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多少人?」
「咱們人傷了沒?」
還沒等李文強點頭呢,主管就貼過來,上上下下把李文強仔細連看帶摸了一遍,邊檢查邊問了一串問題出來。
「大概六七個,咱們人沒事,路上遇襲。」李文強言簡意賅的回答了主管的問題。
「走,領我們去看看。」主管回頭對身後警戒的步戰招呼了一聲。讓步鐵甲下車隨車警戒,他則帶著人和李文強一起走在前頭。
一邊走李文強,一邊向他介紹情況,不過李文強只說了他們的遭遇戰。而為什麼打,和李文強是從哪來的,或者是要幹什麼這三個問題,李文強多是直接打了個哈哈混了過去。
要是讓主管問的急了,他不好回答的話,乾脆就只能明說是涉密了,求主管別問了。再問下去他不說是傷感情,說了就該傷人了。
跟李文強並排走著的主管,是越聽越不是味,隨著李文強略帶尷尬的描述。他的眉頭是越皺越厲害,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李文強的敘述,自己開口了。
「強子,不是我說你。」這裡現在人多嘴雜的,主管也不好說的太深,只是點了李文強一句:「你得擺正自己的位置。」
「啊?」李文強讓主管這句話說得一愣,他心說老子把自己擺的挺正的啊。一顆紅心只向黨了都,入黨申請書都寫了一沓了,不批又不是我的錯。
「位置,位置。」主管看李文強還是一副懵懂的表情,只能又解釋道:「你忘了營地里的閒話了?你不是去使者館警衛連了嗎?在那裡消停呆著,等那股子風過去不就好了嗎?怎麼又和他們混到一起去了?」
他看了看李文強身上髒兮兮的便裝,忍不住說道:「你現在越來越沒個樣子了,你得知道你首先是拿中級鐵甲證,而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其他證的。」
主管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也就是和李文強關係好,否則他才不會幹這種交淺言深的事呢。
說輕了一是沒效果,二是對方可能轉個頭就忘了;要是說重了效果倒是有了,回頭讓人記恨就得不償失了。
「嗯,主管你意思我明白。」李文強笑呵呵的對主管說道:「這不是趕上了嗎?咱們有能幫上忙的地方,總不能不幫吧?」
看李文強這麼一笑,主管也是沒轍,再加上他已經看到了站在車邊的鬍子,也就只能暗地裡嘆了口氣對李文強囑咐道:「沒人不讓你幫忙,但幫忙把P股都給幫歪了,就是你的錯了。」
說完這句之後,迎上來的鬍子已經跟主管打招呼了,他並沒有敬禮,而是主動伸出雙手握住了主管的手搖了搖才放開。
「沒想到是自己人啊。」他笑呵呵的對主管說道:「你們可真是及時雨啊。」
「什麼情況?」主管看車裡坐著的那個獨眼龍,心裡就不爽。這不是什麼他端著不放下的原因,而是他都過來幫忙了,你坐車裡下來打個招呼總行吧?
鬍子一看主管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變了個表情,略帶愁容的看了一眼兔子那邊,回頭對主管解釋道:「我們半路讓人給堵了,現在司機卡在車裡動彈不得。」
他這一句既是說明了情況,又是在委婉的告訴主管:不是人家不下車打招呼,而是真的下不來。
在那邊的兔子聽到鬍子的話語,也配合的做出一個苦兮兮的表情。
「堵了?」那輛車燒起來的黑煙,估計幾公里外都能看到,主管他們也是看到煙柱才開車過來的。
「兩輛車。」鬍子走在前面先指向了那輛燒的快剩下骨架的車:「這輛冷不丁的就撞了過來。」接著帶著主管一路向前走,繞過了這輛燃燒的車之後,指了指那輛堵他們路的車:「還有這個一直堵在前面。」
繞過來之後,主管也看到了地上的屍體。這兩方交戰的時候人腦子都打出狗腦子來了,神奇的是,附近竟然沒有普通民眾的屍體,唯一留下來的,就是幾輛沒來得及開走,只有司機跑掉的汽車。
這時看這邊搶聲停了下來,一些人已經回到了這邊。他們雖然看到主管這幫拿著搶的人在現場,不敢太接近,但也是伸長了脖子圍在外圍看熱鬧。
眼瞅著人越來越多,無論是主管,還是鬍子都覺得這麼耗在這裡不是事。
鬍子是怕有人混在看熱鬧的人群里,搞個二次襲擊,主管則一是擔心人多了影響不好,二也是跟鬍子怕的一樣。
他這邊車上只有一個班的人,除了不能下車的外,分出幾個人去附近維持秩序,剩下的,則就地散開依託那些被主人丟下來的汽車就地組織防線。
