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露出真相

  朝廷上,蕭景琰並沒有針對太子和蕭庭生設局捉拿余空衡的事情進行責罰,反而當眾誇讚了不少。【,無錯章節閱讀】當然,這裡面夏冬定是提前向蕭景琰進行了稟報和溝通。

  對萊陽王一番安慰後,其他大臣也不好再做文章,只好悻悻而去。散朝後,太子和夏冬單獨覲見了皇上蕭景琰,還有一件涉及蕭庭生的東海朱膠案需要向蕭景琰做些稟報了。

  「通過余空衡的案子,現在基本確認餓狼命案、襲擊案、東海朱膠案看似沒有聯繫,實則是一人所謀。」夏冬非常肯定地說道。

  「為何如此確定?」蕭景琰立即問道。

  「回皇上,因為他們的目標都是大梁皇宮。首先餓狼目標是皇上您,然後春獵後您回到金陵皇宮,餓狼也再次出現,先是襲擊了侍衛和太監,然後又直奔皇宮;然後就是叛逆禁軍刺殺案,目標也很明確就是您和太子,在刺殺當天他們僅僅派了兩名叛逆的禁軍來,就憑這兩個人想來刺殺皇上您,這是天大的笑話,所以我和太子、長林王判定他們是先挑撥起您和太子、蒙將軍之間的關係,彼此產生懷疑,日後還會有新的動作。我們思前顧後,他們應該會在萊陽王大婚的那天動手,因為這是最好的時機了。所以,我們才諫言皇上您把關押的所有禁軍釋放,給他們創造條件和機會。本以為他們出來後,會與其他人聯絡,所以才讓長林王收納下來,不過通過暗中觀察,這三十幾人並沒有與外界有任何聯繫,所以我們的敵人還是非常的狡猾,應該是留有後手,否則余空衡也不會當場被暗箭殺死。還有就是東海朱膠案,雖然不至於致命,卻能讓太子妃無法懷孕,這個就是是為了栽贓陷害長林王。其實同樣也是為了挑撥長林王和太子以及皇上您之間的關係,削弱你們之間的力量。所以,我和太子一致認為,應該是同一人所為。」夏冬倒也不覺著累,把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清楚楚。

  「夏大人這樣分析,倒是有些道理。但是,每次化險為夷,可有結果?」蕭景琰愁眉不展。

  「回父皇,這也是兒臣趕到迷茫的地方。這些天,我暗中觀察後宮丫鬟雨瑤的行為,發現並無異常,東海朱膠案暫時未有新的線索。而餓狼命案和禁軍叛逆刺殺案更是沒有突破,這樣恰恰說明了我們遇到了同一個對手,且手段和關係非常高明和龐大,甚至不排除有朝廷人士暗中參與。」太子說出這些話來,多少有點自責的意思。

  蕭景琰緩緩起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本一直厭煩權謀之策,更是痛恨那些玩弄權臣之人。夏大人的奏事閣都是我違背了自己的初衷才成立的,也是我為了實現當初他的遺言。這十五年來,我深知在這個位置上的孤獨,同時也逐漸明白了這個位置僅憑我當初的那些初衷,是無法很好地掌控朝廷上下的。所以,近些年來,我才准允了一些地方官員和朝中大臣使用非常規手段來解決一些問題。所以,太子、夏大人,該用的還是要用,只是要有個分寸,保護好涉及案件的一些好人,對壞人定不能手軟。」

  太子和夏冬明白蕭景琰的意思,趕緊起身叩拜。

  「現在你們要找一個突破口,若能尋得,這幾個案子定會全部解開。」蕭景琰帶著提示的語氣說道。

  「父皇,兒臣知曉了。您是說我宮內的那個丫鬟雨瑤就是突破的點,只是要用些非常規的手段來打破這個點!」太子恍然清醒,醍醐灌頂。

  蕭景琰笑了笑:「本來你們可以將計就計,但是庭生還不知曉朱膠之事,所以你們動作要快。」

  太子和夏冬點點頭,但是對蕭景琰口中所說的將計就計還不是很理解。

  蕭景琰搖搖頭:「將計就計就是為了引出幕後真兇,但是你們設局捉拿兇手後,這個將計就計就無法完成了。既然無法繼續完成,就趕緊還庭生一個清白。」

  兩人這才明白,原來蕭景琰本意是讓蕭庭生一直被誤會下去,徹底與皇上和太子決裂,然後引出背後的元兇。可惜,急於求成,打草驚蛇了。太子心裡一下又對蕭景琰敬佩了不少,深知父皇確實在這個高處不勝寒的位置上改變了許些。

  太子和夏冬商量著如何讓丫鬟雨瑤露出破綻,看來定要使用一些手段了。兩人分析了一下,蕭庭生送的賀禮是先放在荀府,然後再由禮部魏大人護送到東宮,而唯一能做手腳的地方只能是荀府了。可是如果荀白水是兇手的話,理由和證據都是站不住的,首先其妹妹成了太子妃,自己的官運正是晉升的時候,他不會那麼傻。禮部魏大人,一個就要卸甲的人,一生衷心朝廷,是出了名的和事老,做這個事情他也沒有任何的理由。那麼,現在就只剩荀府裡面的人和外來的人,通過奏事閣暗中調查,這些存放太子妃賀禮的地方只有荀白水才能進去,且都是在現場安排人放置,家奴都未有與東海相關的人。最後,就只剩外來的人趁機做了手腳,可是太子大婚前成百上千的人到荀府送禮,這個就真的無法一一查證,現在只有暗中查一下荀白水是否記得有外人進過存放賀禮的地方了。

