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完了和兔子一起寫的那什麼反饋報告。李文強伸了個懶腰,讓兔子把這玩意從他眼前拿走,填日期寫名字什麼的活都是兔子的了。
不過這份報告還是有點不完美,因為最後提到了被影響人群的反應。這個李文強是真沒辦法寫了,畢竟他和兔子總不能現場叫醒,一個問問人家感受吧?所以這一條就只能留白了。
李文強提起這個來還挺愧疚的,可兔子倒是表示這沒什麼。以後機會多了去了,說不定他們還能打包一個發回國內,讓那幫專家們想怎麼研究,就怎麼研究呢。
弄完了這些,李文強看了看時鐘,覺得他得拆封看看鬍子給他的資料了。他不求能把裡面的東西全給背下來,但總不能見了面還不知道人家叫啥吧?
到時候人家給他一敬禮,他張口就叫不出名字來卡殼了,這不是逗呢麼?
所以去樓上吃了口飯,又給聽錄音的鬍子和疤臉一人帶了一份下來。他就打了個招呼,夾著這個裝著簡歷的文件袋回了他和胖子的宿舍,準備今天晚上好好把這玩意通讀一遍再說了。
「呦,哥你回來了?」李文強一推門進來就看胖子坐在裡面的小桌前,眼前又是一疊稿紙放著。他感覺,這小子好像這輩子要寫的東西都寫不完了一樣。
「怎麼了胖子?」李文強皺著眉站在門口沒進去,屋裡煙霧繚繞的,讓人以為是誤進了火災現場,而且胖子臉上那股子愁容是他怎麼笑都蓋不下去的。
「沒事,哥你進來啊。」胖子又對李文強笑了笑。
李文強依言走進來隨手把門帶上,走到胖子身邊,把手裡的文件袋順手扔在了自己的床上。一P股坐在床沿對胖子問道:「到底怎麼了?」
他看胖子不說話,劈手就把胖子放在桌上的那疊稿紙拿了過來,眼睛一掃就看到題頭的:「檢查」兩個字了。
這下李文強眉毛一下豎起來了。他心說胖子平時為人圓滑,加上他也從來不主動得罪人,沒事還要去打個圓場,怎麼就落了個寫檢查的結果?
要說這事是胖子自己真犯了錯,李文強還就不相信了。他清楚胖子的脾氣,這小子要是自己犯了錯,早就笑呵呵的給他講故事了,哪用得著這幅委屈德行。
胖子伸手想要跟李文強把自己寫了個開頭的檢查要回來,可李文強手一舉就閃開了。他看李文強這樣,就知道自己不說清楚是不行了。
「哎,其實這事也怨我。」胖子嘆了口氣:「今天樓上的找我們挨個談話了。」
「談話?」李文強一皺眉,樓上是幹啥的他當然清楚了,一般那幫人談話可真沒什麼好事會發生。
「嗯,說是有關泄密的問題。」胖子點了點頭,具體的事人家也沒告訴他,只是讓他把這段時間幹了什麼,去哪了自己交代清楚。
胖子這麼一說李文強就覺得不對勁,胖子現在悄悄幹著啥他也心裡清楚,樓上那幫人心裡也清楚。所以胖子必然會接觸到許多平時不該去接觸的人。
「有人要整你?」李文強很簡單的就聯想到了這個方面。
「也不算吧。」胖子說話時有點遲疑,因為保密守則的關係,大家並沒有因為這事私下裡討論,所以胖子也不知道這玩意是針對他的,還是針對大多數人。
李文強皺眉想了想,他剛才只是看了個題頭,並沒有看胖子到底在寫什麼。
但這東西看不看並沒有什麼影響,李文強只知道胖子好像是讓人給整了,而且還是樓上有人找他了,所以很簡單的李文強就找到了這事的突破口:鬍子!
