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上枝頭,百鳥也無憂,綿綿青草香,淡淡有花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旌旗招展,戰馬嘶鳴。
勝利,終究屬於大梁,從此將會安定天下。
當柳皇后見到萊陽王時,她雙眼縱橫,上下打量著萊陽王,雙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此時的皇后心裡很清楚,萊陽王此時穿的如此整潔,手腳上面都無任何枷鎖,定是蕭景琰下的皇命。這一見恐怕也是母子倆最後一見,當初設計放走萊陽王恐怕蕭景琰早已知曉,事到如今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蕭景琰心裡清楚,奏事閣故意隱瞞皇后放走萊陽王,是當時的形勢,是為了自己,他也沒打算繼續追究下去,每一個人終究會有自己的結果。
母子倆緊緊擁抱著,柳皇后拍打著萊陽王的肩膀,口中念道:「當初放走了你,為何還與那蕭景宣為伍謀反,你真的是執迷不悟啊!」
萊陽王呆呆地抬頭,看著房梁,努力控制著眼睛裡的淚水,他不知該說什麼,也沒有什麼可說。
「我的傻孩子,你不該啊,真不該啊!」柳皇后已經悲痛欲絕,她心裡清楚萊陽王的結果,自己也是無力回天了,雙腿一軟癱坐下來。
萊陽王連忙扶起柳皇后:「母后,兒臣不孝,只有下輩子再來報答你了!」說完對著柳皇后連磕三個響頭,預要轉身離去,柳皇后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開始啕嚎大哭起來。
「太子駕到!」門外的太監扯著嗓子喊著。
「拜見母后。皇弟你也在啊。」太子走到萊陽王面前想要伸手,卻又縮了回去。
「太子殿下,我的哥哥,好久沒有這樣稱呼你了。日後,還請照顧好母后和父皇,我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來生我們再做兄弟。」此時的萊陽王早已悔恨,他也明白自始至終眼前的這個太子從未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弟弟,父皇已經昭告天下,此次都是蕭景宣與北燕等國密謀進犯,未曾提及你,父皇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來保護你了,從目前看來,朝中上下都無人來參奏你,想必都是父皇打了招呼了,你應該性命無憂了,但是你的親王位置恐怕是」太子說到這裡,開始有些哽咽。
「這都是真的?」一旁的柳皇后一下站了起來,只要萊陽王能保住性命,柳皇后就無所欲求了。
「母后,父皇已經非常寬仁了,按照大梁律例,我們是回天無力的,但是皇弟子在關鍵時刻手刃蕭景宣叛賊,立了大功,所以又能減刑,估計會被發配到邊疆的一個小鎮上吧。」
「那就好,那就好,看來我還是要找你們的父皇認罪去了。」柳皇后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下,至少萊陽王的性命保住了,自己當初放走萊陽王的行為也該去認罰了。
「弟弟,你看我把誰帶來了。」太子說完走到一邊對著門外說道:「進來吧!」
「王爺!」一女子快速走了進來,流著眼淚,徑直朝萊陽王奔去。
「王妃!」萊陽王有些錯愕。
「王爺,你要帶上我啊,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萊陽王雙手抱著王妃拍了拍:「傻瓜,我只是會去邊疆,那裡條件艱苦,你不能前往。」
「我不管,你若是去了,我一個人守著偌大的王府有何用?再說,我懷中的孩子怎麼辦?」王妃哭泣地說道。
