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都城,拓跋雲澤在藏書閣里翻著書籍,雖然屋裡悶熱,但是他愛書的天性卻無法阻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自從上次戰敗後,他深知大梁的國力遠在北燕之上,這一切定是梅長蘇留下的那兩本書《大梁國策論》和《江左兵法》帶來的結果。現在他對這兩本書的渴望已經是朝思暮想,暗自下了決心要不擇手段的得到。根據可靠的消息,《大梁國策論》已經在蕭景琰的手裡,而《江左兵法》也由琅琊閣主藺晨完成了最後的執筆,如今已經交到了蕭庭生的手裡。
宮內的太監前來稟報,萊陽王已經進了大梁的境內,要不了幾日就能抵達金陵了。拓跋雲澤這才緩緩起身,拿起一把扇子扇了兩下說道:「華憐郡主的陵墓修繕完成了嗎?」
太監表示已經完工,等到合適的日子就能下葬華憐郡主了。拓跋雲澤冷冷地一笑:「就此下葬吧,不必舉行儀式了,她本就不該屬於這裡。」
太監應了旨意,猶豫了一下說道:「額木丹已經回來了,他還在門外侯旨。」
「讓他進來吧。」
額木丹膽怯地走到拓跋雲澤面前,叩拜了禮儀,臉上的汗水不停地流淌著,身上的衣冠早已濕透了。
拓跋雲澤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說吧,你和你的夫人是如何認識青雲招的人的。為何一直隱瞞於我?」
「皇上,恕罪啊!」額木丹跪在地上求饒道。
拓跋雲澤咳嗽了一下走上前去扶起額木丹:「按關係,你我還是有親緣關係。你是知道的,華憐郡主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得病與世長辭了。當初為了避免皇宮內亂,這個只不過是個替身。好在你家夫人伺候的不錯,大臣們都以為華憐郡主康復了,所以我才讓人放風出去說華憐郡主重疾留下了後遺症。這下可好,連替身都死了,我一查才知曉你的夫人居然是青雲招的!」
額木丹是個痴情的種,對現在的夫人可謂是一見鍾情,要不然早就嫌棄夫人的身份了。當初他的夫人說服假的華憐郡嫁到大梁,明顯是受了青雲招的指使,目的就是聯姻後做些手腳以便內外勾結,一舉消滅長林王和太子等人。不曾想蕭景琰故意不見聯姻使團,最後故意鬧出命案嫁禍大梁,讓北燕直接捲入進來,引起北境的緊張,兩國若劍拔弩張,得益的當然是青雲招和萊陽王了。這個時候,萊陽王出使北燕表面是和談,實則是前來與北燕合謀罷了。
拓跋雲澤聰慧過人,早已看穿額木丹與青雲招的把戲,他只不過反過來把他們當成自己的棋子,心裡想的還是那兩本書罷了。
「皇上,我額木丹欺騙了你,我自知死罪!只求能放過我妻兒,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額木丹知道自己的妻兒已經被這個皇上控制起來,此時他就想救出他們。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們是有親緣關係的,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本以為大梁就此與北燕結緣,結果你們的計策實在愚昧。那個萊陽王突然來訪,也讓我看清了一些事情,這次聯姻失敗還是很有收穫的。你和青雲招的計謀並不完全失敗。」
額木丹疑惑地看著拓跋雲澤,這個皇上雲里來霧裡去地說了這些實在是沒有聽明白。
拓跋雲澤看著額木丹木訥的神情笑了笑繼續說道:「告訴你也無妨,他萊陽王有膽量來,活著離開我們北燕,並不是因為聯姻命案而來的。我只是和他做了些交易,我答應與他和解,他答應為我找到那兩本書。你退下吧,後面的事情會有人給你安排,你的妻兒能不能安生,就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拓跋雲澤說完就起身離開了,額木丹一個人站在藏書閣里愣了好半天,他自始至終都無法看清眼前這個北燕皇帝。
