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飲酒作詩,反目成仇

  林深和黎剛、衛鍾滎三人舉著火把終於等到了路原買酒回來,看到萊陽王也趕緊叩拜行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來到琅琊閣山門口,藺夢提著燈籠在此等候。路原滿臉不解,上前詢問道:「藺夢主事,你不是和閣主不參與我們今晚的酒宴嗎?怎麼?你也想來?」

  藺夢笑了笑:「非也,有客從遠方來,我們還要為其疑難解惑,生意還是要做的。」

  萊陽王從後面移步到藺夢面前行了禮說道:「還請通報一下閣主,就說金陵萊陽王府的人前來尋求答案。」

  藺夢連忙彎腰還禮,隨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金絲繡邊錦囊遞給了萊陽王:「答案在此,就不必通報閣主了,還請您見諒。」

  萊陽王吃驚地看著藺夢,他雖然知道琅琊閣無曉不知,做事有自己的原則,今天親眼所見,心裡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他接過錦囊,然後讓董若惜拿了些銀兩放入了一旁的櫃閣里。

  林深趁著大家在門口寒暄的時候,連忙進去通報了太子和蕭庭生,本來太子想出來,結果被蕭庭生連忙攔住。太子知道蕭庭生的意思,應該是萊陽王來主動來拜見才對,主次是不能顛倒的,同時要維護好太子的威信。蕭庭生雖不是皇上親生,但是貴為長林王府,名頭上是差不多的,他代為太子連忙出去迎接萊陽王。

  萊陽王見到蕭庭生並不那麼驚喜,他早就猜到他肯定在此。出於禮節,和蕭庭生相互回了禮,裝著十分詫異地心情又與蕭庭生擁抱了一下。

  蕭庭生開心的看著萊陽王問候道:「不曾想能在琅琊閣與王爺相遇,上次見你,是三年前了吧!」

  萊陽王點著頭回答:「三年前,在我府上,你和太子一起來的,萊陽王府正式冊封嘛。」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我們去了好多人呢!」蕭庭生開心的回答道。

  「長林王吩咐路將軍買酒,今晚是」萊陽王看著路原抱著的兩壇酒不解的問道。

  蕭庭生馬上反應過來故作感嘆:「哎呀,我都搞忘記了。閣主其實知道你要來,我們就提前準備好美酒等著你呢。我帶你再去見一人,他還在閣里等著你一起一醉方休!」

  萊陽王頓生疑惑,閣主不是不見我嗎,難道是皇上,絕無可能?他心裡一直猜磨著,把可能會到琅琊閣的人在心裡都過了一遍,就是無法確定到底是誰。

  跟著蕭庭生來到琅琊閣的望雲閣,進屋一看,見到太子蕭歆正坐於屋裡,在燈燭下翻閱著書籍。萊陽王心裡一驚,連忙上前叩拜行禮,太子隨即放下書籍扶起萊陽王說道:「你總算是從東海回來了,父皇、母后都十分想念你啊!」

  「我也十分思念你們!這次大梁四面受敵,我卻無法回來上陣殺敵,心裡難過至極啊!」萊陽王故意把心裡的不悅說了出來。

  太子蕭歆當然知道萊陽王的想法,他是為了故意博取大家對他的理解,他拍了拍萊陽王的肩膀說道:「我大梁兵馬強壯,父皇帶領著我們勢如破竹,挫敗了進犯之敵。以後,還有很多戰事,到時候定會有效力的機會。我們作為皇子,你去東海學藝,我來此求學,都是為了以後為大梁的江山能安定,百姓安業,這也是為父皇分憂的一種方式呀。」

  「太子說的極是。」萊陽王馬上附和。

  「來,你快入座,今晚我們在此來一個琅琊詩酒會如何?」

  「甚好!」萊陽王轉身坐到太子旁邊的一個小桌處,對面是長林王,其他人分列而坐。每個人的小桌上都已斟上了美酒,蕭庭生又叫人點了些燈燭,屋裡頓時又亮了不少。

  太子蕭歆先是端起一杯酒對著在場的人說道:「今晚,我們盡情飲酒作詩,不談朝政,只話江湖,我們一醉方休!在場的人都太熟悉,我就不作介紹了,來,先一起干一杯!」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一飲而盡。萊陽王起身緩慢,本以為太子會藉此再向大家把自己介紹一番,可惜在場的人都是太子的人,而自己僅有董若惜,他這杯酒喝的有點苦澀,但是卻非常無奈。

