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假扮舞女 要釣軍統
李士群告訴仇影，近期，日軍在上海的外圍軍事行動頻頻受挫，日方懷疑有人泄秘。中佐黑田格是最其中嫌疑最大的人。他不僅僅是個中國通，會講一土地道的上海話，他還曾說過，上海最美麗的風景不是外灘，而是上海的女人。
據說現在一個叫陸曼兒的舞女與他走的很近。這個陸曼兒原來只是個三流演員，可自從進入百樂門後，拜倒在她裙下的達官貴人卻是有增無減，也算是炙手可熱。
黑田格論其貌，又矮又胖，雖然是個中佐，也不過是個開小酒館買壽司的出身，談不上家世殷實，此人還極其好色。陸曼兒憑什麼看上他，還與他打的火熱，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摸清陸曼兒的底細。
仇影頗為自信地說，半個月就夠了，那種地方我熟得很，那些舞女想什麼，我也很清楚。
李士群卻給仇影當頭澆了一盆冷水說，你有熱情與衝勁是好的，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操之過急往往事得其返。
仇影信誓旦旦地說，拿不下，我提頭來見。而後轉身離開。
李士群望著仇影的背影沒有說話。她將是一把鋼刀，可過鋼易折。
仇影從李士群的辦公室出來後，回到狹小的四人宿舍。她後悔自己剛才話講得欠周全了。不過，既然軍令狀已經立下，自己也就沒有反悔的餘地，只能想辦法儘快查實。否則自己就得在這種又擠又破的地方一直住下去。
怎麼才能接近那個陸曼兒呢？仇影左思右想，一個大膽、罪惡的想法慢慢在頭腦中生成。第二天一大早兒，她將計劃寫成一個簡要的說明，親手遞交給李士群，李士群閱後，問，你需要幾個人配合？
仇影說，我只要三個人。
李士群，准了。
兩天後，化著很不入流的彩妝、身穿半袖粉色老式旗袍的仇影作為一名剛出道的新人出現在百樂門舞廳。她看上去就像是剛剛入行的，土到掉渣。站在吧檯附近，因不會賣弄風情，很多男舞客對他不屑一顧。
中途回休息室補妝時，一個不明情由的男領班譏諷她說，你是個豬腦子嗎？把自己打扮得像一隻鄉下的土雞，還想吸引男人，怕是連蒼蠅也招不來！你穿的這麼厚、這麼嚴實，給客人看什麼?既然當了舞女，就別端著良家婦女的臭架子……
仇影被罵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男領班一走，她就躲到一邊暗自垂淚，一付極委屈的樣子，不少舞女顯得不以為然，有的甚至當笑話加以嘲笑。
仇影一直暗暗觀察陸曼兒的反應。這陸曼兒即不落井下石，也不出手相助，好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反而讓仇影覺得她心機很深。
整整一個晚上，仇影不但沒有拉到客人，還遭到很多客人的奚落，一個油頭粉面的男子甚至說，我還以為這是百樂門的鄉下分會場呢！
臨下班時，那名男領班對仇影說，明天再不開張，你就不要再來了。
仇影怯怯地說，我知道了。
卸妝後，仇影和陸曼兒一前一後走出百樂門舞廳的後門。
走出僅幾米，胡同口就出現兩個穿著汗衫的男子，歪戴著帽子，嘴裡叼著香菸，一看就是混跡街頭的小流氓。
兩個人不但將仇影攔住，其中一個人對仇影動手動腳的，仇影一直驚恐地倒退閃躲，卻被其中一名個頭稍高的流氓一個箭步衝過來，抓住胳膊，並按到牆上。他並摸著仇影的臉蛋，色迷迷地問：「小妹妹，什麼時候還錢啊？
仇影戰戰兢兢地說，我今天真的一分錢都沒掙到！我明天會想法掙到錢的，你們再多寬限我幾天，求求你們了？
這話我聽得耳朵都起了一層老繭了。沒錢還，用人抵債也行啊！
仇影撲通一聲跪下說，我真的能還上的，再多容幾日！
那個人一把將仇影推倒在地，那我就再多寬限你幾日，老子再拿不到錢，你給我小心些。
說完，兩個流氓轉身離開。
這時陸曼兒走過來，將仇影從地上扶了起來，問他們是什麼人？
仇影說，索債的。
你怎麼欠了他們的錢，你難道不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嗎？
仇影流著眼淚說，我爹看病需要錢，不借哪有錢看病。親戚都借遍了，可這年月誰家有多餘錢啊，只能向高利貸借了。可是錢花光了，人也沒治好了，還是走了。
看著仇影眼泛淚光，陸曼兒有些於心不忍地說，你明天早點來，我給你化化妝，再借你一套衣服，保證你明天能開張。
仇影抓住稻草一樣，用不敢相信地目光看著陸曼兒問，你真的肯幫我？
陸曼兒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仇影先是一把抱住陸曼兒說，那我先謝謝你。而後又殷勤地到路邊為陸曼兒攔下一輛黃包車，並丫鬟一樣扶著陸曼兒坐進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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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陸曼兒走遠，她在黑夜中冷冷一笑，「魚」游過來了。
第二天，仇影提前近一個小時到了百樂門舞廳，還給陸曼兒帶來了熱乎乎的糖炒栗子。一見陸曼兒，她立馬拔了一顆遞給陸曼兒，嘗嘗，很甜的！
陸曼兒接過說，你不用客氣，大家都是姐妹，相互照應是應該的。
這時一名叫季春的舞女說，你跟這個土包子論姐妹，不嫌丟人啊！
陸曼兒白了她一眼說，人家天生就是一個美人胚，等我給她打扮好了，誰土誰洋還不一定呢！
季春依舊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說，臉可畫，衣服可換，可這土裡土氣的舉止，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去掉的。
陸曼兒還以顏色說，你以為男人都喜歡你這種貨色？各花入各眼，說不定就有大財主看上人家呢，到時候，有你羨慕嫉妒的！
仇影一旁說，你可別笑話我了，等我把錢還完了，我就不幹了！
季春說，你聽聽，人家比咱們有想法。人家沒嫌你髒就不錯了，你還往人家臉上貼金！
陸曼兒倒是無所謂的說，我也沒別的本事，只能在這混吃等死了，人家另謀出路，有什麼不好，保不准能發大財呢，說不定將來還能拉我一把。你說是不是啊？小妹。
仇影羞澀地說，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