「你先別寫了。」李文強站起來對胖子說道:「我去給你問問到底怎麼回事。」他指了指床上的文件袋:「這個你給我收著,我回來看。」
說完之後李文強風風火火的就出了門,一路跑到了下面,正看到兔子赤著上身在打一套他看不懂的拳。
「呦,怎麼回來了?」兔子收了架勢對李文強問道:「想我了?」
「想個P,鬍子還在裡面沒?」李文強拿起旁邊架子上的毛巾扔給兔子。
「在啊,和疤臉聽錄音呢。」兔子拿毛巾擦了把臉上的汗,看李文強一副挺著急的樣子問道:「怎麼?有什麼新發現?」
「沒,我找鬍子問點事。」知道了鬍子在裡面,李文強隨口應了兔子一聲,悶著頭就走了進去。一拐過彎就看到鬍子正和疤臉倆人,對坐在一張辦公桌兩邊,兩人都戴著個大耳機,左右手邊都堆著不少裝著磁帶的盒子。
鬍子是背沖門口坐的,坐在他對面的疤臉看李文強走了進來,而且神色還不太好,用手敲了敲桌子,靠著震動吸引了鬍子的注意力,接著用眼神示意鬍子回頭看。
「強子回來了?」鬍子摘下耳機,回頭看了眼李文強,轉過頭慢條斯理的,把眼前這份聽過了的磁帶打包。裝回盒子裡,在那個盒子上新貼上去的紙條上寫了一個新的標籤。
「嗯。」因為明白自己算是來求人的,李文強站在鬍子身後順了口氣,平心靜氣的問道:「今天樓上在搞什麼?」
「嗯?」鬍子沒說話,這個嗯字也是發的上揚的音調,顯然是有些不太高興。
李文強當然知道鬍子是因為什麼不高興,他現在就算是主動打聽不該打聽的了,但為了胖子他也得硬著頭皮把問題說完。
「我那哥們,胖子你知道吧?」李文強看著鬍子的後腦勺如此問道。
「嗯。」鬍子點點頭:「姓高。」
他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工作也沒停。又從右手邊拿了一盒磁帶出來,打開盒蓋,把裡面那個卷著磁帶的圓盤裝在了眼前的錄音機上。
這種老實的磁帶機用著很麻煩,所以鬍子還得在另一邊放個空的磁帶盤,手動把一段磁帶牽過去繞上去。
鬍子這種慢條斯理的動作,帶著一股子奇特的韻味。讓人一看就覺得他這個人做事特別有條理性,再急脾氣的人看上幾分鐘也能把心給靜下來。
「他是高使者的侄子,跟你的關係是從你新鐵甲連時開始的,後來你去了邊防,他去了內衛鐵甲隊,後來又憑著自己的本事做了宣傳。三年後,補讀了大本,接著交際部去學校招人,他憑著自己的本事過了面試。」
鬍子說完之後手裡的磁帶也繞完了,他拿起耳機側頭看了眼走到自己身旁的李文強:「還想知道別的嗎?」
「想。」李文強也不含糊,他沒讓鬍子這一堆話給唬住,反而緊跟著問道:「今天樓上找他談話了,你知道這事不?」
李文強知道跟鬍子這種人說話就不能繞彎子。因為一繞彎子,就會讓他給繞進屬於他自己的獨特節奏里,到頭來,說不定他讓鬍子忽悠半天就給攆出來了。
「嗯,這事我知道。」鬍子指了下旁邊的椅子,示意李文強先坐下來再說。
等李文強坐下來之後,他把拿著的耳機放到了地上,對李文強說道:「本來這事跟你沒什麼關係,不過既然你要知道,我就告訴你,反正你的密級也夠了。」
然後鬍子喝了口水,就開始給李文強爆猛料了:這事還就是跟李文強有不小的關係,因為那個監聽站是李文強和兔子兩個人打下來的。
他們帶回來的紙質文件先擱在一邊不說,光是兩人帶回來的那一堆磁帶,就有點駭人聽聞了。
這不是磁帶有多麼可怕,而是裡面的內容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這些磁帶只是兩個月的份,裡面幾乎涵蓋了索里所有關鍵位置的錄音。
那些磁帶里就涵蓋了,有關李文強他們處身的使者館的錄音了。鬍子當時也是聽得實在麻煩不行,畢竟這些涉及個人隱私的玩意,搞不好就會有人來秋後算帳。
所以鬍子乾脆照著上面前人標註的簡寫,把這些磁帶統統挑出來,打包給了上面的同行。到時候自然有他們去心煩,自己只需要在這裡,挨個把其他磁帶聽個差不多,從裡面挖點東西出來就行。
鬍子也只對李文強說了他能確認的東西,至於那個地洞到底該歸屬在哪個組織的麾下,以及為什麼這些磁帶里,大部分都是與鐵甲有關的內容,他就沒妄作揣測了。
聽到這裡,李文強也是明白了鬍子想告訴他什麼:這小子一上來就把自己給撇清楚了,後面發生了什麼都跟他沒關係,反正都是樓上那幫混蛋瞎搞。
不過鬍子也沒那麼不近人情,李文強都問過來了,他也不能就這麼把這個機會給放過去。所以他示意李文強稍安勿躁,自己走到一邊去給樓上打了個電話。
摸著良心來說的話,鬍子心裡也未嘗沒有借著這個機會,還了李文強救命之恩的想法。
結果電話打通了,和對面聊了幾句他才明白壓根就不是那個事。上面和鬍子聯繫的人倒是知道這茬,人家說他根本就沒想著什麼打擊報復,就是交代下去,讓使者館能接觸到某一等級機密的人,寫一份前段時間的行動記錄。
記錄要求儘量詳細一些,畢竟這東西拿回來之後,還要進行一定的比對工作。
鬍子擰著眉想著如果是這種事,他李文強瘋了才會跑下來找麻煩,所以他就又問了問具體這事都是誰幹的。
然後對面說出一串人名來,算下來鬍子的級別雖然獨立出來了,可還是比他的高,人家也就沒跟鬍子矯情,竹筒倒豆子說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