拓跋雲澤本是北燕的六皇子,他才智過人,心有韜略。但總是不受先皇的待見。後來在江左梅郎梅長蘇的協助下挫敗了其他皇子登上了寶坐。雖然他知道梅長蘇只是借自己成為皇帝的事情來加持他的功績,然後引起當時大梁太子和蕭景桓之間的注意。但是,他對梅長蘇的崇拜卻是油然而生發自內心的,所以才會讓他如此渴望得到《大梁國策論》和《江左兵法》這兩本書籍。
當拓跋雲澤見到萊陽王后,他能感受到萊陽王不被蕭景琰重用的感受,他完全能夠體會到萊陽王心裡的那種孤寂和不服。所以直接當著萊陽王的面說出了他和青雲招的合謀,點明了青雲招就是想利用萊陽王與北燕建立另一層關係,以後好助推自己裡應外合,拿下大梁的江山。
拓跋雲澤遇到這樣的好事情,當然不會殺掉萊陽王了,只要能引起大梁的混亂,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是誰去做大梁的皇帝對他來說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所以就將計就計,成全了萊陽王出使北燕有一個完美的結果,以后里應外合,加上那個神秘的青雲招,北燕也可以漁翁得利了。
為了避免其他人生疑,北燕雖然答應和解,但是還是提出了和解的條件,那就是讓大梁的北境大軍三個月內撤出北境,兩年內不得增兵把手,以表誠心。萊陽王立即就把出使的結果和條件讓人傳回了大梁,雖然有些大臣對此有所反對,但是沒有了邊境戰事,北燕沒有以此向大梁施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北境的邊防駐軍剛好也到了換防的時候,以現在大梁的實力,沒有哪個國家會惹火燒身的。蕭景琰對此也沒有太多疑慮,很快就回信准允了北境駐軍立即換防和撤退的交易條件。
萊陽王和路原站在河邊用溪水把身上淋了個透,瞬間覺得涼爽了不少。兩人走出溪流來到岸邊的樹蔭下。萊陽王擦了擦身說道:「路將軍此次與我們耽誤了不少時間,長林王要是怪罪於你怎麼辦?」
「王爺放心,大帥只知我外出休養,並且時間也並沒有要求歸期。只要我在立秋之前回去便沒有什麼問題的。即使他知曉我與你們一起出使北燕,也算是為朝廷做事,大帥也不會責怪我的!」
萊陽王笑著點了點頭:「這樣是最好!等這次回去,還是把你和若惜的事情辦了吧!」
路原沒有回答,臉上一熱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遠處正在河邊洗臉的若惜,心裡竊喜不已。
「當然,讓你配合的事情,你千萬要做好了。否則若惜她可不會答應的!」萊陽王又連忙補充道。
「這是自然,只要對我大帥沒有性命之憂,我願意為王爺效勞。」路原說出這句話來,心裡不由得有點心虛。
「好啦,做好準備吧,一會兒估計就要動手了!」萊陽王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兩人又慢慢地走到馬車一旁,路原跨上戰馬告別了萊陽王和董若惜一個人朝金陵城方向奔去。
「若惜,讓他們動手吧!這一次一定要讓長林王好好的長點記性,好生滅一滅太子的威風!」
董若惜聽完萊陽王的話,拿出一根骨哨吹了幾聲,然後又繼續往前趕路。
還有一日的路程就到金陵了,董若惜坐著馬車繼續往金陵趕去,萊陽王則繞道至燕州,聽說近日燕州出土了翡翠玉石,他想去買些為蕭景琰和柳皇后當作賀禮相送。
當然,這一切都是早有安排。
萊陽王現在和秦般弱密謀滑族復興大業,這個女人實在了得,她早已掌握北燕皇帝只喜書籍,且能體驗到萊陽王的心境,就能大膽推測萊陽王出使北燕定會成功,然後就會在大梁朝堂上更加鞏固自己的位置和實力了。想到這些,萊陽王心裡有所欣慰,但是也覺得遺憾不已,自己也身為滑族後裔,秦般弱也是滑族,為何滑族就衰敗了呢?大梁到底對滑族有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萊陽王很快就在燕州買好了翡翠玉石,又風塵僕僕地向金陵方向走去。剛剛出了燕州不久,一群黑衣人突然上前圍住了萊陽王。
