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渝的竹林閒舍里,蕭景睿安頓好了妻兒後,出門看到蕭庭生和飛流正在把姬文淵綁在一顆柳樹上,便隨手拿起桌上的佩劍走上前去問道:「庭生,這個人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蕭庭生拍了拍手上的污塵說道:「景睿叔叔,這傢伙幹了不少壞事,很多事情還得讓他說出來。」
飛流從屋裡端了一盆水,直接潑向姬文淵。別冷水刺激的姬文淵緩緩睜開了雙眼,見到眼前的三個人,他並沒有做任何掙扎。
:「姬大人,都做了哪些勾當,快說吧!」蕭庭生督促著。
姬文淵沒有理會,眼裡卻充滿了淚水。一旁的飛流看了著急,揮著拳頭就要打上去。蕭庭生趕緊攔住:「飛流哥哥,不要!我們探明真相再說。」飛流收起了拳頭說了句:「不好玩!」站在一旁翹著嘴生著氣。蕭庭生扭頭看了看蕭景睿,示意讓他問問。蕭景睿點點頭,把佩劍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問道:「姬大人,按理我們算是有關係的人。吾妻夏芸芸乃現在皇帝的姑姑,你又是小皇帝的舅爺,為何要加害於我們。逼迫我寫信強加於南楚聯手進犯大梁?你用卑鄙的手段控制大渝朝廷,皇上現在到底藏在哪裡?還有小皇帝的病是不是你乾的,你的目的是何?」
姬文淵苦笑著:「我姬文淵一生為大渝,無奈到頭來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了,其他的對我已經不重要了。你們隨便吧,只是可憐吾兒啊,都怪我沒用啊!」說完又大哭了起來。
蕭庭生馬上聽出了端倪,他立即給蕭景睿遞了個眼色,蕭景睿瞬間明白繼續問道:「你兒怎麼了?若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們或許可以幫你,為何做出這等事情?」
:「我是被逼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兒子啊!他被人控制,逼迫我乾的。」姬文淵如受莫大委屈的孩子,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秘密。
蕭景睿和蕭庭生為姬文淵進行了鬆綁,讓其坐下,安撫了一下情緒,讓其又喝了杯清水。姬文淵慢慢緩過氣來,看了看三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唉!事到如今,我只能求助於你們了。一年前,我兒見我每日勞累,聽聞有個商人新開了一個茶鋪店,其中有一個名為武南山普洱茶可以提神醒腦,健胃健脾。便想為我買一些回來。我兒那時才十七歲,少不知事,見商人賣的太貴,自己沒有那麼多銀兩,就把我的名字說出來嚇唬對方。不曾想,對方直接扣押了我兒,並讓我單獨去他們指定的地方見面,如果帶人來營救,就殺掉我兒。當時,我救兒心切,就按照他們的做了。當我來到指定地點後,沒等我反映過來,就被他們打暈,等我醒來就發現他們已經把我帶到一個不知名的閣房裡。我的兒子也被關在裡面。他們全都是黑衣人,領頭的帶著面具,我從未見過他們真實的面目。為了不傷害我兒,他們要求我按照他們的方法為其辦事。先是為皇上下了他們給的毒,然後皇上就重病不起,按照他們的指示,我把皇上藏在了我的府中的地下藏書閣里,每天安排人看管,現在已經奄奄一息。然後他們又拿藥給我,用在小皇帝夏明禹身上,讓我控制好,掌握朝廷,隨時聽從他們的調遣。並讓我把蕭景睿全家抓起來,以此要挾南楚的宇文念,也就是蕭景睿的妹妹求助南楚皇帝和大渝聯手。他們還讓我安排中書大臣何文杰,作為大渝使臣前去要挾尋人,準備以此為藉口」條件成熟時,便一起出兵大梁。」
聽完姬文淵的敘述,蕭庭生和蕭景睿驚愕不已,沒有想到大渝內亂全部由黑衣人引起。
蕭庭生緩了緩激動的心情,心裡開始揣摩著該如何處理。
姬文淵見大家都不作聲,一下跪在地上哀嚎起來:「還請三位施救,幫幫我,救出我兒,我做什麼都願意啊!」
蕭庭生扶起姬文淵,讓其坐下,此時,他必須保持冷靜。
:「景睿叔叔,小侄還麻煩您親自去趟南楚,告訴他們真相。我和飛流哥哥準備協助姬大人救出其子,順道再查探一下真相。我再書信一封給皇上,告明這裡的事情,您看如何?」蕭庭生鎮定自若,心裡已經在開始謀劃如何營救姬文淵的兒子了。
蕭景睿點點頭:「事不宜遲,我馬上出發。」說完進門,帶著夏芸芸和孩子離開了竹林閒舍。
蕭庭生這才又坐到姬文淵的身邊說道:「姬大人,你說每次黑衣人來都會蒙上你的眼睛,怎麼去你肯定是不知道了。那要是你想聯繫他們,你們是怎麼對接的呢?」
:「公子,我不知道你在大梁的身份是什麼。但是你定是有能耐之人,我都告訴你。如果我有事稟報,我就會在我的府里掛起一個大紅燈籠。一般是半夜時分,他們就會突然出現,然後蒙上我的眼睛帶我去見他們的主人。」姬文淵急著想救出兒子,現在什麼都不再隱瞞了。
蕭庭生點點頭說道:「姬大人喊我蕭公子就行。我是這樣想的,要救出你的兒子,我們必須要到你說的那個閣房裡去。今天你回去後掛起燈籠,我和飛流悄悄跟隨,到時候見機行事救出你的孩子。」
:「就你們兩個去營救?」姬文淵似乎不敢相信,他以為會有很多人一起前往。