然後他叫過隨車的一個懂得修理的士級鐵甲方,指了指那輛卡著人的車,示意他過去看看情況。自己則站在原地和鬍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這倆人都是人精,互相套了幾句話之後,發現套不出什麼東西來,就把主要的話題集中在了前一天晚上。
可是主管並不知道,他還是讓鬍子給套路了,因為鬍子壓根昨天晚上就不在當地。
不過鬍子還是靠著兔子的說明,很快就把話題引到了吐槽M國人上面。他當著主管的面,就嘲笑了一番M國人的欲蓋彌彰。
「還什麼彈藥庫殉爆,這也就騙騙小孩子。」主管果然就上鉤了:「那動靜半里地都聽的到,而且附近的哨卡也不是M國人一家。現在M國人還順著那車來的方向挨個查呢,把個氣氛搞得雞飛狗跳的,好像每個人都跟他M國人過不去一樣。」
罵了幾句之後,主管看向了在那裡認真聽著的鬍子,覺得鬍子這個內部人士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消息。
「兄弟,你那邊有什麼情況?」主管給鬍子上了根煙:「拿出來分享一下?」
鬍子這根煙接也不是不接還不是,接了他就得掏出乾貨來,不接顯然就是要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的節奏。
想想還卡在車裡的兔子,鬍子覺得自己還是接起來就好。
「我這邊知道的也不多。」鬍子把煙叼嘴裡,側著頭,湊到主管遞過來的打火機上的火苗那裡,點燃了之後抽了幾口,才對主管如此說道。
主管一聽這是有內幕啊:「說說唄。」他催完了鬍子還補了一句:「犯忌諱的可別說,別因為兄弟的好奇心害了你。」
這潛台詞明明白白的,就擺在了鬍子面前:別想用什麼機密拉老子下水,不吃你這一套。
鬍子也沒想跟主管說什麼機密問題,再說他現在還兩眼一抹黑呢,想說也沒的說。
想著卡在車裡的兔子,鬍子覺得到頭來,這東西還得著落在兔子頭上。反正現在是救兔子的命,那兔子大人您老人家也犧牲一下算了。
「昨天爆炸之後,我的人想要摸過去看看。」鬍子張口就是驚天猛料,直接就讓主管切換到了洗耳恭聽模式,想要從鬍子嘴裡聽到點內幕消息出來。
「結果半路讓當地武裝給攔住了。」鬍子也沒說具體地點,就說是在去往那個營地的半路上:「那幫孫子不知道吃了什麼藥,見人就打,要不是我的人跑的快,說不定直接就讓人給捂裡面了。」
就算是鬍子只說了這麼多,主管眼睛一轉,就聯繫到了昨天晚上的見聞:「城南那邊是你們搞的?幹得挺熱鬧啊!」
確實挺熱鬧的,兔子的描述里,對方上來就給了他們一火箭彈,然後就是輕重機搶一起上。後來摻和進來的那幫人更狠,直接就是各種爆炸物輪番上,生生給那支裝備不錯的當地武裝殲滅了。
鬍子只提了這麼一句,就算是主管再感嘆,他也不說那晚上的事了。主管以為他是到此為止不敢多說,卻不知道鬍子是有意隱瞞一些訊息,加上肚子裡確實沒什麼料了。
「你們呢?」鬍子緊接著對主管如此問道:「我記得這裡沒劃歸維和鐵甲隊的防區啊?」
交換消息的根源,就在「交換」兩字上,鬍子說了自己的東西,也想聽聽主管會說什麼。
「還不是M國人鬧得,一晚上不知道紅著眼睛掃了多少地方,反正第二天說是反恐成績卓越。」主管一攤手說道:「結果現在本地的部族長老會扛不住了,說是什麼長老聯合決議,多個部族共同請求。」
「鑑於現在形勢緊張,本國的武裝又分成好幾個派別,所以只能請求地球村維和鐵甲隊擴大防區,好保護普通民眾。」
主管說了這句官話後,嗤笑了一聲評論道:「還不是那幫人讓M國人給嚇壞了。生怕M國人把他們從床上拖起來,蓋個邪惡分子的戳拉出去斃了。什麼請求地球村幫助,這是要咱們都下場,好讓M國人有點顧忌呢。」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打個海灣戰爭,生生滅了個地區性大國的M國人,總共報給全世界看的死亡人數,也就那麼幾十號人。
結果這邊維個和,那營地就讓人給炸了。雖然沒公布具體死亡人數,可明眼人一看,那基地外面被爆炸衝擊波推倒的外牆,就知道裡面肯定死了不少人。
所以M國人發瘋是肯定的,而且他們還得在短時間內找到兇手。找不到兇手也得找個替罪羊出來,不然這邊就有負責人得引咎辭職。
悔不當初啊,怎麼會派出手頭最精銳的游騎鐵甲呢,那可是手裡捂著的,最好一張牌了。
本來想著挺好的,出去彰顯一下威風,結果讓人一卡車炸藥,給實力打臉,直接成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