  「太子殿下,我打斷一下,在飲酒作詩前,我想感謝一個人,我要敬他一杯酒。」萊陽王端著酒杯說道。

  太子微微點頭:「今晚無需拘束,萊陽王隨意!」

  萊陽王點頭回禮,他又把酒斟滿一杯對著對面的路原說道:「路將軍今夜拔刀相助,讓我和若惜脫險,感謝你!請!」

  路原隨即站了起來,受寵若驚,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場的人都以為萊陽王是要感謝太子,按照禮數也是應該先敬太子,結果萊陽王卻先敬了路原。這明白著是不給太子面子,而且還是當著太子和長林王的面給路原敬酒,這是一箭雙鵰啊!既讓太子難堪,沒有給太子面子,同時太子又不好拿此說事,免得顯得太子不大度;同時,又感謝了路原,讓路原對萊陽王的好意不能拒絕。這個萊陽王,真的是不同往日了。

  路原看了看蕭庭生,想得到他的提示。蕭庭生端起一杯酒問詢道:「萊陽王這是為何?路將軍做了什麼事情,讓萊陽王回如此大禮?」

  「哦,我剛才見到大家高興,沒來得及說。我和若惜在山下的時候,遇到一夥賊寇,剛好路將軍碰見,拔刀相助,幫我們解了困。所以,我必須得敬路將軍一杯,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啊!」萊陽王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是這樣啊,路將軍,趕緊回禮吧!」蕭庭生對路原遞了個眼色。

  路原這才反映過來,他端著酒連忙說道:「王爺,你不用敬我。這都是信手拈來的小事,太子和大帥經常告訴我們,江湖救急,多做好事!王爺見外了啊!」說完,路原一口氣就喝下了酒。

  萊陽王看著路原,從他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些什麼,心裡頓生得意,也一飲而盡,身旁的董若惜也跟著敬了一杯,隨即兩人一起坐了下去。

  太子心裡雖對萊陽王的行為趕到驚詫,但是又不好反駁,今天不是在朝堂,他有就沒有多想隨口問道:「萊陽王還有要感謝的嗎?」

  萊陽王知道自己沒有先敬太子,他心有不悅,此時應該見好就收,就對著太子搖了搖頭。

  太子隨後示意大家都再隨性點,他又端起一杯酒高興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先來為大家打個樣,喝完這一杯就作詩一首。」太子再次一飲而盡,然後緩步走到堂屋中間,雙手背著,環顧了一周後張口作詩:「秋深氣寒入琅琊,鴻雁徘徊覓暖家。山水逢路遇知音,小酌美酒話天下。」

  「好詩!」在場的人鼓掌讚譽,這首詩說的入景,恰到當時。

  「萊陽王,你也來一首吧!」太子右手指向萊陽王做著邀請的手勢。

  萊陽王起身端起一杯酒朝著太子點點頭,然後對在場的人微微一笑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故作思考後開始作詩:「持劍跨戰馬,縱橫千萬家。戰鼓擂春秋,血灑迎冬夏!」做完此詩,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情調氛圍完全跟太子的詩相悖啊。

  蕭庭生心裡暗想,幾年不見萊陽王,他已經不再是什時候都跟著他和太子一起的那個跟屁蟲了。現在的萊陽王心思縝密,心有顧忌,每一句話都有歧義,今天故意敬酒路原給太子難堪,現在作詩又故意打亂太子的節奏,不給臉色,實在是過分了。想到這裡,蕭庭生立馬端起酒杯說道:「沒有想到萊陽王沒有去過戰場,也能說出如此壯麗的詩句,實在難能可貴啊!」

  萊陽王冷冷一笑:「我雖沒在戰場浴血殺敵,但是在我心裡一直有!心有所向,定能所向披靡嘛!長林王可否作詩一首,讓大家一起感受一下長林王的壯麗呢」萊陽王並沒有謙遜,而是直接向長林王發起了挑戰。一旁的董若惜一直用眼神提示著萊陽王,可惜沒有任何回應。

  「好!說的甚好!萊陽王這首詩確實說的壯麗,氣概山河。但是太子說了,今天我們飲酒作詩,以歡樂為主,還是要開心的甚好啊!」蕭庭生故意把話鋒轉了回來。

  「那請長林王開心作詩一首吧!」萊陽王隨即邀請道。

  一旁的黎剛和甑平坐在一起,黎剛湊到甑平的耳邊悄聲地說道:「今天這個萊陽王有點不對呀!氣氛都被他弄得緊張了。」

  甑平悄聲地回答道:「今天都是太子和長林王的人,萊陽王想找存在感呢。還有,這個萊陽王一直不被皇上重用,心裡憋屈,要找平衡。我們就此看著吧。有什麼情況,我們回去稟報給皇上就是,只要不發展為黨爭,這也正常。不說了,看他們作詩吧。」

