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荀白水暗查紅西樓(1)

  李雲穹眉頭一皺:「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將軍,按照大梁律例,貴營在駐防慶州期間不得擾民、不得觸犯大梁律令,如若有以上情況,當地知府衙門可按照律令予以告誡和勸走到其他地方等待京城的調令和旨意。【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何雲之有些傲慢地問道。

  李雲穹點點頭:「這個是自然,你和我說這些,什麼意思?」

  「根據百姓的反映,他們說是你們駐防營在鬼節期間一夜之間搶走了百姓家門口的貢品,次日晚上又扮鬼上門恐嚇百姓,讓百姓誤以為是有鬼怪作祟,實則是你們安排的人故意搶走貢品,扮鬼掩人耳目吧。」何雲之冷冷一笑。

  「你們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們長林軍駐防慶州,大帥治軍嚴謹,我們從未乾過此事。你一個小小的州府官員,你知道是在和誰說話嗎?」李雲穹是直性子,聽不得冤枉之事。

  「對,你們是長林軍,除了皇上,你們誰也不放在眼裡!但是,大梁的律令在此,猶如皇上在此。我們冒著與貴軍對立的局面,那定是有了足夠的證據,就算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也有這個權利讓貴軍暫且離開慶州,待到金陵的旨意和專人來此。」一旁忍不住的趙季書也終於開了口。

  李雲穹一下抽出利劍指著趙季書:「趙大人,我念你是慶州知府,允你在此,若是其他人,早就成了我的劍下之鬼了!你不要在此拿長林軍說事,有種的就沖我本人來!長林軍輪不到你說三道四!還有,你們說有足夠的證據,那就把證據拿出來!」

  「對啊!把證據拿出來!」一旁的許雲將軍也看不下去。

  何雲之笑著點了點頭:「行,那就讓你們看看證據!來人啊,給我進去搜,把所有的貢品全部搜出來!」

  「大膽!長林軍營是你們放肆的地方嗎?」蕭宿鷹將軍拔出利劍一擋。

  李雲穹忍住氣:「讓他們進去搜,若是搜不出東西來,他們自然知道結果。」

  蕭宿鷹這才退到一邊:「若是你們在搜查的時候敢亂來,小心你們的腦袋!」

  衙役們彎著腰戰戰兢兢地朝著軍營內走去,生怕長林軍的將士們的利劍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何師爺,你也進去督促一下,看著他們,不要動錯了東西。」趙季書冷冷地說道。

  何雲之把手中的律令雙手遞給了趙季書:「趙大人,律令可要拿好了!」

  李雲穹對蕭宿鷹擠了擠眼睛,蕭宿鷹連忙點頭也跟了上去。

  衛宅內,招募人員的事情有序地進行著,大多數人都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宅院,嘴裡嘀咕道:「什麼破赤林盟,選個院子還選在鬧鬼怪的地方,就是以後進來做事,也會被鬼怪嚇死。」

  聶峰站在院落的一角,他把手往石桌上一拍,發出巨大的聲響,出來的人一看,頓時腳下一軟,不敢再嘀咕說事,連滾帶爬地離開了衛宅。

  眼看,晌午已過,進來面見的人早已過百,目前也就看中了劉之藺和木燕子。

  言豫津走到屏風後面對著林殊抱怨道:「蘇先生,這面見了這麼多人,才區區兩個,這得面到什麼時候啊!」

  林殊微微一笑:「其實兩個人已經足夠了,我就是想要是再來一個就更好了!」

  「宗主選人自有選人的標準,我們繼續面見就是了。」宮羽故意把說大聲音,實則讓言豫津不要去驚擾林殊。

  言豫津嘴巴一撇,宮羽的話在他心裡沒有對與錯,連忙走了出來。

  「老蔡,等我一下!」沈追站在台階上,朝著急匆匆而去的蔡荃喊道。

  蔡荃停下腳步裝過身來待到沈追走了過來連忙問道:「沈大人何事?」

  「這才下完早朝,你急急忙忙地幹什麼?」

  蔡荃把袖子一甩:「還能幹什麼,去看牢獄裡的孩兒啊!」

  「昨晚紅西樓又有情況了!」沈追神秘地說道。

  蔡荃一下來了精神:「說來聽聽。」

  沈追環顧了一下四周:「昨晚又有兩名年輕男子為一女子爭風吃醋打了起來,說是打的一團糟,兩人都習武,都受了重傷。如果是平民百姓,那倒也沒什麼,你可知這兩人是誰家的?」

