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悲情勸說 恭迎新婦
「坐標」從旭光的眼神當中，看到是他對自己和軍統的各種憤怒和不滿。🍫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旭光問「坐標」，都說你飽讀詩書，那你可記得《孟子?離婁篇下》？
「坐標」說，我不但熟讀過，還背得出：孟子告齊宣王曰：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
旭光強壓怒火問，那我該視你如什麼？
旭光的反應並不出乎他的預料。「坐標」仰視著滿天烏雲說，你我雖然相識相交已久，可是你並不了解我的過去，我原本並不想說給誰聽，博個悲憫。可是做為過來人，現在倒覺得有必要講給你了。
知道我為什麼被分到特訓班當教官嗎？我原來在軍統天津站，我有一個性情溫婉的老婆，還有一個七歲的兒子，才剛上小學一年級。
可是執行完一次刺殺任務後，因為叛徒告密，我被強制轉移，可是我走的時候，卻來不及將他們一起帶走。
想必，結果你已經猜到了，妻子、兒子成了日本人發泄的對象。軍統的人告訴我，是鬼子用槍射殺的，我當時還在想，至少死的還痛快些。
可是我後來才知道，他們死的有多慘。我妻子被赤身祼體在街上遊行，後因羞憤咬舌自盡，我兒子是被用刺刀活活捅死的，血淋淋的場面，我連聯想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寧可一輩子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都是七尺的男子，我們天天在心中對著領袖說，要保家衛國，可實際上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從那時起，我就發誓，不打走鬼子，決不成家。
我們拋頭顱，說的高尚些，為國，說的實際些，為家。家是什麼，家就是可以棲身的一磚一瓦，磚瓦下有著自己牽掛深愛、和牽掛深愛自己的人。
如果你真為冷小姐好，那就讓她平安地活著。別重蹈我的覆轍和悲劇。那種痛讓你悔恨一輩子。這話不是作為上鋒說的，而是兄弟。
許美莘只是與你假扮夫妻，我向你保證，鬼子打跑那天，你們弄假成真還是各奔前程，我一概不管。
你再忍忍，如果你和冷小姐真有感情，不妨再多等些時候。我就不信，日本的膏藥旗能永久地在中華大地上插下去。
旭光驚愕地望著「坐標」，他能從「坐標」閃著淚光的眼中看出，他說的第一個字都份量極重。
對於軍統的「指婚」，旭光只能無條件接受。
「坐標」臨走時，對旭光說，一個月後，你們結婚！
旭光心裡除了滿懷的傷痛，已沒別的。他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冷凡，更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許美莘。
可是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
兩天後，旭光在上海火車站接到了只拎著一個皮箱的許美莘。
許美莘變了，原來的那張娃娃臉不見了，可依舊透著清新，也不見了從前的青澀，卻更顯氣質。披肩的波浪長發是新燙的，還能聞到燙髮氨水的味道。她依舊穿著旗袍，可質地和做工卻是極好的，走起左右輕輕搖擺，搖曳多姿。
旭光接過行李後，尷尬地打著招呼，差不多認不出你。
許美莘則落落大方地說，那是因為你不想認出我。如果想認出我，就算化成灰，你也認得。
這樣的開場面，倒是旭光變得有些難為情。
兩個人走出站台，坐進車裡。
在車上，許美莘告訴旭光說，我們的戀愛是三年前從杭州的一個朋友的聚會上認識的，然後私下交往了一陣子，算是情真意切吧。後因雙方因瑣事發生爭執，後來又因為異地、你參軍等原故，這件事情就被擱置了。最近才無意中通過一個朋友聯繫上。你我終忘不了對方，最後我決定投奔你來了。
旭光點評說，這不會是「坐標」編出來的吧，在他眼裡，看來我只配談100個字以里的戀愛。
許美莘說，我倒覺得剛剛好，太複雜了，連自己都騙不過去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很不舒服，藏著一個人的感受會很痛苦，可我們還得面對現實，冰冷的現實。
看來你知道的好象不少啊，這樣也好。
許美莘說，如果我說一點都不知道，你能信嗎，我們可是特工。不過，我們之間是工作關係，雖然掛著夫妻的名份，可我並不會限制你的自由，當然你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旭光笑了一笑表示認可。住處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就在我公寓的附近，你暫時住在那裡吧！不過，眼下不急著過去，我還是先給你接風洗塵吧！你想吃中餐還是西餐？
美莘說，我想吃上海本幫菜。
吃飯時，許美莘拿出三張合成的照片給旭光，這是我們在杭州時的「合影」。
旭光看過，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我記得當時旁邊還有徐壽英。
許美莘說，你的記性倒是真好，他被剪掉了。這三張照片可以為我們過去談過戀愛的佐證。
旭光說，我知道了。你在住下，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後天我領你回家見父母，再順道提我們結婚的事。
許美莘說，好的。
旭光回家後，對父母說女朋友投奔自己時，賀家二老極為驚詫。這麼多年，他們一直為耀光、旭光不找女朋友、更談不上結婚憂心忡忡。
賀家二老甚至看出，旭光對冷凡的好，遠遠超過耀光。他們曾私下商議過，不管兄弟二人誰娶冷凡都無所謂，只要兩兄弟和睦就好。
突然聽旭光說有了女朋友，還要結婚，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賀有福問旭光，你不是跟——
沒等說完，旭光就打斷了父親的話，我只是冷凡在上海的監護人，沒有兒女私情。
賀有福看著旭光，覺得不太對勁。
旭光怕被父親看出什麼，擠出笑容說，您老不是總催著我結婚嗎？我真要結婚了，你怎麼好象不高興啊！
賀有福說，只要你真心喜歡，我就沒有反對的道理。
當許美莘帶著厚禮以旭光的女朋友正式進入賀府，賀家二老覺得相當滿意。雖然不及冷凡氣場十足，可是小家碧玉的美也是少有的。
他們問旭光，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旭光說，3月初吧！我們想儘早結婚。我們已經想好了，賀家正在搬遷，也不大操大辦，請些親戚朋友湊湊熱鬧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