  蕭庭生喝完酒,雙袖一甩,開始作詩:「琅琊山上舞秋葉,琅琊閣里釀仙酒。葉黃葉紅葉知秋,酒美酒香酒醉人。葉落尋根來年生,酒醒壯人戰沙場。春後新葉入庭院,旌旗戰馬人已還。」

  在場的人聽完,全部站立不斷鼓掌。好一句旌旗戰馬人已還。萊陽王看到在場的人都起身鼓掌,也只好跟著起身隨意拍了幾下。太子蕭歆對蕭庭生的這首詩是讚不絕口,心裡明白的很,就是衝著萊陽王那首詩去的,用葉和酒作為襯托,把歡快的氣氛與戰場勝利歸來的氛圍完美融合,蕭庭生不愧是林殊先生的徒弟!

  隨後,其他人也跟著隨性地作詩飲酒,整個氛圍還算平和,酒過三巡後,萊陽王才端著一杯酒來到太子桌前,席地而坐。

  太子蕭歆看著醉意朦朧的萊陽王倒也覺得可親起來問詢道:「王弟,你此次來琅琊閣為何事?」

  萊陽王搖了搖手:「沒事,就是上來看看你們!」

  「王弟是神機妙算啊!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此啊?」

  「誰讓我們是兄弟呢?兄弟連心,當然知道啦!」萊陽王雖醉意已深,但是心裡倒是明白的很,說話保持著分寸,不肯說出實情。

  「王弟,你既然說是兄弟連心,那你還尋求那個答案?」太子蕭歆早已猜到他來此的目的,先前不好說破,如今酒過三巡,是要說說兄弟間的心裡話了。

  「你是太子,東宮的主人,大梁王位的繼承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而我呢,從小就跟在你們後面,在父皇眼裡,我永遠都是個跟班的。直到三年前才封了王府,和你比起來,這是哪啊?」萊陽王開始述說著心裡的不滿,看來酒後的把控有點把持不住了。

  「王弟,你對我和父皇有偏見啊!你年紀尚小,還需歷練,你看我,不是也一直在歷練嗎?以後還有很多大事需要我們一起去完成呢。」

  「小嗎?歷練也需要給我機會啊!給了嗎?我一天遊手好閒,差點就被琅琊閣排到琅琊榜公子哥上去了。」

  「萊陽王,你喝多了。今天到此為止吧。你的答案,就是多餘的,父皇知道後得多傷心,快把錦囊給我。」太子蕭歆突然嚴肅了起來。

  「給你,你不就是太子嗎?以後這天下都是給你的!我們的父皇經歷了那麼多苦難才成為帝王,哥哥你呀還差的遠著呢!」萊陽王是話中有話,顯然他把自己比作了蕭景琰,要知道當初蕭景琰處處被冷落,最後步步驚心,才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太子顯然是聽出了萊陽王的另一層意思,他並沒有直接說破,而是冷笑了一下說道:「不管你錦囊里的答案是什麼,你永遠是我的親兄弟,父皇對我們任何皇子都是一樣的,今天就到此吧!」說完,太子起身端起酒杯對著在場的人說道:「今天喝的高興,時辰不早了,有什麼話,明日再敘!大家一起再干一杯,各自休息吧!」

  在場的人都立即起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後,其他人都離去歇息去了,路原前來向萊陽王道了謝,又看了看董若惜,這才離去。萊陽王看著路原離去的背影,端著酒杯獨飲了一口說道:「若惜,今晚我算是和太子徹底對立了。」

  董若惜點點頭:「王爺,說出去也好。回到金陵後,你就要主動表現,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不涉朝政啊。太子實力固然強大,以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呢?」

  「若惜,我還是不敢看答案!」萊陽王心裡亂作一團。

  「那就不看吧。今天你和太子已經反目,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萊陽王點點頭:「說的也是。不必再去在意別人對我的說法,我現在是萊陽王,父皇親命的。蕭歆,東宮的位置沒有那麼好坐的!」

  董若惜攙扶著萊陽王步履蹣跚地回屋休息去了,窗外的夜特別的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只是夜風帶著寒意,仿佛已經進入了寒冬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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