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那位賣廊州烤餅的商販在城外的一個水溝里找到了,已經死去多時了。【Google搜索】」張天贏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稟報著。
「哎,還是晚了一步啊!看來背後的兇手已經知曉我們的動作了。」太子憤怒地說道。
「是如何死的?」一旁的蕭庭生走到張天贏跟前。
太子示意張天贏站起來說話,並讓人把屍體也抬了進來。
「回太子殿下、王爺,是被人勒死的,然後拋屍在水溝里。」張天贏站起來轉身走到屋外,用手捂著自己的鼻子把白布掀開。
太子和長林王、萊陽王走到屍體旁邊,都把鼻子捂了起來仔細地看著屍體。
只見死者雙眼緊閉,脖子上有一道顯眼的紅印,雙手和雙腳被繩索綁著,死前定是瘋狂地掙扎過。
「張知府,此人可有家人還在廊州城?」蕭庭生捂著鼻子問道。
「回王爺,我們已經派人去查詢了,他還有一個老母親,雙腿醫廢,已經派人去接去了,一會兒就到這裡。」張天贏回復道。
「太子殿下,以防萬一,我們還是派幾個侍衛前去迎接,或許從死者的母親口中能問出一些線索。」一旁的萊陽王急忙提醒道。
「不用了,要是這個老母親知道他的兒子做了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並且知道背後的兇手的一些線索的話,估計也會被一起滅口了。現在不是沒事嗎?說明這個老母親並不知道。」太子心裡早就對此有過分析。
「太子殿下說的極是,讓死者老母親來,主要就是來領回屍首。她或許對自己孩子所做的事情,一無所知呢。」蕭庭生又補充道。
萊陽王默默地點點頭:「那既是如此,派人把屍首送回去就行了,為何還要到這裡來呢?」
「皇兄,屍體上可能會有些線索,如果直接送回去怕是給人機會焚屍滅跡啊!」太子笑著解釋道。
此時,文書杭已經和兩個衙役把死者的母親帶了進來。
一見到屍體,老人便從嬌子上爬著出來,大聲地哭喊著朝死者爬去。
蕭庭生連忙讓侍衛把老母親抬到屍首旁邊,老母親瞬間淚如雨下,爬在屍首上面也不管臭味,開始啕嚎大哭。在場的人都沒有去勸說,此時是一個母親失去了兒子,這種厄運怎能馬上控制住悲傷的情緒呢。
文書杭把事情的緣由已經給老母親詳細的說過了,從老母親的表現來看,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參與了命案。張天贏如實地把情況稟報給了太子和長林王。
由於這位老母親傷心過度,突然一下昏厥了過去,張天贏連忙叫來郎中為其熬製了湯藥,行了銀針慢慢才甦醒過來。
老母親醒來見自己坐在椅子上,自己孩子的屍首也已經被放到了棺材裡,她瞬間又開始傷心地哭泣起來。
「老媽媽,人已經死去,還是節哀順變吧。」文書杭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了,連忙開始勸說起來。
老母親聽文書杭這麼一說,反而哭的更加厲害了。文書杭搖搖頭:「即使你兒子現在還活著,也會面臨牢獄之災,和死刑的命運,七條人命可都是他造成的呀!你可知他這次給廊州帶來多麼不好的影響嗎?」
老母親聽完一下就打住了哭泣,她似乎明白了文書杭的話,自己開始控制起情緒來。
「不得無禮!」太子見到文書杭言語有點粗暴,心裡頓感不悅。
「請太子殿下責罰,我實在是過於激動了些!」文書杭被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文書杭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儘快把案子辦了,所以沒有了分寸。他是在下的門客,有些規矩不是很懂。」張知府也跪在地上開始求情。
「你是太子?」老母親大吃一驚,她這才反應過來。
「老媽媽,我是大梁的太子,你的孩子雖然犯下了滔天大罪,但是他也只是被人利用的,所以我們還是要繼續查下去,還大家一個公道。你安撫一下情緒,再好生想想,有誰來找過你的孩子,或者給過他什麼東西沒有?」
老母親這下算是安定了許多,她看了看一旁的文書杭,從懷裡拿出了一大袋白銀:「這是我兒子死前交給我的,他說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就讓我拿著這些銀子請個人為我養老。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他一個賣烤餅的怎會有如此之多的銀兩。」
蕭庭生接過銀兩看了看,又拿到鼻子上聞了聞:「這些銀兩並非是賣烤餅賺取來的,因為銀兩上並沒有烤餅的氣味,況且賣烤餅賺取的都是些銅板。張知府,你再派人打來一盆水。」
張天贏不敢怠慢,立即喊了一個衙役打了一盆水過來放到了蕭庭生面前。蕭庭生蹲下去把這些銀兩倒入水裡,觀察了一會站起身來說道:「銀兩上也沒有油漬,非常肯定的是這些銀兩來路不明,同時也基本確認有人收買了老媽媽的兒子。」
