沒關嚴實,從虛掩的門縫裡,能看到裡面有人影在活動。
於是李文強腳步一轉,就走了進去。一推開門,他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子搶油的嗆人味:「呦,都在啊。」
接著,他就看到自己這幾個隊員,正一人坐在一張辦公桌前。在桌子上鋪了一張帆布,正在維護自己的武器。
「來了隊長。」坐在靠外桌子的佐羅,抬頭看到是李文強進來,連忙站起來敬了個禮。
「你們忙你們的。」
李文強回了個禮,對佐羅也是對跟著站起來的其他人說道:「你們多會來的?」
「有一會了。主管帶著我們布置完辦公室之後,我們幾個尋思著別的也幫不上忙。出去亂跑,搞不好還得給人添亂,就乾脆把搶拿出來擦擦了。」佐羅坐下來之後,跟李文強如此解釋道。
「主管呢?」佐羅這番話說進李文強的心坎里了。他左右看了看,找到了掛在架子上自己的搶;走過去把它從架子上摘下來。又從門口那個箱子裡,給自己拿了瓶搶油,找了塊抹布,邊走向顯然是給他自己空著的桌子邊問道。
「在對面,說是幫著分析信息呢。」佐羅回了李文強一句。
「嗯。」李文強答應了一聲,抖開放在一邊的帆布鋪在桌面上,他也開始擦搶了。
這一擦,就是快一個小時的時間。當然,這也是他們這些士級鐵甲方熟悉武器的一個過程,李文強是用74U用久了,有心得和手感了,可他的隊員是才接觸這種武器。
他擦得差不多的時候,外面響起了兔子他們幾個說話的聲音。過了沒幾秒,辦公室門就給推開了,兔子眼睛一轉,看到了坐在那裡拿著個彈夾的李文強。
「哎呦,強子!你可算回來了!」兔子滿臉紅光的跟李文強打了個招呼。
「怎麼了?」李文強放下手裡的彈夾,抬頭對兔子問道:「這臉紅得。」
他這句話,加上那詫異的表情,逗得屋裡幾人都吃吃的小聲笑了起來。
聽這幫人笑的開心,兔子他也不惱。這傢伙對親近的人,總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容忍度。從這個情況來看,上古神獸兔子,已經把李文強的隊員劃拉進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笑P啊。」他笑嘻嘻的嚷嚷了一句。從門口箱子裡給自己拿了瓶水,邊擰邊走到李文強的桌子前,他也不嫌髒,跳起來,一P股坐在了桌沿上。
「強子你是沒看到。」說起這個來兔子就眉飛色舞的:「那孫子給老子上煙時那副德行!」
提起當時的景象來,兔子大人別提多美了。這種仇敵多年不見,一見就踩在腳底下,還要狠狠碾上幾下的感覺最是甘美。
「贏了?」李文強在眼前的桌子上找了找,怎麼都找不到一樣小零件。於是就開始攆坐在他桌上的兔子:「起來,起來,你坐著東西了。」
「哪有。」兔子不想下來,乾脆在桌上挪了挪P股,想要挪到另一邊。結果這麼一挪,他就發現有東西咯P股了,連忙伸手把那玩意給掏了出來。
「給你。」兔子把零件扔到李文強面前,眼睛一轉,倒打一耙:「跟你說,這種關鍵性零件別亂扔。到時候裝起來,少一個你出去就抓瞎吧!不知道搶是士級鐵甲方的第二生命麼。」
他陰陽怪氣、裝模作樣的訓著李文強:「你說說你這個小同志,有問題就要虛心接受意見,這瞪著我算什麼?想造反了你個小芽菜?哎呦!」
李文強收起了捅在兔子P股上的通條:「是是是,兔子,您老人家說的對。」
因為李文強和兔子的互動實在是有趣,本來以為他倆要說點啥東西的隊員們,這下擦完搶都乾脆不走了。幾個人在那磨蹭著,等著看後面的劇情。
而李文強也沒個隊長的架子,他看這幾個人完活了不出去也沒攆人。這種情況在他看來,反而會更加增進隊伍里的聯繫。
他把「作案兇器」收了起來,開始拼裝桌上的武器。因為不需要考慮什麼計時問題,他也就慢悠悠的幹著,嘴上也沒歇下來。
「說起來了,你說一個半小時,那孫子到底用了多長時間?」李文強對揉著P股,拽過一張椅子坐下來的兔子問道。
「四個小時吧。」兔子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那孫子好像把我表給調慢了,我怎麼感覺都過去大半天了。」
得嘞,李文強心說,這次兔子可把人給得罪死了,這人丟的還不是一般的大。想想那牛的一B的人,嘴裡夸著海口,結果到頭來用的時間,是兔子的好幾倍不說,還讓人說他把表給調慢了作弊?
這玩意光想想,都覺得臉上燒得厲害。至於兔子是不是在私下裡提出這個問題來的,可能李文強想都懶得去想。以兔子的性格,會顧忌人家的面子才真是見瑰了。
「沒打起來?」於是李文強理所當然的問道。
「哪有啊!」兔子一瞪眼左右看了看,顯然是在威脅旁人別多話:「咱可是文明人,不信你問問你的隊員們。」
「文明人是吧?」李文強還就不信了:「動手不動口的文明人是吧?」
「隊長,您可冤枉兔子班長了。」一旁的咖啡貓壯著膽子插話了:「兔子班長還真沒動手,更沒動嘴。」
咖啡貓這麼一說,兔子就更得意了,那高高昂起的下巴,都快戳進天花板里了。
可李文強是什麼人,他對兔子的了解,都快趕上洗澡時照著鏡子看自己了,所以他立馬就戳穿了兔子的自我標榜:「譚腿是吧?我記得你小子說過,你們家傳的就是這個。」
他看了眼得意的表情有點崩的兔子,用陰陽怪氣的語氣緊接著問道:「說吧,殘廢了幾個?用不用兄弟回頭給你送被子去?」
「哪有!老子出腳有輕重好吧!」兔子一下就招了,李文強這種不信任他手藝的德行,他實在是不能忍:「才踹倒兩個就讓人拉住了,我踹時候也看著地方呢!」
「是啊是啊,兔子您老人家出腳有輕重,動手夠謹慎,行了吧。」鬍子從敞著的門口走了進來:「你小子見個熟人就夸這個,跟個小喇叭似的到處廣播。照你這個速度,我估計晚上老闆就得打電話過來,讓我把你打包送回家裡。」
「為啥?」李文強和兔子一起問道。
「影響團結唄。」鬍子雙手一攤:「人家過來還沒幾天呢,就讓你踹倒兩個,有個還是輕微骨裂。」他撇了撇嘴:「還好你還記得後動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人講理了。」
看鬍子這樣,也是剛跟人扯皮回來。他走過來拿起兔子喝過的水,無視兔子的叫嚷:「哎呦,你自己拿去!老子有傳染病!老子有性病!老子有神經病!」就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喝完之後才抹抹嘴,低頭居高臨下的跟坐在那裡的兔子說道:「有病咱就治,吃藥不行動手術,動手術不行就斃了你省的污染社會!再說喝你口水怎麼的?要不你去跟人扯皮去?我沏好茶等著你來喝?」
鬍子這種居高臨下滿是壓迫感的語氣,讓兔子直接就軟了,他唯唯諾諾的咕噥了幾句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