「孩子?我們有孩子了?」萊陽王喜出望外。
王妃點點頭:「在你入天牢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一直想告訴你這個消息,結果你就被母后放走了。」
萊陽王仰天嘆道:「我有後了,我萊陽王有後了!」
興奮之餘,萊陽王稍微平靜了些,他這才明白過來蕭景琰不僅僅只是因為他手刃了蕭景宣就饒了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王妃肚子裡孩子從小就沒有了父親。
此時,劉勛走了進來,他把一個包袱遞給萊陽王:「這是皇上讓老奴為您準備的,今日必須上路了。」
分離的場面又持續了半日,這一路都是哭哭啼啼,柳皇后親自把萊陽王送到金陵城門外,又是一陣不舍的擁抱後,看著萊陽王慢慢轉身離去。
城門上,蕭景琰目不轉睛地看著萊陽王的背影,搖著頭長長地嘆了口氣,走了一段的萊陽王又慢慢回過頭來,他眺望著城牆上,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后,心裡慰藉了不少,或許這就是最終的結局。
早朝,論功行賞,封賞封位,一切和祥如初。
蕭景琰帶著所有的文武大臣來到皇宮的祭祀台參與春祭。春日時節,萬物復甦,所有人都祈求著大梁天下安定,國泰民安,年年風調雨順。
太子府上,蕭庭生提著一大堆東西走了進去。
「哥哥,我孩子還沒出生,你就送了那麼多東西。」
「沒事,主要是過些天我要去琅琊閣,不知要待多久才能回來,所以提前送了。」
「哈哈哈哈」
巍峨山中,琅琊閣若隱若現,飛鴿飛停,忙碌的一天又開始於此。
「閣主,萊陽王被貶,發配到大梁北境的鴻洲的一個叫梅家灣的小鎮上。」藺夢站在門口彎腰說道。
「梅家灣?難道是巧合?」藺晨一下站了起來。
「怎麼了,閣主?為何你的臉色大變?」藺夢覺得有些蹊蹺。
「你忘了我的那個老朋友了嗎?他可還在那個小鎮上,不知道那個瘋老頭給他治療的如何了?說的是二十年才能有效果,現在已經十八年了,還差兩年了。」
「閣主,你是說江左盟宗主梅」藺夢還沒說完,藺晨連忙做了閉嘴的動作。
「藺九在外面,不要被他聽到了,這孩子機靈的很,要是飛流和庭生回來,他要是聽到了定會告知他們的。」藺晨笑了笑。
「閣主,你說的那個瘋老頭雖然帶著他在梅家灣醫治,據我所知,經常是居無定所,無人知道他們到底在梅家灣哪個地方。」
「那是自然,瘋老頭出神入化,我為了找到他花費了不少精力,想當初那年的冬天」
藺晨開始慢慢回憶起來,北境來敵侵犯,林殊冒死帶領一眾北上抗敵,藺晨也是一路跟隨而去,目的就是為了能讓小姝多活些時日。
達到北境後,林姝的軍事才能大放異彩,先後使用雪人戰術、雪崩戰術、火燒連營戰術等把進犯的敵人全都給收拾了一番,僅僅用半年的時間,林殊就把敵人趕出了邊境,也是這個時候,為了幫助大梁和蕭景琰有一個安定的天下,林殊也是夜以繼日,費盡心血,若不是藺晨的一路丹藥護體,恐早就油枯燈竭了。把敵人趕出了大梁後,林殊最終一病不起,無論藺晨使用任何辦法,都無力回天了。
所有人都圍著床榻上的林殊開始哭泣起來,藺晨一言不發地坐在床邊連聲嘆氣,大家都知道,這是沒有辦法了。
「飛流,飛流呢?」林殊閉著眼睛開始呼叫起來。
飛流連忙跳到床前,一把握住林殊的手:「我在,我在這裡。」
林殊慢慢睜開眼睛吃力地說道:「還以為你出去玩耍去了呢。以後要聽藺閣主的話,我自然病好後就帶你到處去玩。我和藺閣主有話要說,你把大家都帶出去玩吧。」
飛流點點頭,雙手展開,吆喝著把所有人都趕出了房間。
「你有話就說嘛,都不是外人,何必把大家都趕走,你又活不了幾個時辰了!」藺晨故意譴責道。
「來這裡之前,我就知道結果了。這一路勞累了你。等下輩子再來感謝你了。」林殊一邊咳嗽著一邊吃力地說道。
「得了,拉倒吧!人哪來的來世!要感謝,就在你活著的時候感謝吧!」藺晨不削地說道。
