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血腥刑訊 人犯開場
二哥耀光雖然一直沒有說破他所陷何種迷局,可旭光憑直覺,他所做的一切都在耀光的眼睛裡。耀光藉助的這雙「眼睛」一定是董老大。
這樣的解釋就非常合情合理了。耀光知道自己要轉移朱源,更清楚自己駐防碼頭,於是故意讓董老大引起自己的注意,包括告訴他新船上有暗倉。
耀光這樣做的目的,即是在幫自己完成任務,也為他的一船紅貨保駕護航。雖然各有目的,但是互不為害,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對方是友不是敵。而二哥沒有對他說出「紅貨」怕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從茶道館出來以後,旭光對耀光說,董老大一定是你們的人,我低估了他,你就不怕我派人殺了他滅口?
耀光說,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船上,我眾敵寡,你說誰能消失誰呢!
旭光想想也是,難怪董老大不讓多上人,原來都是套路啊!原以為自己很聰明,沒想到反而被耀光利用了。
你還給了我哪些驚喜?耀光望著眼前的燈火闌珊說:達到目的不一定非要使用武力,有時關閉一下這個城市的電源,就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旭光明白了,轉移朱源那夜,停電也是延安方面幫的大忙。
耀光特意叮囑旭光,我知道你失去了好幾個兄弟,心裡不好受,現在該是又遇到新問題了,可無論遇到什麼事,不能急,更不能心神不定。多到茶道館走走,還是有好處的。
旭光站到耀光的面前詢問,我們會是永遠的兄弟嗎?
耀光說,我永遠當你是我的弟弟,只要你不背叛這個國家!
旭光堅定地說,永不背叛!
第二天一大早兒,旭光就到達辦公室。換上那套他最不得意的制服。
旭光覺得審問穿這套最好,符合這套衣服的屬性,他得時刻提醒自己是汪偽警察。
正對著鏡子整理皮帶槍套時,方晉升推開半掩的門,直接走了進來。他很是不理解,平時向來喜歡穿便裝的旭光,今天為何穿得這般隆重?於是問旭光:如果不是你去審訊室,我還以為要參與記者會或者上台領獎呢!
旭光繼續整理著自己的髮型說,我討厭人犯的血染髒了自己的衣服!
刑訊室在旭光看來,是這世界最骯髒的地方,除了濃重的血腥味、悽厲的叫喊聲,還有人性最不堪的一面。
雖然警察局的刑訊室比起76號,手段顯得溫和許多,但是這裡的打手,仍會刻苦鑽研出一些奇思妙想,讓受刑者生不如死。
旭光很了解這些打手,在他們眼中,每一個受刑人都能成為他們的作品,更視刑訊為一種樂趣。
他們瞧不起,那些剛一受刑就招的,因為自己沒有被爽到,也恨那些寧死不屈的,沒有征服的成就感。
作為一個專業素質過硬的打手,他們很清楚,應該先抽先打哪裡,哪裡神經感覺最痛,輕意不會觸及致命死穴,所以即使皮開肉綻,人往往也死不了,只有痛。
刑訊室的門敞開著,一個身穿白米色襯衫的人被綁在老虎凳上,頭向一側低垂著,像是剛剛暈死過去,身上一道道的傷口鮮紅得十分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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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晉升站在門外對旭光小聲說,我現在很想知道他的嘴巴到底有多硬,只要人不死,方式方法你隨意。
旭光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說,方處長,如果你認為只要動了大刑就能讓他開口,又何必搭上我呢!
頓了頓,旭光覺得應該先從方晉升處挖出點什麼,於是說,你交給我的檔案,我看過了,這個人父母兄弟姐妹一無所有,又沒有老婆孩子,我想知道,他難道是石頭縫裡崩出來的嗎?
方晉升眼望著那人小聲說,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真懷疑他是石頭裡崩出來的。一個星期了,除了慘叫,竟然一個字都沒問出來。我現在真是走投無路了。我請你來,就是因為覺得你夠聰明。
我那點小聰明,也就是哄局座開心,將來自己也好有個依靠,可是說到審訊,我還真得叫你老師啊!
可以開始嗎!
當然!
方晉升晃了一下頭,示意打手把人弄醒。
一個打手操起一捅水直接從頭澆下。
受刑的呂清頭只是左右輕輕動了動,並未抬頭。一名打手喊到,少特麼裝死,而後操起一塊木板直接拍到腹部,這回該醒了吧!
呂清慘叫了一聲。
方晉升走過去,慢條詞理的說,你這是何苦!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我說過,只要你供出上線的名子,就可以安心養傷了。至於我們能不能抓到,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還可以保住一條命。
呂清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半抬著頭,瞪了方晉升一眼。
方晉升再次走到旭光面前,說,人交給你了,期待你的好消息!然後拍了拍旭光的肩膀後,快步走了出去,可刑訊室的大門依舊敞開著。
旭光猜測,方晉升一定沒有走遠,該是躲在外面的一個角落旁聽著審訊過程,以找出自己的破綻。
旭光走了進去,拿起一把老虎鉗,挑起呂清的臉,溫和地說,我只想和你說說話!這樣我回去就能對上交待了。我們不聊你不想聊了,聊些你能聊的可好?
呂清睜開眼,看著眼前的旭光。
材料上說你的老家在湖北荊州,是這樣嗎?
呂清用沉默表示認可。
很早就聽說那裡每年三月,遍布丘陵、山崗、房前屋後的油菜花開得最為搖曳多姿,更能引來大量蜂蝶飛舞。你難道不想念家鄉嗎?」
呂清當旭光不存在一樣。
旭光繼續描述著自己的所見所聞,我上大學的時候去過荊州一次,漫山遍野一片淡黃色,那是一種充滿朝氣的黃色,仿佛陽光沉澱在薄薄的花瓣尖上。
好象清朝的一個皇上還寫了一首詩,黃萼裳裳綠葉稠,千村欣卜榨新油。愛他生計資民用,不是閒花野草流。
呂清把頭靠在牆上,依舊沒有應聲,可那神態好像已經置身油菜花間的陶醉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