萊陽王冷冷一笑,把手一揮雙方便開始廝殺起來。
「大帥,我回來啦!」路原跨著大步子來到長林王府的議事廳。
蕭庭生正和林深下棋,見路原一臉汗水地走了進來,連忙起身。
「路大哥,都去哪兒休養去了,這些時日沒有一點關於你的消息啊!」蕭庭生雙手放在路原的肩膀上關切地問道。
「大帥,我前不久不是收集了一些線索嘛,我就回了廊州那邊,看看還有沒有家裡的親戚。」路原並沒有說出與萊陽王一起去了北燕,當初他喬裝打扮成了侍衛,除了萊陽王和董若惜誰也認不出來的。
「找到了嗎?」林深也很關心地問道。
路原嘆了嘆氣搖搖頭:「我在廊州住了很多天,但是沒有找到任何親戚,看樣子我並不是廊州方向的人。」
「大帥,太子的人來了。」蕭宿鷹走了進來稟報導。
三人立即分散到一邊,蕭庭生上前迎接問道:「太子殿下是要讓我到東宮嗎?」
報信者是一位中年人他彎腰說道:「太子殿下讓我告訴王爺,他剛剛收到線報,萊陽王在燕州遇刺了。幸得燕州守護將軍吳楚雄出城巡防,才得以解救,只是萊陽身邊的侍衛全都被殺死了,行刺的人也被吳楚雄將軍全部砍殺了,現在已經這些刺客的屍首運往金陵,今晚上就會運到。聽說萊陽王的左手也被刺傷了,也在回金陵的路上,皇上已經安排御醫前去診療了。還請長林王速速到東宮。」
幾人一驚,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蕭庭生急忙帶著林深和路原急忙向東宮走去。
來到東宮,太子一臉惆悵。見到長林王,太子又把線報的內容詳細地說了一遍,現在皇上一直在朝堂上等著萊陽王,根據線報,刺客很有可能是金陵城裡的人,或許又是青雲招布下的局。
聽完太子的敘述,蕭庭生陷入了沉思,這個背後的敵人或者說這個青雲招看來是先要發難了。
「太子殿下,皇上會召見我們去嗎?」
「我派人去打聽過,好像父皇並無召見之意。」
「這就奇怪了!按照往日,定會召見我們。這次出現如此事情,有點反常啊!」蕭庭生心裡疑雲重重,頓時覺得有些不好的兆頭。
「哥哥,我讓你到東宮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提醒你。」
「太子殿下快說!」
「據我的線報說,在那些刺客的身上發現了一些東西,好像和長林王府有關聯。所以,我特意將你找來,應對後面的事情。」太子殿下擔心地說道。
「你是說這些刺客有可能是我長林王府的人!」蕭庭生聲音大聲了起來。
太子點點頭:「所以萊陽王那邊用飛鴿報信給父皇,裡面肯定有些東西。所以才沒有召見我們。你現在趕緊跑派人查詢一下,有沒有不在軍營的將士。」
蕭庭生急忙喊來林深和路原,讓他們趕緊回營調查,自己和太子繼續商討對策。
過了半晌,林深才拿著名冊來到東宮稟報,看著林深憂慮的表情,蕭庭生和太子似乎已經感到不妙!
「稟報太子殿下、大帥,長林軍的各路將軍都分別進行了統計,除了路將軍麾下的二十六路營房將士少了十二人,至今未歸也不知去向。」
一旁的路原也耷拉著臉點了點頭。蕭庭生轉過頭來對著太子說道:「刺殺萊陽王的刺客一共多少人?」
「正好十二人!」太子毫無表情地說道。
「路將軍,這十二人你可知情況?」蕭庭生開始慌張起來。
路原搖搖頭:「在下不知,我一直在廊州。如若真是我麾下將士,我路原願意承擔所有後果。」
「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哥哥,刺客到底是不是這十二人還有待確認。現在很明顯,路將軍的嫌疑最大了。如若是真,這次恐怕父皇定會處置了。」
「太子殿下,皇上有旨,讓您和長林王以及路將軍速去朝堂。」劉勛滿頭大汗地在門外大聲喊道。
「這麼快!」太子有點慌亂地自言道。
「那我們怎麼辦啊?」路原焦急地問道。
蕭庭生拍了拍路原的肩膀:「到了現場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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