「難道我還有救?」林殊看出了端倪。
「你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不就是想聽我給你說你還有救嘛!」藺晨指著林殊帶著氣憤地說道。
「也不是啦,我也想給你交代些後事嘛。」林殊強忍痛楚地說道。
「死都死了,還後事!」藺晨繼續調侃著。
「好了,你再不說你的辦法,我真的就斷氣了。」林殊突然對生命有了新的憧憬。
「你可知我的父親有一本《藥事集》?」
林殊搖搖頭:「不知。」
「問了也白問,直接給你說了吧!你這個病或許還有救,就是需要以毒攻毒的辦法,雖然你五官全變,但是體內的寒毒依舊,若想徹底把寒毒驅逐,除了用他人的血液來換以外,還有就是利用一些珍奇異獸的的血,加上五十種劇毒進行熬製,然後輸入體內,且每天都需要輸入一點,前後需要至少二十年的時間。這些都是《藥事集》里提到的一些,然後我悟出來的。」
林殊想坐起來,無奈身體沒有一絲力氣:「那你為何不早點用第二種辦法?」
「你明知故問嘛,你要復仇,哪來的時間嘛!還有就是,能使用這種辦法的人在這世界上只有他一人了。」藺晨拿出白扇想要扇風,突然想起這是冬季又收了回去。
「此人是誰?」
「《藥事集》一共是三人所著,我的父親,另一個是以前雲南穆王府的穆雲峰,他也是在我們琅琊閣學藝了不少時間,還有一個人是我父親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父藺中子,突然有一天就不見了。後來,父親走的時候才告訴我,他應該是去了北境找珍奇異獸去了,據說他要製作一些起死回生的丹藥。前些年,我派人查找過他,本以為他會年老而衰,未曾想還在世上,只是蹤影難尋而已。若是他出手相助,花費點時間,你倒是可以完好如初了。」
林殊長嘆一口氣:「二十年啊,太久了吧。還是讓我走吧!」
「大梁戰事已經定型,未來定會安定天下,你就別操那份心了。一句話,你舍不捨得離開這美妙的人間。」藺晨不想耽擱時間了,他心裡很清楚,再不救治,神仙也是回天無術了。
「我又不能動彈,一切只能聽你安排了!」林殊心裡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那就好,但是為了在救治的時候避免被人打擾,我要讓你假死,從此世上再也沒有林殊和梅長蘇!」
「那你得先讓我把後事安排一下嘛!」
藺晨連忙從袖口裡拿出一顆丹藥:「吃了他,只能維持你寫書信的精力,有什麼後事,你就統統寫下來吧!」
「好,還是你想的周到,飛流已經就交給你了,霓凰我會單獨地寫一封寫給她,江左盟就交給蕭景琰吧,至少能保證日後不被人欺負,把名字也改了。還有庭生,我還是給他留一封書信」
「行啦,給你兩天你都寫不完!」藺晨生氣地說道。
「還不扶我起來,你這丹藥挺厲害啊,馬上起勁了。」林殊精神又好了不少。
「廢話,聚集了上百種草藥熬製,又有八十種異獸的膽汁,一共就五顆,你一個人就吃了三顆,還有兩顆在琅琊閣里,若是想要,自己好了來拿!」
兩個時辰後,林殊把所有的後事處理完成,藺晨為其服下一顆靜心丸後就昏睡過去,如若死人一般。
藺晨哭喪著告知大家,林殊已死,所有人悲痛萬分,若如天崩地裂一般。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藺晨趁所有人不注意,偷換了林殊的身體,然後按照遺書把假林殊安葬在了梅嶺,自己早已帶著林殊踏上了救治之路。飛流跟著黎剛他們先是回了廊州,然後才上了琅琊閣等著藺晨回來。
一切,是那麼的真切,林殊已死,世上再無梅長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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