  蔡荃連忙問道:「誰家的公子哥?」

  「一個是金陵大富商李有的兒子李俊言,一個是工部主使馮遠景的兒子馮永惺。」

  「那為啥我們都不知道?」

  沈追一臉嫌棄:「你孩兒和杜君洛不是也沒多少人知道嗎?一個是大富商一個是工部的人,都是為一女人,丟人啊!」

  「老沈,你不是說這裡面有蹊蹺嗎?怎麼說起風涼話了!」蔡荃有些生氣。

  「老蔡,你別激動啊,我可不是說你孩子,他可是叫我叔叔的人,我能那樣想嗎?我的意思是,連著兩個晚上都出現身份和家境不一般的人為了女人打鬥,這也就太巧合了。若是今晚再有,那就事不過三了。看樣子我得找人去現場了。」沈追似乎心裡早已有了安排。

  「安排何人去?」

  沈追微微一笑:「那定然是找一個我們信任的而且年輕的人去了。」

  蔡荃皺著白眉:「信任和年輕的人,我身邊可沒有這樣的人!」

  「他就可以!」沈追指著從台階上下來的荀白水。

  「他可是太子的人,要是他透露給了太子怎麼辦?」蔡荃擔憂地說道。

  沈追搖搖頭:「你忘記啦,他可是經常找我論事,私下早已拜我為師了。根據這兩年的觀察,荀白水仕途遠大,以後可謂朝廷棟樑之才啊!」

  蔡荃點著頭:「他的妹妹是太子妃,光靠這個關係以後就能平步青雲了。若是能力尚可,那以後的確不一般。」

  「這是自然,況且能力我是非常看好。現在他也該出出成績了,不然老師呆在那個主使的位置上。」

  「嘿,我說老沈,你有私心啊!改日我也去收一個學生來。」蔡荃開始戲謔起沈追來。

  沈追擺擺手:「你就算了吧,廊州詔才會選來的人你不是一個都看不上嗎?」

  蔡荃剛想反駁,荀白水已經走了過來:「見過蔡大人、沈大人!」

  「荀主使,近日朝事可多?」沈追故意地問道。

  荀白水身份特殊,很多事情用不著他過手,每天一群人圍著他轉,他早已厭倦:「近來不多,沈大人有事安排?」

  「安排算不上,只是我遇到一件煩心的事情,我有一個侄兒住在金陵陵南街,聽說他住的對面新開了一家名為紅西樓的煙柳之地,整夜吵鬧不休。他又礙於面子不敢去看個究竟,就有求於我去看看。我都是老態龍鐘的人了,去那個地方不合適,再說我們的身份過於顯露。按理,這是他人之事,又不是什麼刑事案件之類,我可以不管。但是侄兒與我關係甚好,算是我的私事了,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要去弄個清楚,可是身邊又沒其他值得信賴的人。所以,我就問蔡大人,他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無奈,也沒有啊!」

  「這有什麼難的,沈大人,您看我行麼?」荀白水連忙行禮自薦道。

  「這怎麼行啊,你的身份不能去那個地方。」沈追連忙搖頭。

  「是啊,張可使不得。」蔡荃也幫著腔。

  荀白水好不容易遇到能有事可做,他哪能放棄這樣的機會,面前的兩位老臣深得當今皇上的信任,每每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以後得到面前的兩位幫助,加上太子和自己的妹妹,得到蕭景琰的青睞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沈大人,你不說這是私事嗎?那我就以個人的名義去幫助您便是了,絕不動用其他關係。這段時間,您和蔡大人對我的關照我一直記在心裡的,所以,您得給我一個機會感謝呀!這事就這麼定了,交給我吧!」荀白水再次行了禮。

  沈追看了看蔡荃勉為其難地說道:「荀主使確實是我指的信賴的人,那就有勞你了,只是有些事情你要注意一些。」

  「哦,還有什麼事?」荀白水準備洗耳恭聽。

  「我侄兒說,他在外面看到紅西樓的女子會在街面挑選衣著華麗的人邀請入樓,入樓前都會拿出一塊絲絹來朝客人的臉上一甩。我懷疑這絲絹有問題,要不然那些男子都沒任何抵抗力就進了樓呢。所以,你要提前做些準備。」

  荀白水眉頭一皺:「沈大人的意思是他們在絲絹上下了迷魂藥之類的,然後用來拉客,這樣就可以賺取更多的錢財對嗎?」

  「或許吧,所以還可能有更大的收穫和秘密在裡面啊!」沈追故意提示道。

  荀白水雙眼一亮,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心裡變得無比激動起來,他連忙再次行禮,告別了沈追和蔡荃,回府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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