:「放心吧,人多了打草驚蛇。我們兩個足矣!」蕭庭生撫慰道。
姬文淵無奈,但也只能相信賭一把了,兒子唯一的希望就放在這兩個人身上了。三人趁著夜幕回到了姬府,姬文淵安排了人打點了一下書閣寺,蕭庭生和飛流暗中藏了起來,姬文淵親自把一個大燈籠掛了起來,等待著黑衣人的出現。
三更剛過,姬文淵坐在書房裡如坐針氈,剛剛喝了一口清茶,黑衣人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
姬文淵趕緊起身叩拜,黑衣人沒有開口,拿出一根黑帶,非常熟練的把姬文淵的眼睛遮掩了起來,便帶著姬文淵走出了府門。蕭庭生和飛流一路跟隨,穿過了大街小巷,進入了一片樹林。又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一個懸崖峭壁下,黑衣人帶著姬文淵縱深一躍,飛到了一個半山腰的石梯上,然後一步一步地向不遠處的閣房走去。
蕭庭生和飛流輕鬆地飛到石梯上,躡手躡腳地來到閣房外邊,見到門口有兩個守門的黑衣人,蕭庭生對著飛流比了比手指,意思是一人一個。飛流經常和庭生一起習武,很多都是自己教給庭生的,他瞬間就明白了。兩人悄悄地繞到兩個黑衣人的左右兩邊,出其不意,打暈了兩個黑衣人,拖到石梯下的一個大樹下面,兩人很快換好了黑衣人的衣服,便大搖大擺地走到閣房門前。
閣房內,姬文淵依舊帶著眼罩,黑衣人的主人還未出現,閣房裡面有一個籠子,裡面關著姬文淵的兒子。蕭庭生沿著門縫數了數,裡面一共有八個黑衣人,他讓飛流先在門口守一會,順便找個地方點點火玩,自己輕輕地打開了大門進到了閣房內。
籠子裡的少年也已經奄奄一息,他抬頭看到了姬文淵,想努力掙紮起來,但是卻怎麼也站不起來,嘴巴也一直張著,就是說不出話來。
:「主人到!」一個黑衣人大聲喊道。
所有黑衣人和姬文淵全部下跪,蕭庭生見狀也跟著跪了下去。
帶著面具的黑衣人走到閣房中間,坐在了一個碩大的靠椅上,左手一揮,姬文淵一旁的黑衣人急忙為姬文淵摘下了眼罩。姬文淵急忙向籠子看去,看到孩子的慘樣,他心裡極為痛苦。
:「姬文淵,姬大人!安排的事情都做好了。今天主動聯繫,有其他事情?」
姬文淵跪著回答道:「回主人,我已經把小皇帝的毒控制了,隨時聽從主人的擺布。蕭景睿全家也服下了你給的毒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南楚聯盟勢在必得。」
:「很好!幹得不錯!你可以退下了。」面具黑衣人準備轉身離去。
:「主人,懇請主人讓我近距離看看吾兒!」姬文淵顯得異常激動。
面具黑衣人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姬文淵說道:「走吧,只要你配合,等我拿下大梁,你孩子是不會死的!」
:「主人,不好了!閣房糧庫起火啦!」一個黑衣人推門而入。
面具黑衣人趕緊走出大門,回頭說道:「把姬文淵帶回去,其他人跟我救火!」
黑衣人帶著姬文淵走出大門,站在門邊的蕭庭生朝姬文淵點點頭。等到大家都去救火的時候,蕭庭生和飛流趕緊走到籠子邊。飛流用內力一掌劈開了籠子,把姬文淵的兒子拉了出來,飛流扛在肩膀上就飛奔了出去。蕭庭生把打暈的一個黑衣人從樹下拉了過來,扔進了籠子,然後又補了一掌,徹底給解決了,放了一把大火,把整個閣樓都點了起來。然後躲在山腳下觀看了一會,只聽人聲嘈雜,沸沸揚揚。大約過了兩個時辰,黑衣人才將大火撲滅,蕭庭生這才扛起另一個被打暈的黑衣人找了一個地方,解決了後就地掩埋,才匆匆地趕回了竹林閒舍。
黑衣人把姬文淵送到府上後,就急忙回去救火去了。姬文淵趕緊趕到竹林閒舍,見到已經被救出的兒子,高興不已,他跪在地上不停地感謝著蕭庭生和飛流。
蕭庭生扶起姬文淵:「姬大人不必激動,先讓你孩子就在此地慢慢修養。這裡應該是比較安全。現在你還得趕緊趕回府里,黑衣人肯定要來找你。你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一切就按照他們所說的做就是了。」
姬文淵起身,再次拜謝了蕭庭生和飛流,急忙又趕回了府里。蕭庭生望著漆黑的竹林,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步入了這個深不見底的朝堂與江湖之中了。他把姬文淵的兒子安排在這裡,一個是修養身體,而另一個重要的目的還是挾持為大梁的人質,姬文淵早晚會發現這個真實的目的。但是,大梁危機四伏,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還密謀了哪些事情,姬文淵搖擺不定,蕭庭生還要尋查清楚才行。
:「書信!」飛流手裡拿著一隻白鴿走了過來。
蕭庭生打開書信一看,是皇上口諭,看完書信後,蕭庭生微微點了點頭。他把書信用火燒盡,走到竹林里,天已經蒙蒙亮,晨風襲來,格外清爽。
:「睡覺!」飛流站在門口大喊道。
:「好呢!」蕭庭生聽到飛流哥哥的話,乖乖地進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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