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摯按照蕭景琰的旨意,帶著臨時集結的兵馬在離北境駐防營地三百里的地方悄然安營紮寨下來。
「大將軍,昨夜列將軍派人送來的糧草已經存放好了,安排了我們最精良的將士輪流守護!」一名將士前來稟報導。
蒙摯點著頭背著手走出營帳自言道:「這個時候了,應該派人來了才對啊!」
「大將軍,列將軍的人到了。」
蒙摯連忙示意讓人又進了營房內,他讓人倒了杯清茶連忙問道:「昨夜的情況如何?」
「回大將軍,列將軍讓我轉述於您。昨夜,果然有人從中作梗挑起生辰之事,列將軍所擔心的糧草營果然被人點了火,好在已經把大部分提前轉運了過來。現在非常確定的就是楊復滑一直從中慫恿,也是他的兄弟帶著酒水去了糧草營的,後來還演了一出苦肉計來迷惑我們。列將軍讓我告訴您,他已經將計就計,皇上那邊已經讓奏事閣查清楊復滑幾兄弟並不是狩獵出生,他們的背景不詳。等到明天的金陵飛鴿書信來,列將軍就會假意被調離回京,到時候會直接到您這裡匯合,而皇上會讓楊復滑暫時統領北境駐軍,到時候根據楊復滑的動作,伺機行動便是。」
向蒙摯傳信的人是列戰英身邊的得力幹將王哲,多年來跟隨列戰英出生入死,袍澤之情不以言表。
蒙摯輕言一笑:「等到明日金陵的傳書到了,我會提前來半路接列將軍的,我擔心這個楊復滑會在半路下手,還是以防萬一的好。營里的那幾個百夫長都是我的心腹,你們聯繫的時候儘量避開這個楊復滑,從目前看來,這個人可能與坦蕃有關。這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大梁的實力不是誰都能觸碰的!」
待王哲離開後,蒙摯不禁感慨起來:「遠在慶州的林殊,卻能料事如神,果然有人已經深入大梁了。」
「來人,拿筆墨!」蒙摯突然想起什麼來。
蒙摯靜坐下來,花了一個時辰把書信寫好後遞給一旁的將士:「何荀,你帶上書信趕往琅琊閣交給藺閣主,讓他用飛鴿幫忙傳送一下。你只管把信給他便是,就說我們這裡飛鴿不夠用,天氣熱了容易找不到方向了。」
金陵帝都,繁華依舊。
太子雖說是在禁閉,但是朝政之事一點都未落下,每日的奏摺都會從前廳送來過目,這一切都是蕭景琰的安排。蕭庭生已經傳來書信,按照計劃,他已經進入西境,等待著下一步的計劃。
霓凰與蕭景睿精心裝扮了一番,兩人變成了富家子弟。
趁著夜色,兩人來到紅西樓門口,轉悠了一番,等了好一會兒才走來一名妖艷的女子。
「喲,兩位為何只在這裡停留而不進去呢?」
霓凰是女扮男裝,她不敢輕易答言,對著蕭景睿擠了擠眼睛,蕭景睿連忙答道:「我們出生高貴,家境殷實,背景雄厚,沒有人出來相迎,我們不會輕易移步。」
妖艷女子一笑:「那還等什麼,隨我進去吧!」
霓凰和蕭景睿跟隨著女子進了紅西樓,並未出現用絲絹來迷惑他們的行為。兩人正在疑惑之時,妖艷女子指著廳堂說道:「二位隨意找個地方坐便是了,有什麼需要大聲吼兩聲即可。」
「你們就是這樣待客?這廳堂怎能是我們所在的地方,起碼要有廂房才可!」蕭景睿生氣地說道。
妖艷女子冷冷一笑:「今日廂房早已訂空,你們若是在此飲酒作樂,就找地方坐下便是,若是無心愉悅,我勸兩位趁早離開紅西樓。」
蕭景睿準備繼續上前理論,霓凰一把拉住他搖了搖頭。
兩人這才隨意找了個案桌坐了下來,要了些酒水開始觀察起來。
「打架啦,打架啦!吏部尚書的公子與人爭風吃醋了!」樓上的廂房內出來兩個人扭打一團,一旁的人在那叫喊著。
兩人又從樓上打到了樓下的廳堂,相互拉扯相互赤拳。
「誰在此鬧事!」一群衙役沖了進來,杜文軒背著手也走了進來,說話的正是他。
「大人來的及時啊,您看,這兩位公子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利亞嬌滴滴地說道。
杜文軒把手一揮,衙役們立馬上前把還在抱作一團相互撕打的兩人分開來。
「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此鬧事!」杜文軒呵斥問道。
「我是當今的吏部尚書王哲的兒子王梟譽,有人和我爭搶女人!」被衙役架在右邊的年輕人囂張地怒喊道。
「你又是何人?為何與他大打出手!」杜文軒又向另一個被衙役架著的人問道。
「我是吏部尚書王哲的侄兒胡宇歆,他搶了我的女人!」