  「夏大人,看來,只有我去問詢這個荀白水了。三日後,太子妃反府叩拜養育之禮,到時候我也去,找個機會我會會荀白水。然後,我宮裡丫鬟雨瑤,恐怕就要麻煩夏大人了。」

  「太子放心,這個就交給我了。對付女人,還得靠懂女人的人!」夏冬叩拜了太子微微笑道。

  太子被夏冬的這一句話給怔住了,沒有想到這位已經四十有餘的女人還會說出如此話來,太子也只好笑了笑。

  金陵的繡坊街,一個剛剛開業的靈音坊高朋滿座。在這裡,可以品茶賞樂,尤其是只需支取一些銀兩,靈音坊就會安排一位知書達理,婀娜多姿,國色天香的樂陪與客人一起聊天、品茶、彈奏樂曲,因而不少達官貴族尤為喜好,整日都沉醉於此。林深和路原正值年輕氣盛,且未成家,對這些自然是在意了一些,兩人相約也來此感受一番。

  整個靈音坊布局錯落有致,燈火輝煌,還設置了不少獨立的包房。兩人支付了銀兩,被安排到一個包間裡,一位天生麗質,楚楚動人的姑娘抱著琵琶走了進來,開始為林深和路原彈奏。這位姑娘彈奏的水平還算一般,兩人閉著眼睛,悠閒地喝著清茶還算享受。中途,林深內急,起身找尋茅廁,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一個包間裡。他急忙走到包間外面從門縫裡看了看,卻發現董若惜正在裡面和一名女子說著什麼。由於實在內急,林深先去解決了,等他再回來查看時,這個包間已經是人去樓空。林深摸了摸腦袋自言道:「難道是我認錯人了?」

  兩人一直聽到天黑才離去,路原見林深一直在想著什麼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三弟,靈音坊不好玩嗎?看你心裡有事啊!」

  「今天我內急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人,但是回來的時候就消失了。」

  「誰呀?」路原急切地問道。

  「你的若惜妹妹!」

  「扯淡!她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嘛!」路原根本就不相信。

  「我還專門在門縫裡偷看了,她和一個女子在說什麼。等我回來的時候,那個包間裡就沒人了。」

  「哎,定是你眼花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她就是在此地,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路原急忙解釋道。

  「你就死不承認吧!」林深笑著戲謔道。

  過了三日,太子帶著太子妃荀清瑤回荀府叩謝養育之恩去了,臨行前專門把丫鬟雨瑤留在了東宮。

  雨瑤拿著絲帕正在擦拭花瓶,突然夏冬帶著兩個侍衛走了進來。雨瑤不知何事,連忙跪拜,不敢作聲。

  夏冬走到雨瑤身邊:「沒你的事情,你起來吧!我們只是按照太子的旨意來此查案,今天已經有了結果,過來緝拿案犯的。太子有令,在場的人不要聲張,否則嚴辦!」

  「快,給我抓起來!」夏冬指著另一個宮女大聲說道。

  兩名侍衛快步走上前去,一下用利劍把那位宮女架住了。夏冬走上前去看了看問道:「你可知罪?」

  宮女哭著求饒道:「大人,冤枉啊,我犯了什麼罪呀!」

  「你叫桃梅吧!」夏冬問道。

  桃梅點點頭哭著道:「奴婢是叫桃梅。」

  「那就是你了。經過我們查詢,你是北燕明月莊派來的眼線,常年向北燕提供大梁的情報,現在你們的明月莊已經被我大梁一鍋端了,現在正在清理殘餘力量。通過名錄,查實了你在皇宮多年,太子有令,查一個,殺一個!」夏冬非常嚴厲兇狠地說道。

  桃梅沒有了再哭泣,而是冷冷地笑道:「既然你們已經查明,我無法話可說,不過這個皇宮裡可還不止我一個眼線,其他幫派的人到處都有!」

  「這個與你無關,我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一個也別想逃!拉出去,關進死牢,明日和其他三個一起處死!」夏冬說完,轉身就走了。

  兩個侍衛拖著桃梅向門外走去,桃梅死死地看著雨瑤,眼裡流著淚。

  雨瑤手中的絲帕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她雙腳顫抖,目光呆滯,桃梅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劍插進了她的心臟。

  「雨瑤,太子妃有令,讓你把她的南楚薰香盒和我一起送到荀府去。」早上陪著太子妃出門的丫鬟雲林突然回來。

  「那那我沒有出宮的令牌!」雨瑤吞吐地回答道。

  「我有,太子妃給的!侍衛在宮外門口等著我們呢。快點!」

  雨瑤走到閣房裡,拿出薰香盒與雲林一起向宮外走去。不一會兒,兩人來到宮門,出示了令牌就朝護送的侍衛走去。

  「雲林妹妹,你先去,那個薰香盒還有一個配件忘記拿了。我返回宮裡去拿,然後直接到荀府上來找你們。」雨瑤突然停下腳步說道。

  雲林點點頭把令牌給了雨瑤:「那你動作快一點!太子妃正等著用呢!」

  雨瑤點點頭連忙向宮裡走去,雲林拿著薰香盒在侍衛的護送下坐上了馬車向荀府走去。

  雨瑤進入皇宮後,回到東宮拿了些衣裝和私藏的銀兩,又急匆匆地走到皇宮大門外,出示了令牌向金陵城外疾走而去。

  晌午時分,剛剛走出城外的雨瑤擦了擦汗,往後看了看並無其他人,這才鬆了口氣。

  「雨瑤,你這是要到哪裡去呀!」

  夏冬牽著一匹馬,馬上坐著剛剛被抓的桃梅,遠處有一輛馬車,從馬車裡走下了太子蕭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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