「張知府,你派人把老媽媽送回去,找人還是把她孩子的後事幫她辦了吧。」太子看著可憐的老媽媽,心生憐憫。
老母親含著淚謝了太子,她又看了看文書杭,才被人抬上了嬌子。離開前,老母親掀開帘子向太子揮了揮手,又瞟了一眼文書杭,才把頭縮了回去。
「張知府,廊州城裡的通告都貼上了嗎?百姓現在情緒如何?」太子緩慢坐下,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
「回太子殿下,通告在全城都有張貼,現在百姓情緒穩定,又有不少文才武士開始來報名了。」
「那就好。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各自回去歇息,等到其他查訪的線索吧。」太子起身又走到蕭庭生面前輕聲說道:「走,我們一起去找飛流哥哥玩?」
蕭庭生看了看太子的眼睛:「我這就去安排出行。」
萊陽王看著太子和長林王離去,他走到文書杭身旁故意輕輕一撞,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張天贏長長地嘆了口氣:「文兄,我們也回府吧,這下總算是有個交代了。下面可以安心地準備詔才會了。」
文書杭行了禮:「我一會還要去趟幾個鋪子,查查是誰買過火鐮。張大人你就先回去,這些天來你並未休息,現在可以回去好好睡個覺了!」
「嗯,你不說還不覺得,現在我確實困意很濃啊,那就辛苦文兄了!」
送走了張天贏,文書杭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急忙走了出去。
走了幾個小巷,文書杭來到一個名為「梓清樓」的茶府,他左右看了看快速地走了進去。他讓店小二找了一個樓上的包房,點了兩杯茶水坐了下來開始喝起茶來。
「你為何不將老人一起除掉?」門外走來一人,正是萊陽王。
文書杭立即起身跪在地上:「王爺恕罪,我見那老媽媽確實不知實情,雙腳又殘疾,於心不忍,我見到她又想起了我那過世的母親,所以心裡多了些憐憫。」
「那我又問你,那晚你跟蹤蕭庭生到墳地,為何不做安排,將他們剷除?」萊陽王眼裡充滿了憤怒。
「王爺,要是能剷除,我早就暗中下手了。那個飛流武功實在厲害,蕭庭生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小的實在沒有能力啊!」文書杭一臉的委屈。
「哈哈哈,行了,我知道你打不過。當我知道你為青雲招做事,還是讓我挺吃驚的。隱藏的不錯啊!」萊陽王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繼續說道:「你們的招主親筆信,讓我來到廊州後馬上與你聯繫。若太子他們找出火鐮並知曉了賣烤餅的人,就說明他們離破案不遠了,估計他們正在查找買火鐮的人,你下一步如何打算?我對你還不是很了解,聽說你也是滑族的後裔?」萊陽王說完示意文書杭起身坐下。
文書杭站起來慢慢坐下嘆了口氣說道:「我母親本是滑族,大梁滅我們後,殺了我生父,我母親為了保護我,一路奔逃,最後委屈自己下嫁了一個啞巴。後來母親聽聞璇璣公主建立了紅袖招,她也就悄悄地加入了進去。後來璇璣公主失敗了,她的徒弟秦般若繼續帶領我們復興大業。結果還是被梅長蘇的江左盟給瓦解了,母親知道復仇無望,整日消沉,最終得了重疾不治。雖然我有心入大梁朝堂,以伺機報復,可是自己的背景過於寒酸,又沒有人引薦,所以計劃一直沒有實現。直到後來我遇到了張天贏,他對我一見如故,我也就安生了下來,等待著時機。直到有次我去為張大人的母親尋找治療眼疾的草藥,在一片密林里遇到了一個黑衣人,他見我帶著我母親的一個吊墜,就讓我見了一個蒙著臉的人,她說她也是滑族的,正在謀劃復興大業,我就欣然加入了。其實,我並不知道青雲招也和那人有聯繫,我只是按照他們的指示行事,也是最近他們才來書信告知我,讓我配合青雲招,配合您。」
「看來青雲招的背後還有高人,不僅僅只有秦般若啊!」萊陽王感嘆著。
「王爺,不管如何,現在太子他們開始調查火鐮的來源了,當初我購買的時候都是我自己喬裝打扮一共去了七個地方分別買的,想要查出來,他們估計很難的。」
「不管如何,還是小心的為好。命案的事情我們就到此結束,下一步就是詔才會了!青雲招的招主已經在書信上說了,自焚命案只是開始,重頭戲可在後面,我們等候他們的動作就行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離去,你好生注意!」
文書杭看著萊陽王的背影搖了搖頭,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萊陽王居然是滑族後裔,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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