「這這是什麼關係?你們可算是一家人啊!」杜文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杜大人,您看,這才安寧了兩個晚上又打架了,您說我這紅西樓還能開嗎?」利亞撅著嘴巴撒嬌地問道。
杜文軒微微一笑:「我這就將他們帶走!」
話完,杜文軒大手一揮,衙役們押著王梟譽和胡宇歆走出了紅西樓。霓凰和蕭景睿相互點了點頭連忙也跟了出去。
杜文軒押著兩人來到京兆府尹的衙門前,一個衙役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稟報導:「大人,吏部尚書王銘馬上就到了,還有他的妹妹王琪芸、妹夫胡修也馬上到了。」
杜文軒點點頭,背著雙手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霓凰和蕭景睿藏在角落裡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杜大人,這到底怎麼啦!」吏部尚書王銘從衙門的一側快速地走了過來。
「哎呀,王大人啊!您可來啦!」杜文軒連忙迎了上去行了禮。
「我兒怎麼樣了?他和我侄兒一同出去遊玩,怎麼就跑到紅西樓了?」王銘焦急地問道。
「我安排人把他們押著呢,現在兩人還要撕打。為了一風塵女子,這樣真不值得啊!現場那麼多人,傳出去了不好收拾啊!」杜文軒搖著頭說道。
王銘走到兒子面前:「你個東西,你怎麼也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來!」
「他搶我女人,我就是要打死他!」王梟譽對著對面的胡宇歆憤怒地吼道。
「他可是你表弟,你們倆是兄弟啊!太丟人啦!」王銘氣得都快要站不穩了。
「我兒在哪?」一個女聲從遠處傳來。
杜文軒扭頭一看,來的人正是王銘的妹妹。
「妹妹,他們都在這兒,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到現在還悔改!」王銘氣不打一處來。
胡宇歆見到自己的母親和父親都來了,他一下變得激動起來:「他敢和我搶女人!我要殺了他!」
胡修見到自己的孩子還是如此囂張跋扈,上去就是給了一巴掌,然後向王銘行了禮:「是我管教無方!」
王銘連忙擺手:「兩個都做了丟人的事了,還好杜大人去的及時。」
杜文軒連忙行禮:「王大人,現在是各自把孩子領回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我明白杜大人的意思,你這恩情我記下了!」王銘還了禮,連忙讓家奴架著王梟譽上了馬車。
「妹夫,妹妹,回頭我們再見面,我們先好生回去教訓!」王銘向胡修和王琪芸行了告別之禮。
胡修還禮後又向杜文軒彎腰謝禮:「多謝杜大人,要不是您去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杜文軒連忙搖手:「剛好經過而已,再說了,你們都是王大人的家人,這些禮數我還是知道輕重的。人沒事就好!今天的事情到此!」
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霓凰心裡的那股衝動差點迸發出來。
「兩位可看明白了?」一個聲音從霓凰的身後傳來。
兩人連忙扭頭一看,夏冬早已站在他們的身後。
「冬姐!」蕭景睿小聲地喊道。
「走,回我府上細說。」夏冬說完便輕盈地離開了。
霓凰和蕭景睿連忙朝著府上走去。
三人回到府里,各自喝了一杯清茶,夏冬放下茶杯先開口說道:「你們今晚如此打扮,卻沒有被迷藥所迷。我基本上可以判定,這紅西樓是要內耗我們金陵啊!」
「內耗?冬姐,何處此言!方才你也一直跟隨杜大人?」蕭景睿一臉錯愕。
「沒錯,這就是內耗!他們想把金陵朝堂內耗掉!」霓凰也連忙補充道。
一臉茫然的蕭景睿緊皺眉頭:「你們兩個先不要慌忙解釋,容我想想!」
霓凰與夏冬相視一笑:「想必你也知道這其中的真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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